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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殘月 第9頁

作者︰斐燕

「軍師,南宮影嗎?」他一怔,眼中掠過一絲不安。這位軍師會成為他和寒兒的障礙嗎?

「沒錯,我勸你還是趁早滾吧。」她尖刻的道。她快被他氣瘋了,這個小白臉端著一張溫和的臉,說出的話卻句句令她一肚子火。

楚落塵淡淡一笑,掙開她的手,「小泵娘什麼都不知道,便來勢洶洶向我挑釁,不覺得太魯莽了嗎?」他不再稱呼她為右護法,而以小泵娘稱之,就像在教訓小孩子,這話听在顏含情耳中極為難以忍受,伸手就要探向鏢囊。

「你敢!」一聲冷冷的嬌叱傳來,冷清寒自院中那株古柏上躍下,「你好大的膽子。」她寒著一張臉,掃了顏含情一眼。

顏含情吐吐舌頭,慘哉,樓主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出師不利啊,她肅然而立,不敢吭聲。

「寒兒,好端端的你窩到樹上去干麼?」楚落塵輕笑一聲,問得一臉驚訝。

「你說呢?你激怒含情不就是要逼我現身?」她哼了一聲,他裝得倒真像。

顏含情目瞪口呆的盯著他們,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樓主在樹上?」她指指古柏。

他笑笑,他只是知道寒兒一定在這附近罷了,顏含情既然對他有所成見,寒兒巡視分舵又豈會不帶上她,留她在這兒找碴?唯一理由只可能是寒兒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麼,自然人也不會遠離這附近,而他己疲於應付這位右護法,激出寒兒也好。

「回去嗎?」他笑問冷清寒,沒有回答顏含情的問題。原因無它,怕她惱羞成怒而己。

冷清寒眼中出現一絲暖出息,任他牽起她的手離去。

顏含情驚詫的望著他們,看他們漸行漸遠。樓主居然肯讓人牽她的手,還有,他還沒回答她的話呢,氣死人了!

第四章

車轔轔,馬蕭蕭。終於,冷清寒一行回到殘月樓。

殘月樓與其說是樓,不如說是它坐落在洛陽城郊,四面松柏森森,再加上南宮影的稍加布置,便成為一個天然的屏障,利用五行的相生相克守衛著殘月樓。

殘月樓佔地極廣,分為五塊,分別是位於東方的五嶺軒,南方的曉風閣-西方的臥雲院,北方的天宇亭。以及處於正中的引劍樓。這其中引劍樓是眾人商議事務之所,曉風閣是冷清寒的住處,樓中首要則居於臥雲院,刑堂設於五嶺軒,剩下的天宇亭則充做客房用。

這五個地方中,最令人恐懼的當數五嶺軒。但最神秘的卻是曉風閣。因為曉風閣中有座痴園,痴園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雕欄玉砌,綺戶朱閣,當其是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做煙籮,不過它是個禁地,從來沒有人可以住進去,就連冷清寒自己也不例外。

沒有人知道冷清寒為什麼造了痴園,它,總是籠罩著一層神秘。

南宮影一行人佇立於殘月樓外,恭迎冷清寒回樓,南宮影當前而,左首是一面目祥和的老者,他是殘月樓的內務總管,人稱「出雲手」孫堯。

這兩人之後是十個身著紫衣的中年男人,他們即是曾經叱吃一時。後來被冷清寒收服的天魔十凶,而今掌管殘月樓的防衛。

冷清寒下馬,向他們微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後逕自走向馬車,掀開車簾。

「塵,到了。」她將手遞給他。

車中傳來一陣輕咳一而後一個低柔的聲音應了一聲,「嗯。」一只修長如玉的白膂手臂扶在她腕上,自馬車中出來。

每個人的眼楮都盯著他看,先是因為冷清寒對他的態度,冷若冰霜的樓主何時會對一個人如此關切入微、小心翼翼?而後又怔仲於他絕世的容貌。他們從未見過那麼美的人,不,連用「美」這個字都無法形容,清靈而飄逸的氣質,修長而清瘦的身形,雋永而雅致的五官,完美得無一絲瑕疵,他就像是水做的,不染半點煙塵。

