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巔峰對決 第2頁

作者︰樂琳瑯

山谷名「積石」,唯一的出口就是那兩峰相夾形成的一線天,此處正是那威赫天下的鎮遠大將軍所鎮守的玉陽關。

積石山怪石嶙峋,岩壁陡峭,懸崖天塹構成天然屏障,邊境軍事要塞便設置在此處。一座座烽火台高高架于山頂最高點、視野開闊處。站于烽火台上向玉陽關外?望,別有一番勝景,關外茫茫一片都是黃沙白草,草原戈壁,粗獷遼闊。而向玉陽關內騁目遠望,正是中原一片錦繡河山!

積石山中堆有篝火,邊關將士在此安營扎寨。天微亮,伙夫便開始堆柴燒飯。山谷空曠之處正是練兵場地,士兵們聞軍號,迅速整裝奔出營帳,軍容整齊地列隊上場操練。

一名將軍站于隊伍最前方,雙手握一柄金槍,此槍長有一丈,精鋼百煉,入手頗沉,槍尖鋒利無比,槍身韌性極強,端的是一件極厲害的兵器。那將軍使出的槍法大開大闔,招招剛猛,槍尖抖挑刺擋,卻是小巧綿密。此人腳步沉穩,臂力過人,舉重若輕,長槍橫空掃過,發出撕裂般的聲響,震痛耳膜。這套槍法一看便知是上陣殺敵用的,在平地上已然是如此威勢,若騎在馬上,威力更是強大。士兵們皆以他馬首是瞻,極認真地跟著他所使的槍法操練,一招一式穩扎穩打,整齊劃一,揮槍時運氣吐力,齊聲威喝,聲震山谷,響遏行雲!

揮汗操練了一個時辰,伙夫尚未敲鑼開飯,一名巡營瞭哨已飛奔而來,至將軍面前單膝跪下,雙手「啪」地抱拳,肅容稟報︰「稟將軍,副將固守的沉狼湖那邊有不速之客前來尋釁滋事!」

將軍「哦」了一聲,提了金槍疾步前往沉狼湖。

湖畔一陣嘈雜聲浪,數名兵士圍攏在那里,劍拔弩張。

提著金槍而來的將軍近前一看,那驍勇善戰的副將竟被一個身穿虎皮裙的凶野少女壓在身下,喉嚨被她死死咬住,手腳受壓動彈不得。少女赤著足,腳上還牢牢踩著一根粗繩,繩子一端綁的鐵籠連同籠內關押的俘虜已半沉在湖中。

將軍雖驚異于這少女驚人的爆發力與野蠻而原始的撲咬搏斗方式,卻沒有立刻沖上前去,目光環顧四周,果然,這少女還有同伙,只不過那些同伙竟都坐得遠遠的。有的坐著歇腳;有的索性倒地曲肱而枕、蹺著二郎腿痞痞地哼著俚俗小曲;有的取了水狼吞虎咽地嚼著干糧。這班人當中居然還有一個金發胡姬,似是來自敵國突耶的女子,雖沾了滿身風塵,卻冷若冰霜般高傲自持地站在那里,見他注目打量她時,這女子只是冷漠地回視他一眼,眼底似有狡黠之芒隱隱閃爍。最令他吃驚的是,湖畔還坐著一個素衣人兒,手中持了個酒葫蘆,一邊呷著酒一邊敲著葫蘆給少女吆喝助威,端的是酒瘋子的癲狂之態!此刻見他來了,這酒瘋子竟拿酒葫蘆指著他,月兌口就喚︰「二郎神,咱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有膽子你把那哮天犬往咱的可兒身上咬去,咬一下,看你臉紅不紅,紅不了,咱認罰,你營中藏了多少酒,咱統統幫你喝個底朝天!」

頭一遭听到有人居然敢以這樣的語調對將軍說話,在場的士兵個個睜大了眼瞪著這個酒瘋子,還當自個耳朵出了毛病,將軍手中一支嘯天龍,怎會被人稱作哮天犬了?

