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藤波接我下班,你們送巒智去醫院、幫助刺蝟;這些事情也都在你們的計劃中,是嗎?」
雖然她的聲音異常清冷,可心底卻燃起怒火。現在她明白了,原來自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就連她對他們的戚激也都是早被設計好的!不僅如此,最令她氣惱和難過的是,她竟然像白痴一樣的陷入了他們?!不,是陷入了竹藤波的玫瑰色圈套,甚至為他悄然動心,而他只不過是毫無損失的逢場作戲而已!
心,瞬間涼了,像沉入北極洋一般。
「巒吟,你不能這麼說,這其中有很多偶然的因素存在,而且我們都是誠心誠意要幫忙的,絕不是想要騙取你的好感。」杜朗明白這下誤會大了,急忙解釋。
她冷冷的與他對視,看得他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你剛才說要挾他,這是怎麼回事?我可以知道嗎?」
杜朗簡單地講述竹藤波被自己要挾的理由,听過之後,許巒吟竟然平靜而淡然地笑了,可這個笑容卻令杜朗更加緊張,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隱藏在她眼底的鄙夷。
「巒吟,除了道歉之外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他避開她冷冽的目光,「藤波他對你是認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他!」
「認真的?什麼認真的?認真地欺騙我嗎?好了,這些廢話就不要說了。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他知道嗎?」她徹底的感到心灰意冷,什麼認真不認真在她看來已經如同一堆狗屎,只會讓她覺得更咽心。
「是他提出不再繼續這個卑劣無聊的把戲的,也是他提出要對你坦白一切的。我們不想再欺騙你,否則誰都不好受。」他不確定這樣能夠讓她感到一絲安慰,可這畢竟是事實,「整件事情因我而起,所以由我來對你說明,請你不要怨恨藤波。」
她輕蔑地冷笑一聲,「是嗎?你們良心發現?行了,我沒什麼想知道的了。到此為止吧,我們三個人的關系到此為止……」
「等等巒吟,難道我們三個人連朋友都沒得做嗎?」他焦急地打斷她的話。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朋友?朋友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任何欺騙的,我走了。一一」
沒有說再見,因為她不想再見到他……還有竹藤波。
極度黯淡、郁悶、惱火的她,丟下百感交集的杜朗逕直離開。
走出餐廳大門,許巒吟止不住的顫抖,突然感到唇間咸咸的、濕濕的,輕輕一撫,原來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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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公車上,許巒吟的老毛病犯了,胃痙攣。她知道這是因為積壓住體內的怒火得不到釋放所致。可她要如何釋放呢?又要對誰釋放?對杜朗嗎?不,他不是傷害她最深的人,是竹藤波!是他讓她最痛心,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艱難地回到家,她整個人立即倒在床,胃部的疼痛使她面色蒼白、渾身無力,豆大的汗珠沁滿額頭。她讓巒智去藥店買藥,俗話說久病成良醫,她不用去醫院也知道哪種藥最適合自己的病癥。
「姐,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許巒智很快地買回藥,滿心焦急。雖然這不是姐姐第一次鬧胃病,但每次看到她拼命忍受疼痛的樣子,他都擔心得不得了。
許巒吟無力說過多的話,只是搖搖頭,小口喝下藥劑,然後放在床頭。「沒事,稍微歇一下就好了。」說完,她緩緩躺下,合上雙眼。胃部仍在抽疼,心的絞痛也沒有終止。
「姐,晚上不要去酒吧打工了。我去幫你請假。」許巒智幫她蓋好被子。
「好,謝謝。」
許巒智退出姐姐的房間,讓她安靜的休息。
許巒吟很想毫無雜念地睡上一覺,可她根本做不到。一閉上眼,竹藤波的身影就自動在她腦海晃動,令她心煩意亂,甚至感到委屈與憤怒。不想再看到他的身影,所以她睜聞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思緒不由自主地飛到了他們初識的那一天,那早被安排好的一天!
那一次,她對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只是覺得這個男孩很親切,僅此而已。
那麼她到底是從何時開始注意他或是說在乎他的呢,。細細回想,她找到了答案,在他第一次解開她發辮的那一刻,她的心就不由自主淪陷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又是狠狠一疼,這突如其來的痛楚把她拉回了現實,她被人玩弄的現實!
忿然的淚水再次滾出眼眶,她不再壓抑自己,蜷縮在被子里肆意發泄?!
她恨他!他為什麼總要用溫情將她籠罩?
她恨他!他為什麼要吻她?難道那也是策略中的一步嗎?還是他只是乘機揩油?
她恨他!那是因為她已經開始愛上他!
不知不覺間,胃部的疼痛慢慢緩解,眼皮愈發沉重,腦袋中好像塞滿了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昏昏沉沉的,最終她無法控制地沉睡過去。
在熟睡中,她接到了刺蝟打來的問候電話,然後又接到了竹藤波打來的電話,她揉揉眼楮看了看號碼,毫不猶豫地把手機關掉。
現在,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扯。
唉,許巒吟,你的戀愛之花總是等不到綻放就被人硬生生地折斷……你可憐的兩次戀愛全部以失敗告終……許巒吟,你不要再為誰動情了,否則受傷的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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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朗向竹藤波說明情況之前,竹藤波早就做好了被許巒吟厭惡的心理準備,然而當他從好友口中得知她堅決要和他們斷絕來往之後,他才真正感到害怕,這比他預想的結果糟糕千萬倍!她一次又一次的拒接他的電話,白天去閱覽室找她,她也總會視而不見,晚上在酒吧門口等她下班,結果換來的卻是極冰冷無情的眼神,令他越發感到害怕,她的眼神讓他早已準備好的話語在瞬間化為烏有。
他從沒有如此懼怕過一個人,可如今卻恐懼著一個令自己舍不得放下的女孩。
「藤波,一會兒我們去吃晚飯吧!」
傍晚下課後,一個女孩追上竹藤波,對他提出邀請,兩人並肩走在校固中。
「很抱歉,我沒有時間。」他目前可沒有心情搞任何應酬。
「你真的這麼忙嗎?」女孩不無遺憾地說,「就當陪陪我不行嗎?」
他莞爾一笑,「你不是有很多追隨者嗎?讓他們陪你吧!」
他太了解這個同班女同學的厲害,換男朋友如同換衣服一樣。
「可我只想讓你陪,肯賞臉嗎?」
「下次吧。」
女孩不滿地瞥他一眼,「算啦,沒勁!」說著,她的大眼楮笑彎了,「咦,那不是許巒智和他姐姐嗎?呵呵,我要是能和那個小帥哥一起吃個晚餐也不錯。」
順著方向,竹藤波看到了許巒吟姐弟,而在此時,他們也看到了他。
「藤波哥!」許巒智開心地朝他揮手,「好久不見。」
女孩一看許巒智認識竹藤波,立刻興奮地自作主張拉著他向對方走去,「藤波介紹一下啊!」
女孩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略顯不自然的竹藤波,後者極其簡單地做了一番介紹。
許巒智保持一貫的開朗與熱情,而許巒吟卻始終沉默著,冷著臉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不認識竹藤波似的。
竹藤波偷偷瞄向她,一看到那張寒若冰霜的面孔,心口就隱隱作痛。
「藤波哥,最近在忙什麼呢?很少看到你呢!」許巒智察覺出姐姐和竹藤波之間的異樣,為了不冷場,他只好暖暖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