南宮影率先回過神來,向冷清寒拱手,「樓主,請回樓歇息,我等已設下宴席,今晚為樓主洗塵。」

冷清寒微微頷首,扶著楚落塵向樓內行去。

三天的舟車勞頓己令他的體力到達極限,她現在只想早些讓他休息。不過,他還是必須先認識一下樓中首要人物。

「塵,這位是殘月樓的軍師,南宮影,那位是總管孫堯,後面十人是天魔十凶。」冷清寒極簡的為他介紹。

楚落塵輕輕一笑,推開她的扶持,優雅從容的一揖,「在下楚落塵,久仰諸位大名。」

「楚公子客氣了,由老朽帶楚公子到天字亭歇息。」孫堯呵呵一笑,很是欣賞眼前這個沉靜溫和的年輕人。

「孫老,不必了,你讓他們將痴園打理好,讓塵住進去。」冷清寒淡淡的道,「走吧,先去我房中歇息一下。」

楚落塵點頭,任她引領著向曉風閣走去,留下一群呆若木雞的群眾。

「哇,我沒有听錯吧,痴園耶,那個禁地!」顏含情激動的喊出來。一路行來,她是知道樓主對那個小白臉很好啦,想不到居然連痴園都撥給了他住,天哪!

「含情,你小聲點,沒半分女孩子的樣子。」慕雄飛打了她一下頭,心里其實也為冷清寒的舉動驚異不已。

「呵呵,看來樓主對那位楚公子真是特別啊,也許樓中要辦喜事了。」孫堯笑呵呵的道。

「喜你個頭啦,孫老,你下巴別笑掉了。」顏含情瞥了一眼南富影。

「丫頭,你生什麼氣?真是。」孫堯被吼得一頭霧水。

「孫老,你別理她。」慕雄飛搖頭無奈的嘆息。這含情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見楚公子就像見到仇人似的。

南宮影默不作聲,心中一陣刺痛及失落。她連痴園都撥給他住了,他黯然的向樓內走去。

南宮影臥雲院的听濤小榭,任早春冰冷的細雨打濕臉頰。

楚落塵來到殘月樓已經五天了,這五天中,任誰都可以明顯感受到冷清寒對他的重視。她會對他笑,有閑暇便在痴園陪伴他,會因他身體稍有不適而放下手中一切事務。他明白,這絕不是一個女人對恩人的態度,她動心了,雖說他並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他不甘心,即使他竭力說服自己豁達的祝福她,但他做不到,五年前的驚鴻一瞥使他對她一見鐘情,認定今生的新娘注定是她。

而後,她創立殘月樓,他更是放下自負與驕傲,甘心屈居她之下,守護著她,為她出謀策劃,助她成就霸業,他希望有一天她會感動、會接受他,但她現在卻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為什麼,為什麼?」南宮影仰天大吼,一掌擊出,離他十步之遙的一棵梧桐應聲而倒。

他實在不懂,他有哪點比不上那個病慨慨的書生,他對她不夠好嗎?為什麼她不愛他,卻愛上別人?不,不可以,她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誰也不能。

「軍師,小心著涼了,奴婢送軍師回房。」柔軟的話聲響起上把油紙傘擋在南宮影頭上。

南宮影回頭,望進一雙溫柔的眸,她就像顆香扇墜子,縴細嬌柔,她是他的隨身婢女,名喚萍兒,是他一年前自人口販子手中救下的。

「嗯。」他頷首,莫名的感到一陣溫馨。

雪冷霜嚴,倚檻松筠同歲傲;日遲風暖,滿園花柳各爭春。

痴園之中,柳煙花霧,風簾翠幕,令人如入桃源仙境,畫圖難足。一陣悠揚平和的琴音伴隨清風飄蕩其中。

冷清寒步入痴園,淡泊寧靜的琴聲令她有種洗盡鉛華之感,生出一種欲與楚落塵就此一同退隱山林的沖動。她知道是他在撫琴,只有他的琴聲會如此純淨,不染一絲塵雜,她隨琴聲尋去,立刻見到了他,他向她微笑,最後一次撥弦,一曲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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