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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儲君 第10頁

作者︰湛露

身後一只有力的大手將她猛地拽起拉到一旁,她氣喘吁吁地驚問︰「二殿下這是何意?欺負一個弱女子很有趣嗎?」她以為又是他搞鬼才會讓馬失常。

但他卻若無其事地在她耳後噴出一縷熱氣,低聲吩咐,「噓——別動!」

她詫異地看著他手指向的方位,驚得心口驟然抽緊。

只見一條昂著三角腦袋,吐著血紅舌信的大蛇正緊盯著他們兩人,而她剛剛騎的那匹馬一條腿上淌著血,已搖搖欲墜了。

第3章(1)

簡依人听到身後有金屬摩擦的聲音,她知道二皇子的劍已出鞘,悄悄回手模索到他的胳膊按住,「別輕舉妄動,你看到這條蛇頭上的金斑了嗎?」

「嗯?」他正準備揮劍斬斷它,哪里顧得上細看那蛇的花紋是怎樣。

「這種金斑只有蛇王的身上才有。」她小聲說著,「我在父親的書櫃中曾看過一本名為《千草方》的書,里頭就有提到這種蛇,名為金冠碧眼。」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殺它?」朱世弘不耐煩地問,「還是你要先替它念一段經文超渡?」

「不是,這蛇當然可殺,但是你要在殺它之後盡快取出它的蛇膽,據說那不僅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對于習武之人還可以強身健體。」她的語氣中不知為何有幾分興奮。

朱世弘站在她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當然她也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中有多少困惑。這女孩兒不是該尖叫著躲到他身後,尋求他的庇護嗎?

「我數到三,你就閃開。」他輕聲命令。

「它剛剛咬了馬,凶性已經被激發,在攻擊的時候可能會更加迅猛,所以你一定要一擊得手,否則可能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她有點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結果惹得他鄙夷的嘲笑,「我想我忘了告訴你,我從來沒有給過敵人第二次攻擊我的機會。一、二、三!」

簡依人用平生從未有過的速度迅速向右邊跑去,那蛇身猛地弓起,接著縱身撲向她一咬,但半空中劍光閃爍,霎時巨蛇身首分離。

「快!它的蛇膽」她忙不迭地叫道。

他一語不發地蹲,用劍尖在蛇月復上拉開一條巨大的傷口,血腥之氣頓時四溢。

朱世弘徒手將蛇膽取出,正猶豫著該如何收起時,旁邊遞來一條手帕,簡依人在旁邊微笑道︰「用這包起來吧。」

他看了眼那條繡滿鈴蘭花的手帕,說︰「繡工不錯,你舍得?」

「多謝二殿下夸獎,我可以再繡一條。」她嫣然一笑。

他明白了,這是她親手繡的手帕,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血淋淋的蛇膽放到那條潔白的帕子上包起,再收進懷中。

「哎呀。」她轉過身,忽然輕呼,「這下可麻煩了。」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她原來騎乘的那匹馬因為中了毒,已倒在地上,只剩下一點喘氣的殘力了。

「看來我得走下山了。」她頗為懊惱地看著那條蜿蜒不斷的山路。

朱世弘不禁一笑,走到自己的馬前,「若是你肯少說幾句話,可以和我共乘一騎。」

輩乘一騎?她回頭看著那一人一馬,再想象自己與他聯袂同騎的樣子,不知道怎麼了,臉上竟一陣發熱。

「我自己可以走下山,反正應該也沒多遠。」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舉步向山下走。

他上了馬,拉緊韁繩踱步到她身邊,故作漫不經心地道︰「隨你的便,但看這天色也快黑了,說不定這山上還有什麼毒蛇猛獸的……你不肯上馬是覺得我會比毒蛇先一步吃了你嗎?」

罷才兩個人聯手殺蛇時,在她心底本浮起一股同仇敵愾的豪情和一縷莫名其妙的溫情,但因為他的一句戲虐,她心里又重新燃起了怒氣。

「哼,誰怕了?」她一把拉住他的韁繩,「上去就上去,我怕什麼?」

他微微一笑,彎下腰伸出手來,簡依人卻一把推開他的手,抓住馬鞍就翻身上了馬背。可由于馬鞍太小,一上馬她大半個身子就差點又要滑下去,嚇得她急忙抓住了他的衣服,才沒有往下掉。

