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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可口 第17頁

作者︰葉山南

當銀狐把昨夜他所見到的一切情祝都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他听時,葉秉燭面無表情,起身時才發現大師兄所坐過的位置前已經踏出了三公分深的腳印。當時銀狐就知道大事不妙。

偏偏尉可口又在這個時候偷偷地潛回「煙柳堂」,還溜進書房來東模西找,無疑是在葉秉燭的火頭上澆了一桶油,想不爆發都難。

可憐銀孤一邊要忙著安慰芳心破碎的妹子,一邊要竭力勸住大師兄的火氣。也怪了,他銀狐來來往往相府這麼多次,怎麼就沒發現二師兄和那個凶巴巴的相國小姐看對眼了呢?

銀狐再度嘆了口氣,正要上前勸阻幾句,已听到尉可口剛毅果決的聲音響起︰「凌滔謀反的證據,我十天之後一定帶到。至于寒脂……如果你不放了她,案子了結後我會帶她走。捕快縱容人犯私逃,這個罪名不輕。‘煙柳堂’如果要抓人,應該先抓我尉可口。」說完,尉可口直起身子,頭也不回地跨出了大門。

「二師兄,你等等!」紫貂著急地大叫。

「大師兄,你就這麼讓他走啦?大家都是親如手足的師兄弟,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銀狐看看尉可口堅決的腳步,再看看葉秉燭一臉的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連蒼蠅都沒飛出去一只似的,心中急得要嘔血。這一對寶,能不能都別挑這種時候耍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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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梅失蹤了。

尉可口翻遍了相府的每一寸地皮,都沒有找到這個來頭不小的丫鬟。她人不見了,他心中的憂患反而更增一層。蘇梨花的嫡妹要取寒脂的性命,而他卻遍尋她不著,這是多大的危險、多大的隱患啊!

記得當初寒脂潛伏在他的臥房里堵他的時候,他才一進門就被素梅一棍子敲昏在地。她的武功底子如此之好,才沒讓他察覺房里有第二個人。如果他的警覺心夠的話,應該在當時就發現這個小丫鬟不是尋常角色。可是他當時都在干什麼?天啊,大師兄罵得一點兒沒錯,他是昏了頭了,一味地醉在寒脂的美麗柔情里,居然連這樣的危險人物潛伏在身旁都不曾發覺。

緩緩地推開門,他立即發現黑暗中蟄伏的人影,不由得厲聲喝道︰「誰?」

下一秒鐘,一個溫軟的小身子夾著香風撲落在他的懷中,「我等你好久……」

「寒脂?」他連忙接住她,「怎麼又到這里來等我?」

「晚膳後你就一直不見了人影,我在屋里待得好郁悶,又到處找不到你,只好跑到你房里來守株待兔啦。」她拉著他一同到桌邊坐下,嬌嗲的語氣柔柔地傾吐出心中的抱怨。

今天用膳的時間一到,她就滿懷期待地打扮好,望眼欲穿地等待心上人的出現。誰知道他進來了,仍然只是像平日一樣,彬彬有禮地替她張羅飯菜。如果不是兩人的眼波對上時感受到的火熱注視,她真以為面前這個尉可口是由別人假扮的。這男人還真會裝,可惡!

可是她沒有辦法那麼理智。今天一整天,她的心中、腦中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沒有一刻停止想念他。她真的陷進去了,不是嗎?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危險,反而……該死的甜蜜!她幾乎要愛死這種感覺了!

