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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情偷 第7頁

作者︰凝舞

「痛嗎?」他再度問道。

雖然夜絮春看不見他,斷翔黑還是與她保持著一公尺的距離。

「嗯……我想是腳扭傷了,都怪我不好……」證實是斷翔黑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在耳後響起,夜絮春這才回答。

她試著要站起身走一走,可是卻站不起來。

斷翔黑看著她接連失敗的舉動,終于不忍心的靠近她,蹲低頭說︰「我來幫你吧!之前我和管叔也常發生這種事,都已經久病成良醫了。」他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腳踝預備替她治療,還先行向她做心理建設道︰「等一下你可能會覺得很痛,不過一下子就會好了。」

夜絮春點點頭表示同意,秀氣的臉頰泛起紅暈。

「斷少爺,您果然是個溫柔的好人……」咬唇忍著痛,夜絮春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以表感謝,但還是因為腳踝過于疼痛而叫了幾聲。

謗據她多日來對他的觀察,斷翔黑其實應該是個溫柔的好人,內心十分渴望著有人能多關心、了解他一點,不過卻因為某種她不知道的原因而不敢與外人接觸。

如果她能善用這一點的話,說不定可以在短時間內卸除他的心防。

縱使夜絮春討厭如此富有心機的自己,但為了不讓夜玄失望,她選擇以完成委托任務為首要之途。

「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溫柔。」斷翔黑覺得荒謬的笑著,站起身,退開了幾步,「好了,你現在可以站起來走動,我想應該不痛了。」

夜絮春先是動動腳,再站起身走了幾步路試試,果真這會兒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少爺,謝謝您!如果您沒有下樓來幫我,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像盲人般伸手模著地板,將散亂的衣物一一撿回自己的手里,開心的不斷感謝著斷翔黑。「我就知道少爺一定是個大好人。」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夜絮春的話似乎在斷翔黑的心里起了某些作用,讓他清楚感覺到自己心里那道乏人問津的心門在動搖。

他下意識害怕這樣的奇妙感覺,于是利用轉身走上樓來逃避。

「少爺,您要回房了嗎?」

夜絮春的這個問句讓斷翔黑在第二層階梯轉角處頓住了。

「翔黑。」他背對著夜絮春吐出兩個字,停頓好幾秒才又開口︰「你應該早就知道這是我的名字,以後直接叫我翔黑就好了。」

這表示他已經越來越能接受她了嗎?夜絮春為此喜上眉梢,感謝上帝沒有讓她這些天的努力付諸流水。

開心的心情讓夜絮春甚至不怕再受一次同樣的傷。

一心希望任務早日達成,她不畏懼的憑著感覺踏出輕盈的腳步追上斷翔黑,空出一手拉住他習慣穿的風衣阻止他離去。

斷翔黑怔然回頭,恰好听見她溫柔甜美的聲音揚起——

「翔黑,從今天起不管你答不答應,春都已經決定要當你永遠的朋友!」

下一秒,斷翔黑心門上的沉重枷鎖,松月兌了……

東方泛起魚肚白,早晨的風是沁涼而不寒的。

「唉……」斷翔黑站在可供全身入鏡的大型鏡子前端倪自己,平均每隔五秒鐘就會嘆一次氣。

昨晚整夜失眠。

任憑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凌晨三點多他索性走下床,一個人靜靜地看著戴上面具的自己直到現在。

「我這個模樣是不是會嚇到春呢?」他問自己,也正是為了這個原因,他徹夜輾轉得無法成眠。

不知道為了什麼,現在他只要一有空閑的時間,夜絮春的輪廓及她的溫柔聲音就會出現,盤旋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無法合眼的夜里,他開始幻想著春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春的年紀到底是大還是小?春的臉蛋生得如何?甚至還想過……春有沒有喜歡的人了?

多不勝數的疑問纏繞住斷翔黑的思緒,反正只要是關于夜絮春的事情他全部都想要知道。

就連他自己也很驚訝——曾幾何時,他變得會想去深刻了解一個人,去在乎一個人?