「抱緊了就不會掉下去了。」

隱隱的,傳來的笑聲讓她臉上的熱度又高了幾分。無奈他說的是實情,此時此刻她若是不抱住什麼東西,這馬背可真是坐不住。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手臂伸長——攬住了他的腰。

朱世文心中萬分焦急,在校場里坐立不安,一會兒站起來跑出門外看看有無動靜,一會兒又跑回來拉著朱世瀾問︰「四弟,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他愜意地喝著茶,一邊安撫道︰「放心,你二哥做事不是沒有分寸你,他只是嫌那丫頭太多話,故意嚇嚇她而已。」

「可是怎麼去了這麼久?那山上的情況究竟如何,會不會有猛獸出沒啊?」還是憂心忡忡。

「不可能啦,這校場離皇都這麼近,若有猛獸早就跑到城里了,哪還能容它在山上活過一年?」朱世瀾別有深意地看著他,笑道︰「行啦,我知道你心疼那個小美人兒,你二哥向來目光如炬,豈會看不出來?為了他弟弟未來能有個媳婦,他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說話時,屋外傳來馬蹄聲,朱世文欣喜地跳起來,「他們終于回來了!」話音未落,人已經跑了出去。

只見天色昏暗的校場一角,簡依人正從朱世弘的馬背上跳下來。

他詫異地瞪大眼楮問︰「這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她聳聳肩膀,看了二皇子一眼,「簡而言之,就是二殿下救了我一命,可惜我那坐騎的命他沒能就得了。」

「這是個什麼意思?我听不懂。」朱世文問向二哥。

朱世弘不答,懶懶地從馬背上跳下,拍了拍馬背,似是在贊賞自己的愛駒,接著才開口,「世文,你也該回宮了。否則,父皇要派人來找你了。」

「那我們一起回去吧。」他忙對簡依人說︰「依人今天應該也很累了吧?」

「我還好。」不知為何,她眼神游移,似在避免和他對視。

朱世文正覺得納悶,就見一名太監急匆匆地跑進校場內,他不由得低頭嘀咕,「真糟糕。」

那太監瞧見他們,忙跑到跟前,先向兩名皇子行禮,「參見二殿下、三殿下,陛下有旨,讓兩位殿下即可回宮面聖。」

「這麼晚了,父皇還會有什麼事?」朱世文疑惑地看向朱世弘,只見他微微蹙眉,似是已經菜刀什麼。

于辛慶宮正殿內,朱禎裕神情嚴峻地看著兩名剛剛歸來的皇子。

他開口責問︰「世弘,听說你今天帶世文去學騎馬了?」

「是。」他躬身回答。

朱世文忙搶話辯解,「父皇,是我一直求二哥,他不得已才教我騎馬的……」

「你住嘴,朕還沒有問你話,容不得你替他辯解!」朱禎裕瞪他一眼,又對二皇子說︰「你難道不知道你三弟體質贏弱,不能騎馬?怎麼還要帶他出去?他是個孩子尚不懂事,你已經過了弱冠之年了,難道也不懂事?!」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思慮不周,有負三弟。」朱世弘恭恭敬敬地認錯,表情冷然。

焦急地看向他,又看向父皇,朱世文嘴唇幾度翕張卻還是沒敢再為他說話。

朱禎裕再道︰「你要記住,有些事情若是做錯了,是再後悔也無法補救的。前些日子你去西郊清點屯糧,為何不經上報就擅自殺了一名糧倉監庫官?」

他再次躬身,說明原委,「兒臣查明他監守自盜,再偌大的糧庫中,他偷賣了三千石稻米,一千石小豆,獲利近三萬兩。由于數額特別巨大,在當地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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