結果,她忍不住就想看到他,想來找他。

尉可口看著懷中佳人晶亮的雙眸,心中泛起一陣愛憐,輕吻了她一下才道︰「委屈你了,今天有事在忙。」的確,從「煙柳堂」回來以後,他就忙著追查素梅的下落。那妖女一天不落網,他是一刻都不會安心的。去了總管房那里問過,並沒有任何下人請辭的記錄,而凌滔這個老糊涂也大手筆得很,當下就又撥了四個丫鬟到寒脂房里。府里失蹤個下人,看來並不能引起他凌大宰相的絲毫重視。

寒脂微笑著道,「見到你就好了。我現在才知道,那些古詩里寫的‘相思’,原來是這種感覺。真好。」說著,她偎進他偉岸的胸膛,靜靜地享受著片刻的溫馨。

尉可口無言地將她擁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收起了小野貓的尖爪利牙,變成了溫馴可人的依人?然而她的表白仍是像以前那麼大膽熱情,心中有什麼就說出來,絲毫不懂遮掩虛假的那一套。兩種風貌的她,都令他為之深深地著迷。

兩人依偎了好久,誰也不願破壞此刻溫馨寧謐的氣氛,終于,還是尉可口打破了寧靜,「寒脂,我有東西要給你。」

寒脂眨著晶亮的眸子,巧笑倩兮,「是什麼?定情之物嗎?」她可不以為他有那麼浪漫。然後,她看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大堆什物來,嘩啦啦地散了一桌。

「這根銀針……喏,你拿著,記住以後所有的食物都要試過沒毒才可以吃。」他交到她手里,立刻被她拿去當簪子插在頭上,還壞壞地笑著問他︰「尉大廚子,你要做菜來毒死我嗎?」

「淘氣。」又愛又恨地擰了一下她粉女敕的臉頰,他再遞過一個精美的景泰藍小瓶,「這里面的藥丸可以解一般的草木蛇蟲之毒,你帶在身上,以防萬一。」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是「煙柳堂」的獨門秘制「清毒丸」,是連武林人士都萬金難求的珍寶。

「還有這個。如果遇上敵人,不要硬上,要趕快跑。這種藥粉可以讓人暫時視線模糊。只是你要撒得準一點兒,不要冒冒失失地撒到自己身上。」說起這個「撲朔迷離粉」,他還真的很猶豫要不要交給她。從過去兩次和她交手的經驗來看,他並不是特別信任她的身手。

寒脂點點頭,很難用切實的言語去形容心中的感動。他不是個會玩浪漫的男人,然而她可能會遇上的每一項危險,他都預先替她想到了、替她防著了。誰還能說這不是關心、不是愛呢?

「還有,以後來歷不明的食物不可以亂吃、外頭來的東西不能隨便用手踫,在毒死素心的凶手沒有被繩之以法之前,你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為上。」

「听清楚了嗎?」見她愣愣地看著他,他不得不再問一遍,性命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半晌,她眨眨大眼,「尉可口,我可不可以吻你?」她答非所問。

「什麼?」

「我是說,我想吻你。」說完,櫻唇半是羞怯半是喜悅地印上他驚愕微張的唇瓣,想借此來傳遞心中溫暖的感動。

黑暗之中,只一听到兩顆心急如擂鼓的咚咚聲,以及越來越濃濁的喘息。寒脂隱隱地感到,昨晚在她房中的那種半是膽怯半帶著酥麻的激情狂潮再度襲擊了她。她微微地喘著,為這種陌生的情潮而心醉神迷。

但在下一秒鐘,他已經推開了她,坐到離她最遠的凳子上去喘氣。

寒脂急忙去系繡衫的排扣,顫抖的雙手讓她無法完成這項任務。尉可口已經移身過來,溫柔地替她把扣子系好,撫了一下她燒紅的臉頰,「寒脂,對不起,是我逾越了。」

「沒有!是我先吻你的呀!」她一時忘了害羞,急急地說︰「你好像在我身上放了一把火一樣,那種感覺……我喜歡。」說到最後才發現自己講了這麼不得體的話,她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羞得不敢再看他。

「是我的錯。你是女孩兒家,我不應該在成親之前對你輕慢。」他的額頭與她輕抵,努力地平復方才被她挑起的激情。

「那……以後你會不會都不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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