「春,我想見你……我好想看看你……」受不了自己衍生出來的重重疑惑,斷翔黑閉上眼楮模著冰冷的鏡面,依照自己對夜絮春的感覺幻想出她的模樣。

當然,想像畢竟是想像,腦海中的模糊影像一閃即逝,回味起夜絮春身上的陽光味道,斷翔黑忘情的輕語低喃︰「春……我喜歡上你了!」

第8章

一大早,昨晚累得倒頭就睡的夜絮春便被鳥兒的歌聲給吵醒了。

看看窗外,旭日在綿延山巒間滯留遲遲不肯升起,朦朧的霧氣也趁她熟睡之際肆無忌憚地跑進她的閨房里來,讓剛醒來的夜絮春還差點以為自己陷入了迷霧仙境呢!

也許是太久沒有在都市街道上逛街買衣服的關系吧!簡單的盥洗後,眼看工作時間還沒到,她終于受不了玻璃衣櫃里古典服飾的誘惑,找了一件自己最喜歡的晚禮服偷偷穿上,坐在梳妝台前替自己設計發型。

自從來到這里,她就不曾好好打扮過。女人偶爾要犒賞自己一下,不管怎樣總是需要對自己好一點的。

「不知道秋少了我會不會孤單?」看著鏡中的自己,夜絮春本能的思念起遠在台灣的家人。

記得初上大學時,就讀美術系的她因為無聊而參加了創意發型設計的社團,每次下課回家後,她就會被當時就讀高中的夜曼秋纏住,硬是說要自願當她的實驗模特兒;拜夜曼秋所賜,她的編發技術才能到達鬼斧神工的境界。

「嘻……」想起往事,夜絮春覺得有趣的自個兒笑著。

夜玄說得對,這世上只有親情難能可貴,其他的他們一概都不需要。

突然間,向來不會有人敲的門居然響了起來。

「什麼人?」夜絮春把最後一個發夾夾好,緊張得不知道身上的衣服該不該立即月兌掉,怯生生的開口問。

因為慌亂,她的臉又泛滿潮紅。

「是我。」門外傳來斷翔黑低沉的聲音,「我知道你的房間現在是亮的,所以你不用開門。」

「哦!」是翔黑呀!听見他的聲音,夜絮春自覺輕松不少,至少她不用害怕有人要見現在擅自穿上華服的她。

「春……」斷翔黑困難的開口,首次喊著她的名字。

僅是一個短短的單音,清楚听見他的呼喊的夜絮春,心頭竟因此而小鹿亂撞起來。

翔黑叫她名字時的聲音好好听……

「春,你知道嗎?其實我很丑的,所以就算這座城堡里整天都是黑夜,就算只有我和管叔兩個人,我也會戴著面具行動。」要斷翔黑說出這段話其實不簡單,畢竟他需要提起勇氣來接受與承認自己的怪異和丑陋;他站在門前,雙手因為害怕而握拳。「如果你清楚的看到戴面具的我,會不會因而拒絕當我的朋友?」

為了春,他說出會刺傷自己心靈的事實,卻害怕遭受到她的拒絕。

「我……」該說什麼呢?她和他的關系在一夕之間急轉直下,快到令夜絮春無法言語,卻是又驚又喜。

斷翔黑居然主動找她,並且告訴她這麼隱私的事情,她是應該欣喜若狂的吧?

夜絮春眨眨眼,突然想起斷翔黑正在等候她的回答。

她壓抑住內心的得意,正經八百地說︰「不會呀!我怎麼會是以貌取人的人呢?雖然我沒見過你,不過我覺得你就算不戴面具,我也不會怕的!」最好是這樣,那她就可以立即完成使命回台灣和家人團聚。

「真的?」

「當然呀!為什麼這麼問?」

「我絕對不會讓自己丑陋的面孔嚇著你的,所以你只需要先有心理準備知道我是一個戴著面具的怪人就好了。」斷翔黑沒有直接回答夜絮春的問題,他將雙手交叉于背後,忐忑不安的在夜絮春門前來回踱步許久,不斷在心里天人交戰著自己該不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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