入耳這調謔的語聲,那將軍只是苦笑一聲,穩步上前,劈手奪了素衣人兒手中的酒葫蘆,自個仰頸痛飲幾口,猝然「噗」一聲吐出來,皺眉道︰「這酒味兒怎的這麼淡,你小子往里頭灌水了?」

「還不是那群兔崽子干的好事,主子要喝酒,他們偏灌了水來。」素衣人兒懶洋洋地坐著不動,笑眯了眼,「你可別學他們那小心眼,可得拿好酒好肉招呼咱!」

「軍營之中紀律嚴明,若非慶功,平日里哪來的酒,你小子故意找碴!」笑罵一聲,將軍一把將他拽起,豪爽地捶了捶他的膀子,「我可算把你盼來了!此次,縱然突狼軍大舉來犯,有了你這位東方軍師的傳人,本將軍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右肩被將軍的神力猛捶一下,可真叫人吃不消,東方天寶抬手握了他捶來的拳,提醒他眼皮子底下的事還沒解決,「二王爺,這籠子里的人是怎麼回事?」

正經地喚一聲「二王爺」,歇腳于旁的六個布衣才知這位將軍竟是神龍天子的二皇兄——鎮遠大將軍煒煌。此人功績昭著,武藝超群,行事果斷,雷厲風行!此人長期駐守北部邊境,飲食與兵士共之,凡是皇上賞給他的東西,他往往發給士卒,平時關心部下,深受士卒愛戴。沙場上,他身先士卒,擁有頑強無畏的戰斗作風。「其身正、不令而行」,因此在軍營中贏得了極高的威望!

二王爺身材魁梧,五官周正,額頭印堂處卻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當年與敵作戰時,敵軍主帥一刀劈來,硬生生劈裂他的盔甲,刀刃透骨三分,他不退反進,敵方主帥被他一槍穿胸當場斃命!出生入死、身經百戰,添得傷疤反倒是軍人獨有的榮耀!刀疤恰在印堂,如開了一只天眼,加之將軍在皇族排行老二,隨身兵刃又名嘯天龍,便被好友戲稱為帶了哮天犬的二郎神。最讓人覺著好笑的是,這位鎮遠大將軍上陣殺敵,敵眾我寡時仍能面不改色,但,見到潑辣些的小妮子,將軍的臉皮就紅得沒法見人!東方天寶這才調謔他——有膽子你把那哮天犬往咱的可兒身上咬去,咬一下,看你臉紅不紅,紅不了,咱認罰!

此刻回過頭來,將軍的目光飛快掠過那裝束舉止渾似野人一族的少女,看了看湖中半沉的鐵籠中一個身穿白袍、滿臉驚惶懼怕之色的敵國俘虜,他面色一沉,「這人昨夜潛伏于沉狼湖畔,以取聖湖水為由借機窺探我方軍情,士兵將他逮住,依軍法慣例需將俘虜關入鐵籠沉下湖底。」

「能不能先將他從鐵籠子里放出來,換個法子處治他?」見將軍面有難色,東方天寶又道,「可兒見不得活生生一個人被鎖在籠子里受折騰。」

無法忽視少女那雙狼般凶野的烏眸深處埋藏的驚懼與傷痛,將軍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道︰「可兒?莫非……這女孩就是你當年從跑江湖賣藝的戲班里重金買來的那個被鎖于鐵籠中當狼人馴養鞭策表演的……」話猶未完,突然听得那少女悶在喉嚨里的低嗥聲,嗥聲嗚嗚,如獨自舌忝著傷口的小獸低泣之聲!他倏地改口︰「快將籠中人放出,先收押起來,另行處置。」

兵士依令而行。

將軍一把握了東方天寶的手,與他把臂而行,「欽差大人,咱倆換個地方說話去。」

這人辦事風風火火,不管旁人願不願意,只顧硬拽著人往營帳那邊拖,這會兒換作東方天寶苦笑道︰「山大王搶媳婦都沒你這等猴急!」

將軍「嘿」地一笑,大步而行。

東方天寶又回過頭看了看那碧澄的湖泊,問︰「沉狼湖?這湖底沉了多少突狼軍的狼卒?」

「多得去了!」將軍邊走邊說,「狼卒賊心不死,說什麼此湖就是突耶國土中的聖湖,它老人家性喜遷移,大老遠跑到積石山中賴著不走,突耶人請不回它,就想強佔了這塊地。哼!中原疆土豈容異族覬覦!」

聖湖遷移?東方天寶遠遠眺望這湖泊,訝然發現湖心泛著漩渦,水泡上涌,似是湖底中央有一處泉眼噴涌而上!山麓地表下的水脈縱橫交錯,水源豐富,但依著此處的山形地勢來看——積石山中岩壁,山上沙土呈黃色,朝向東南的一面山體只見岩石堆壘,不見草木繁殖,東南面尚未引入水源,干旱缺水!因而這湖泊地底一支水脈似是由西北面而來,從地表深層橫穿草原戈壁,蓄積在山谷低窪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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