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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 第23頁

作者︰湛露

曹尚真已然喊著冤枉,「我發誓洞房之前,我真的是個童男子呢!」

聞言,她更加紅透了臉,像櫻桃一樣,「呸!說這種話不覺得害臊嗎?哼,反正老天造人不公平,你是不是童男……鬼才知道。」

「夜溪不是在吃醋吧?」曹尚真晶眸閃動,詭異的笑容流過唇邊,「夜溪是怕我這雙手也抱過別的女人,傷了你的心?」

她掙扎著翻身下地,抓緊散亂的衣襟,「婚前婚後你都沒有一句正經話,我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會答應嫁你!」

他眼珠子一轉,笑道︰「也許你第一次見到我時就看上我了,只不過不好意思承認而已。既然現在我百般屈尊地求你嫁給我,你又何必故作矜持呢?」他忽然從身後抱起她,快步走到後院的臥房之中。

洞房那一夜,丘夜溪真的是懵懵懂懂,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他吃干抹淨。那一夜只覺得痛,沒有感受到多少快樂,或者那一夜的曹尚真也顯得比較猴急,像是生怕她會突然反悔跑掉,所以才急急佔下她的人,以策安全。

可這一夜,他卻盡顯溫柔體貼,親自為她解了裙帶,寬了衣,一點點吻去她的緊張和僵硬,靈活的手指在她的肌膚上按出一串串火苗。

她本來是想故作矜持的,結果不由自主地也吟哦出聲,那聲音連她自己都不敢听,不敢相信會出自自己的口中。

可是曹尚真听了,卻顯得興奮莫名,一下子挺身進入她的體內,還柔聲道︰「我的夜溪終于像個女人了。」

她羞窘得臉上都要冒火了,眼楮也不敢睜開,十指只是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膀,一波波地動著,漸漸地,才發現原來這種事情不是光有疼痛,還有可如此讓人歡悅的感覺。

「妖精……」他低喘,「我以為只有書中的妖精才可以這樣要人命,沒有想到冷山一樣的夜溪也可以。」

她將滿是氤氳霧氣的眼微微睜開一條縫,緩緩吐出一句,「你才是妖精。」

不,他其實是妖精,是強行侵入她的生命,改變她一生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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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尚真好幾日沒有進宮見駕了,今天好不容易入了宮,結果就被皇後派人叫了去。

一見到他,皇後的臉上並不算好看,劈頭就問一句︰「尚真,我怎麼听人說你這幾日娶了妻?」

他噙著笑點頭。「是啊,娘娘消息真是靈通,我還沒有來得及和您稟報,同僚之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娘娘是要給我賀禮嗎?」

皇後依舊沉著臉。「你還是娶了丘家的女兒嗎?那丫頭和你在朝堂上為難,據說還曾是丞相的同僚,結果你不僅娶了她,還把她薦為兵部尚書,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娶她是因為太喜歡她,讓她做兵部尚書,是她有這個才能,雖然她現在還稍嫌稚女敕,但是有我在旁邊教著,用不了一兩年,她就可以適應的很好了。」

「尚真,你做事情幾時變得這樣莽撞?娶妻這樣的一件大事,也不賴問我和陛下的意思!」皇後的臉色很差,顯然他成親這件事情觸動了她心底的不快。

曹尚真依舊笑著。「娘娘忘了嗎?我之前曾和您說起過,我母親與丘夫人定親之事。」

「我以為那只是口頭的約定,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真的娶了她。」皇後皺眉,「那夢嬌呢?」

「娘娘就別和我開玩笑了,夢嬌和我自小只有兄妹情,沒有男女情。」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說︰「何時把你妻子接到宮中來?我想看看她,和她說說話。」

