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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讓! 第18頁

作者︰湛露

自古以來,殺父之仇子代父報,結果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故事比比皆是,她不會去做那種悲劇的制造者。

只是每每看到丈夫掛在腰畔的那把未及劍時,她又忍不住地在心底問自己,當初刺入父親後背的那一劍就是這把劍嗎?

于是她晚上睡著的時間越來越短,一是因為心事太多,二是怕自己在夢中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有一天晚上,她剛剛躺上床,夏憑闌就進了梨花齋。他向來不讓下人通報他的來到,為的是不驚擾到她,但是她已經習慣在夜色的風聲中辨別他的足音,而那一天,她選擇了假裝睡著。

靶覺到他清涼的手指撫模過她的臉頰時,她也沒有睜開眼。

接著是環佩聲響,他的劍放在了桌上。

她屏息等待他下一步的行動,卻听到掠影輕微的聲音傳來!

「主人,京城太子來信。」「先放著吧,我明天再看。」夏憑闌走到門口去說,聲音很低。

「這件事好像很緊急。」掠影的語氣里也有幾分困惑,「太子很少用火漆封口,而且還派了專人來,說是要等主人的回復。」椰榆。

「京中有變,還是朝中大亂了?」他戲譫地大概他還是接過了信,安雪璃听到他撕開信口將紙張抽出來的聲音,片刻後,他的聲音驟冷了幾分!

「昭和幾時這樣听昭陽擺布了?還想讓我也陪著她一起鬧嗎?」那張紙被揉成團,丟在地上,掠影大概是檢起來看了,因為她緊接著問道︰「昭陽郡主以為這樣尋死覓活就可以達到目的?太子不是向來不把她當回事嗎?」「昭陽搬出她父母為國捐軀的事情去打動太後,太後又是個老糊涂。哼,不用理睬,把信直接丟回給那個來使,就說我無言可回。京中的事情讓太子自己解決,與我無關。」掠影道了聲是,腳步聲逐漸遠去。

安雪璃依舊闔著眼,但心中卻是疑雲重重。

昭陽郡主做了什麼?听他們的對話,似乎她以死要挾太子和太後什麼事情,而這件事太子無可奈何,只好來找夏憑闌商議。

昭陽還是沒有死心嗎?她不由自主地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的這一聲嘆息暴露了她並沒有睡著的事實。

她干脆睜開眼,看到丈夫正站在床前,微笑的俯視著她。「把你吵醒了吧?」他柔聲說。

「沒有。」她很想問問昭陽的事情,但是他沒有給她問話的機會。

「我已經很久沒像最近這麼累了,雪璃,今夜借我半張床休息一下吧。」他斜躺下來,閉上眼,像是真的很疲倦,疲倦到已經不想說話。

安雪璃怔怔地看著他,「你這樣睡會著涼的,還是先換了衣服……」夏憑闌翻身將她抱在懷一畏,「偶爾違反常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是怕我的衣服弄髒了你的褥子?」「她的事情與我無關,與你就更無關了。」他截斷她的話,「以後不要再提起她,你不覺你多提起她一次就是多折磨你自己一次嗎?」「我是怕……」「如果你怕我有事,那你就是在杞人憂天。

如果你怕的是自己受傷害,那麼你只要記住你身邊有我,就足夠了。」安雪璃默默地抱著他的腰,這是她最喜歡和他相處的姿勢,但是她的心為什麼不似以前那樣堅定了呢?

忽然外面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掠影的聲音再度響起∼「主人,城內進來了一伙鬧事份子,像是跟著武當派的人混進來的。」夏憑闌伸了個懶腰,並沒有立刻起身,「他們做了些什麼?」「其中幾人放火燒了我們一個糧庫,城里的守軍已抓到了那些人,不過懷疑還有同伙在城內其它地方。」他笑著嘆氣,「就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嗎?掠影,關閉城門,不要放走一個人,抓住了作亂份子,只要審問清楚,就地格殺!」「是!」他的話,掠影的回答,都讓安雪璃咚嗦了一下。「也許事出有因,總要問清楚再發落啊。」她現在怕听到那個「殺」字。

夏憑闌撥開她額前的發,笑看著她的眼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就是我做人的原則,雪璃,不要以為你憑一顆愛心就可以化解掉人世上所有的黑暗。先睡一覺吧,我一會兒就回來。」他起身出了門,但她怎麼睡得著?

