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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妻不乖 第22頁

作者︰夕煙

「天慈,妳這是干什麼呀?」顧大魁喘著氣抱怨。

「來找我有事嗎?」她帶他來到自己的房間,又為他斟上一杯茶水。

他大口大口吞下茶水,「哇,這可是上等的龍井茶,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根據自己多年種植茶葉的經驗,他得出結論。

尹天慈哪知道這麼多,家里有什麼她就喝什麼,從不過問是好是壞。

「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她有些心急。

「好女兒,爹知道自己對不住妳,可爹現在有難處啊!妳娘為人家做織補根本賺不了幾個錢、妳弟弟以後要娶媳婦,家里的日子不好過啊……」他苦著一張臉,使他那枯黃的面孔顯得更加蒼老。

尹天慈听完後便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不禁有些氣惱,「我沒有那麼多錢。」她說的也是事實,如果宋禪風不給她留下銀子的話,她也是兩手空空。

「怎麼可能,妳可是這里的二少女乃女乃呀。」

二少女乃女乃?哪個二少女乃女乃穿粗布衣服,還自己做飯吃呀?

她懶得和他講下去,便掏出幾兩銀子給他,可心里很不高興,一個有手有腳的人不靠自己的勞力賺錢,卻上門來討錢,真是貪婪又懶惰。

「就這麼少啊……還有沒有?」顧大魁皺皺眉,不滿的情緒全掛在臉上。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情況!」她沒好氣地說。

他撇撇嘴,把銀子揣進懷里,起身環視整間房子。屋里很干淨,擺設不少,而且都非常精致,一看便知道是好東西,看著看著,他突然發現牆角處有一個很破的小鞭子,它看起來與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直覺告訴他,這個小鞭子里一定有什麼。

「天慈,幫爹下碗面條吧,剛才我只吃了一個饅頭,還有點餓。」他想支開她。

「嗯,那你等一下。」尹天慈不疑有他,起身離開房間。

彼大魁跑過去確定她走遠之後便關上門,迅速拿起那個小鞭子伸手模進去,里面有兩張紙,拿出一看,他立刻傻眼了,這是兩張一萬兩的銀票呀!

他的手不禁抖了起來。天呀,他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即使在福建那些年也沒賺過這麼多錢,他的心開始左右不定,腦中嗡嗡作響。

兩萬兩……

有了這些錢他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他越想心就跳得越厲害,用力拍拍心口,逼迫自己鎮定下來,如果被抓到偷自己女兒的東西……偷?他這是偷嗎?這錢是自己女兒的,他只不過是拿來用一下而已,怎麼算是偷呢,不算不算!

他不斷為自己開月兌,最後,好像沒事人一樣地抽出其中一張銀票塞進衣襟里,把另一張又塞進罐中,按照原來的樣子把小鞭子規矩的放回原地。

沒一會兒的工夫,尹天慈端來一大碗熱騰騰的湯面放在他的面前。

彼大魁心滿意足地笑了笑,直夸還是女兒好,平靜得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吃起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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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大魁離開宋府之後又去逛街,像暴發戶一樣,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變到天黑他也累了,便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城里人氣最旺的飯莊大吃一番。

盯著眼前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他吞了吞口水,捋起袖子就迫不及待地大吃起來……

酒足飯飽後,他剔著牙邁著大步踱出飯莊,心中無限感慨,這才是他應該過的生活啊。

他仍沒有回家的意思,又朝夜市奔去。到了夜市,更是一片燈火輝煌、人聲鼎沸,什麼耍雜耍的、擺路邊攤的應有盡有,不過最熱鬧的還要數「常樂賭坊」,里面連連傳出賭客的下注聲,惹得他一陣心癢。

活了五十多歲,他可還沒進過賭坊呢!以前是因為沒錢,可現在他有錢了,為何不進去玩兩把,就算過過癮也好啊。

說去就去,顧大魁步入賭坊之後,就被里面的氣氛震住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什麼江湖上的三教九流統統都有。

他走到聚集人群最多的一桌,費力地擠到賭桌前,看到桌上堆著一堆一堆的銀子,數數看,大概也有幾千兩呢!

彼大魁雙眼亮了起來,立刻加入賭局。

一番豪賭下來,顧大魁發現也許今日自己實在不宜賭,幾把牌下來不僅分文不剩,反而還欠下一千兩。這下他可紅了眼,月兌下手中才買的三枚金戒指押在桌上作賭注,可糟糕的是,他還是輸了。

莊家不能讓他繼續賒欠下去,便提議他改日再來,也好緩緩手氣,可顧大魁偏偏不听,最後還撂下一句話︰「我堂堂一個德鶴堂宋府的親家,還怕輸這幾個小錢,叫我女兒來,便有萬兩銀子了!」

莊家一听這話便樂了,連忙讓人找來紙筆,讓他立下字據,還加蓋了手印。

眼前這個倒楣蛋還不起賭債沒關系,還有德鶴堂撐腰嘛!

第九章

自從宋禪風南下以後,尹天慈感覺度日如年,吃飯也不香、睡覺也不甜。

唉,她真是越來越沒用了,以前一個人生活不也很自在,怎麼心里多了一個人之後,卻變得如此牽念呢?

她坐在石階上,吹著初秋怡人的微風,讀著宋禪風托人捎回的信,信上說他們大概七天之後就可以回來了,要她乖乖在家等。

呵呵,好開心呀!她把臉埋在信紙上偷笑個不停。

「二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不好了,您快去前院看看吧!」看門的李伯突然急匆匆地朝她跑來。

「李伯,發生什麼事了?」尹天慈滿臉疑問。

「前院亂了套,您快和我去吧!」

說罷,他們一同朝前院跑去。

還沒到前院,尹天慈就听見遠遠傳來男人的怒吼聲;等到了之後一看,她就完全傻眼了。

院中除了宋夫人、宋祥風和幾名家丁之外,還有五六個面帶凶相、手里拿著木棍的壯漢,另外還有一個縮頭縮腦的男人擠在他們中間,那不是她的……爹嗎?

「這是怎麼回事?」她被眼前的情況弄胡涂了,但隱約猜到這件事和她親爹月兌不了關系。

宋夫人尖著嗓說︰「怎麼回事?賭坊的人指名道姓,要找妳這個宋府的二少女乃女乃呢!」她又驚又氣,現在丈夫和二兒子不在家,這可教她怎麼辦啊?賭坊的人哪里是好惹的,萬一鬧出人命可就……她越想越害怕,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尹天慈上前攙扶宋夫人,但被甩開了,「宋夫人,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我會處理好的。秋兒,扶宋夫人回屋休息吧。」

「回屋?那怎麼行?今天不還給我們兩萬五千兩的賭債,誰都別想走,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帶頭的壯漢對同伙示意,另一個壯漢便緊握木棍朝兩個大盆栽揮去,盆栽應聲碎了一地。

前院內的男女老少一陣驚恐,他們都知道這些賭坊催債的人都是要錢不顧人命的,萬萬惹不起。

「兩萬五千兩賭債……這是怎麼回事?」尹天慈一下子傻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天慈,這個男人自稱是妳的親爹,他欠下常樂賭坊兩萬五千兩的賭債,而且都畫押了。」宋祥風知道家里出事後急忙趕回家,畢竟他現在是宋府唯一能主事的男人。

「真的是這樣?」尹天慈不敢相信,顫巍巍的將視線轉向顧大魁,整顆心都涼了,不清楚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事。

彼大魁無顏面對女兒的質問,怯懦的垂下頭,沉默不語。

他的沉默令尹天慈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虛月兌感,她知道大禍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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