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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妹妹春心動 第18頁

作者︰時木薰

想到剛剛來時看見今夜天空無雲,月色澄澄,他腦筋一轉,興奮地提議︰「花姑娘,想不想摘月亮?」

看小蝶臉上那孩子氣的笑容,不語知道他準是有什麼頑皮主意,好奇心被勾起,點頭道︰「好啊!」沒發現自己眼楮也跟著發亮。

「加件衣服,天上冷。」

見他說得認真,她起床多加了一件披風。小蝶看她穿戴好了,三兩步跑到窗前,伸出手。

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覺得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當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上時,她心里竟然有種熟悉的踏實感。

他拉過她,一手將她打橫抱起,感覺到她身體突然僵硬,他低頭給她一個清朗的笑容︰「身子放松,相信我。

于是她就信了他,把自己交給他。

他又把她的手勾到自己脖子上才滿意地朝她眨眨跟,突然腳下輕點窗欞。

下一刻,她感覺他們飛了起來。

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過,不語只覺得身子輕飄飄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小蝶就這樣抱著她起落在北京城的屋頂上。

北京城的街道在他們腳下掠過——砂鍋劉胡同、汪紙馬胡同、騙馬張胡同;隆埃寺街、大佛寺街、寶禪寺街、護國寺街;按院胡同、兵馬司胡同、貢院胡同、府學胡同……,「看,那里是我家。」小蝶對著剛掠過腳下的大宅子抬抬下巴。眼前出現一棵丈高的大椿樹,小蝶腳下一用勁往大榕樹躍去,剛落到榕樹頭,馬上腳尖一點一提氣竟又向上竄高數丈。他開心向懷中人大喊;「不語,快伸手摘月亮!」

不語只覺得自己飛得好高好高,像是真的伸手就能摘下那顆皎潔的明月;俄然側首,她看見自己久違的笑臉正映在他水亮的眼瞳中」……

夜涼如水,北京城的夜空仿佛傳來陣陣少男少女嬉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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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沁園的屋榆上並肩而坐,小蝶一手輕輕放在不語的身邊,怕萬一她腳下不穩,自己可以隨時抓住她

「剛剛開心嗎?」其實看她潮紅的笑臉他就知道答案了,可是還是想親耳听見她的肯定。

「嗯。」她微笑點頭。她真的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看見她開心的模樣,他覺得好滿足,他要她永遠都這麼快快樂樂的。這樣想著,心中一陣激蕩,他月兌口道︰「下次,下次我再帶你去玩更好玩的!」

他的神情這麼熱切,這世上怎會有人忍心拒絕這樣的一個大男孩?不語听見自己允諾他的話,那聲音竟幽幽遠遠不像真的。

「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些地方?」臉上還泛著興奮的紅暈,她笑著問。

小蝶聞言眼楮發亮,開始興奮地說起這幾天在外地的見聞。

他出神說著黃河日出的悠然、雲崗石窟的壯闊、寶泉飛瀑的奔放,而五台山上又是如何峰巒連綿,山岳交錯,還有「剔尖」筋軟爽口、「貓耳朵」樣子有多有趣、刀削面又如何讓人回味再三,又說到在碾峪怎麼大展威風……正說到緊張處,偶一抬眼迎上不語專注聆听的臉,原本胸臆那分萬丈豪情突然一下子冷卻了,還沒來得及弄清楚自己心中的轉折,他已經情不自禁開口,「真希望那時你就在我身邊。」

她看著他,只覺得胸中一動,竟不知該說什麼。

好像沒發現自己剛剛的告白,他伸手將她因濕貼在兩頰的發絲撥到耳後,眼楮一直沒離開她的。「那你…」最近過得好嗎?」

這一句簡單的問候,竟教她眼眶熱了。

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對自己這般好,所以只是這樣一句平實的問候便教她感動得幾乎要落淚?