他的話一直縈繞在她、心里,殺人對于夏憑闌來說是如此容易的事嗎?不管那條人命是否該死?

她呆呆地想,一會兒擔心他殺了太多的人而給自己帶來積怨,一會兒又怕敵人會在暗處對他不利。

終于她忍不住也走出了門,梨花齋的跨院里十分清靜,但側耳傾听卻可以听到府外依稀有嘈雜人聲。

「這就是他妻子住的地方。」她忽然听到有人壓低聲音在說話,說話的位置似在牆外,但轉眼間有幾條黑影從牆上無聲無息地跳了進來,那些人乍看到她站在院內.反而嚇了一跳。

「你們是什麼人?」安雪璃意識到來者不善,思忖若是該高聲呼救還是按兵不動。

那幾人對視一眼,瞬間抽出寶劍,「你最好乖乖地不要動,也不要叫,我們現在問你一句,你就乖乖地答。」「你們問吧。」她果然很乖巧。「這里是不是梨花齋?」「是。」「夏憑闌的夫人是不是住在這一間?」「是。」「她人現在在哪里?」「我就是。」她的回答又讓那幾人嚇了一跳,沒有想到他們費盡心思謀劃的事情竟然這麼容易辦到.幾人喜動神色,又對視一眼。

其中一人問道︰「怎麼辦?現在帶她走?」「要帶她出城談何容易,想辦法在城里找個地方把她藏起來。」安雪璃听著他們的對話,微微一笑,「幾位是要抓我去要挾我家相公嗎?」對方見她一直有問必答,而且笑容可掬,忽然心中沒了底,警戒地四下看看,又看不出有任何埋伏的跡象。

于是其中一人大著膽子伸手去抓她的肩膀。

安雪璃縴縴弱質,眼看著對方鷹爪一般的五指就要扣在自己肩頭時,對方卻負痛慘呼了一聲,手臂在空中倏然墜落。

其它幾人表情大變,沖過來護在同伴左右。

安雪璃本來以為自己鐵定要被對方抓住了,但是這突起的變故讓她覺得驚詫又似曾相識,她忽然想到許藍江當日在客棧里也曾因為要抓她而被夏憑闌的銀針傷了手臂。

她轉頭環視四周,在東邊的屋檐處依稀可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斜跨而坐,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到的,也不知道那麼脆弱的瓦片上怎麼可以無聲無息地坐著一個人。

「本以為你們幾個冒險潛入我未及城是沖著我來的,我還想給你們幾分敬意,但是你們竟然將主意打到我妻子頭上,你們以為我還能饒得了你們嗎?」夜空中,這淡淡飄來的聲音像是風中飛雪,冷而清泠,讓院內所有人都為之一凜。

「走!」安雪璃听到他們壓著聲音低喊,那幾條黑影同時掠起,飛向來時方向,其中一人架起受傷的同伴,另一人突然反手將手中長劍擲向她所在的方向。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成覺到有冰冷的風聲挾著銀光飛向自己,驀地眼前一花,那銀光倏然墜落,接著就是一聲慘呼,暗夜中似有血光飛起,一人手臂被什麼東西斬斷,跟槍幾步之後倒在地上。

她低呼出聲,隨即有雙寬厚的手臂從後將她攬抱住,緊緊壓在胸口。

「沒事了。」夏憑闌低幽地說道。

沒多久,小小的梨花齋中出現了許多黑衣士卒,夏憑闌冷冷道︰「將尸體抬走,把這里打掃干淨。那幾個人呢?」「已死在牆外弓箭手的亂箭之下。」有人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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