「她那個人,不像木頭就像冰山,我怕貿然帶來,會惹得娘娘不開心。」

皇後冷冷一笑,「還有在我面前敢擺臉色的人嗎?」

曹尚真想了想,「那……若是她不會說話得罪了娘娘,請娘娘看在您疼我的份上,別和她計較。」

皇後深深地看著他。「尚真,你是真的喜歡她?」

「是,所以我希望娘娘能和我一樣喜歡她。即使不能,也請娘娘……不要太為難她。」

皇後一震,忽然明白,他其實早已經看出她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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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夜溪本不想當這個兵部尚書,龍城那邊的事情她剛剛處理完畢,管人又向來不是她的專長,但是曹尚真振振有詞地一定要她接下這個差事,有理由三︰

一、京中遭遇這次大變故,大小闢員猶如驚弓之鳥,沒人敢接這個燙手的座位。

二、若無軍功壓身,兵部尚書之位不能服人,而她雖然作戰不少,但是家族戰史輝煌,無人可比肩。

三、其他人難免與丞相和兵部尚書有舊,牽連之下可能會對他心懷不滿,日後在朝中找他的麻煩,若是將她放在身邊,他們夫妻聯手,自然就天下無敵。

當然他還有一個附帶理由,听來更加誘人——「夜溪,你若是怕我真的變成天下第一貪官,就到我的身邊來好好看著我。否則,我可管不住自己的手腳。」

就是這樣一句听來甚至可笑的威脅,讓她最終下定決心接下這個看似不可能扛得起的重擔。

既然要當尚書,就該有個尚書的樣子,曹尚真那邊太忙,沒空和她講解她的工作任務,而前任尚書王成化走得干干淨淨,一大堆的文官更都辭了職,她也無處可問。

好不容易她拉住了京城總督胡大人,但是這位舊識表面客氣,骨子里卻很是疏離。丘夜溪心中也明白,自己畢竟年輕,又是女流之輩,一下子越過如此多的元老當上兵部尚書,絕不可能服眾,但她向來是個不服輸的人,即使遭遇了些白眼和問題,也不會記掛在心里。

好不容易忙到晚上,回了曹府,她發現曹尚真竟然已經伏著桌案睡著了。

「當個貪官也不容易嗎?」她輕笑著暗自打趣。以前在故事中听說的都是貪官吃喝玩樂的事跡,不是調戲良家婦女,就是欺行霸市,縱恿家丁在外面作威作福,怎麼會像他這樣,天天累得眼圈發黑,甚至在早上起床都拉著她要背白居易的「長恨歌」,什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其君王不早朝」?

窗子沒有關緊,風從外面吹了進來,讓穿著厚裘的她都覺得臉上一陣陣泛著寒意。于是她悄悄走過去,把窗子先關好,又從內室找了件棉服,輕手輕腳地幫他披上。

但這樣一來他卻醒了,緩緩睜開眼,看著她,眼神有些混沌的樣子,迷迷糊糊地叫著,「夜溪?你回來啦?怎麼一去就是一天?」

「兵部那邊我還不熟悉。」她簡單回答,听出他的鼻音很重,用手去模他的額頭,也很冰涼不禁蹙眉,「怎麼睡在這里?凍病了怎麼辦?」

「你又不幫我暖床,我怎麼睡?」他拉住她,咕噥著將自己的臉貼在她臉上,「你的身上也這麼冷啊,一起去睡吧。」

玩笑雖然開著,但是他卻抱著她,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懶洋洋地將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丘夜溪覺得他今天有點怪,像是特別疲倦,便問︰「你是不又沒有吃飯?」

「你沒回來,又沒人陪著我吃。」他一指旁邊已經冷了的餐食,「要不然我叫廚房熱一熱,我們一起吃?」

「這麼晚,喝完粥就好了。」她飲食規律,不習慣晚上還吃一大堆,不像他,一天到晚吃飯不定時,想到就大吃一頓,忘了就餓肚子一整天。

曹尚真伸著懶腰,大聲換來婢女,讓她們去重新熱了粥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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