拋掉了過去,失去了墨大哥,她曾經覺得自己在這幽杳的塵世里,已經沒有任何存在的證據,也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可是此刻這個少年眉目言語之間流露出的對她的情愫,卻救她原本平靜靜心湖激起陣陣漣漪。

曲霜對她雖然好,可是沒有了花不語,曲霜的世界並不會因此有改變;但是小蝶的一舉一動都在清楚傳達,她在他的世界里,是特別的。

原來,被人需要的感覺是這樣的溫暖。

眨回眼眶里的淚水,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輕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告訴我你怎麼認識霜姐姐的?」

小蝶被她這樣一問,竟然紅了臉。

她見了他的反應更是好奇,纏著他。「快說。」看他還是一臉困窘地不說話,後來竟拉起他結實的手臂左右搖晃。「快告訴我。」

他一張臉更紅,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開口︰「我……」我十三歲那年,我二哥帶我到天香苑,開、開葷……」

「開葷?」她疑惑地覆述他的話,過了,會突然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臉上一僵。

看見不語的表情,小蟬急得冷汗直流。「可、可是我沒有,真的!我發誓!」說著一手按住心口,一手三指朝天,真的就要發誓。

她按下他正要舉起賭誓的手,嘻笑道︰「傻瓜,我又不是你老婆,對我發什麼誓?」

听她這樣說,小蝶心里的甜蜜直接滿到臉上,過了一會兒重新開口︰「我娘說,我還是小女圭女圭的時候,身子很羸弱,請了好多大夫都沒法改善我的根骨。」

她打量了一下他高大結實的身材,無法想象他小時候竟是個病女圭女圭。

「有一天她帶我到靈光寺上香求菩薩保佑,路上看見一個算命攤子,一時心血來潮就把我的生辰八字拿去給人合算。那算命仙說我兩世前是個大將軍,造了太多殺孽,這輩子太多冤魂來討債,照理活不過十二歲。」他兩手作勢掐住自己脖子,翻個白眼把舌頭掛在外面,做出個被冤魂索命的慘相。

花不語看了不禁好笑。

「不過呢,你瞧我不是好好活到十八歲了?原來算命仙又說,如果滿十二歲以前把我當女孩子養就能逃過一劫。所以小時侯我真的是被當女孩子養到十二歲,不過說也奇怪,我的身體倒真的漸漸愈來愈硬朗。」

「喔,所以你才會叫小蝶。」她豁然開朗。她打量一邊這個俊朗的少年,想象他小時候扎兩條小辮子,頭上綁著絲帶,打扮得粉粉女敕女敕的樣子,該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吧!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小蝶見她笑,也跟著露出笑容。「我十三歲那年一恢復男兒身,我二哥就把我騙到天香苑去,去……唉,你知道。」他偷偷看她一眼,見她沒有什麼反應,繼續說︰「那時候霜姐姐剛剛成了花魁,我二哥就要她陪我……嗯,唉,人家說不打不相識,我和霜姐姐大概也就是那樣認識的。」發現自己遣詞不當,又趕忙澄清︰「可、可是我們只有聊天喝茶而巳。我覺得霜姐蛆說話有趣,人又溫柔好看,‘就問她行不行當我姐姐。你知道,我家里也有兩個姐姐,可是她們都凶巴巴愛作弄我,還把我當布女圭女圭撂開,每天都搶著幫我梳頭穿衣,把我的臉涂得花花綠綠的。」

「我了解。」不語點頭如搗蒜,她很明白他兩個姐姐的心情。

「然後我就和霜姐姐結為義姐弟。她送我一只和闐玉佩當見面禮,我沒什麼東西好送她,就把我的沁園送給她。」那時候他年紀小,不懂人情事故,當然也不明白與其要他的沁園,曲霜會寧可他為她贖身。

一直到去年春天,曲霜才終于把自己的賣身契從趙四娘那里買回來。不語還記得霜姐蛆那天晚上神色漠然地將那張壓了指印的紙撕了粉碎,然後伏在桌上哭泣,她和小翠則在一旁跟著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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