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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別逃避 第21頁

作者︰幸運

秀發甩動,手臂和腰肢隨節拍扭動,裙襬翻飛、舞鞋跳踏,顯露萬種風情。

眾人沉浸在音樂和舞蹈中,心情也隨之起伏。正在如痴如醉之時,音樂戛然而止,在高潮時留下無盡余味。

停頓片刻,掌聲驟然響起,眾人都為這精彩的表演心醉,也贊嘆蘇菲的創意。

不過向來胸有成竹的蘇菲卻莫名奇妙跟著眾人鼓掌,也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她根本沒有預約佛朗明哥舞啊!

女子微微喘息,從音樂的意境中月兌離。她將別在耳際的玫瑰拿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直直朝趙熹然走去。

難道正題才要開始?

棕發美女朝蘇菲投去疑惑的眼神。蘇菲也是一臉茫然,不過她已打定注意,絕不會多付錢!

「Tequieiro」女子將玫瑰遞到他面前,櫻唇輕啟,順便做了個撩頭發的動作,充滿拉丁風情。

趙熹然愣了愣,他除了中文和英文,其他語言可沒涉獵過,也不像老哥是個語言天才。

大概是西班牙文,慶祝的意思吧。他禮貌地起身微笑,接過玫瑰。「謝謝。」

「我愛你。」

他直覺又想說謝謝,反應過來听到什麼後,拿著玫瑰的手僵硬停在空中。

他有沒有听錯……愛?

從薔薇般的唇辦中吐出的是「愛」?

住在異鄉三年,照顧治療中的秦薇和自己……忙于畫廊生意,他幾乎忘記愛情是何種滋味,身邊也沒一個人和他說過愛。

不……曾有過,只是他選擇了離開。

因為無法面對突發狀況,因為自己在遇到困難時當了逃兵,他已經失去獲得愛的資格……

正當他猶豫時,面具下的眼眸流露淡淡的失望。女子閉了閉眼再睜開,微微一笑,以瀟灑的身姿轉身離開。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可是她只能隱忍淚水離開,伴著他陌生的目光離開--原來時間真是愛情最大的敵人,他的眼里,已不再留有她的身影!

「聆霖?!」神智終于月兌離記憶的樊籬回到體內,顫抖地呼喊三年來在心底默念無數次的名字。

他忽然慌張起來,因為只來得及看到翩然而去的身影,听到撞擊心底最深處的關門聲。

「哇,好浪漫哦!沒想到老板和女朋友以這樣的方貳見面!」棕發美女一邊離開一邊雙手做禱告狀,只差沒眼楮冒心心。「蘇菲,雖然妳這個家伙很臭美也很自大,下過這件事做得好棒!」

「呃,我……」蘇菲吃著蛋糕,不奸意思說她原本打算惡作劇,請了紅牌月兌衣舞娘,哪知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以後我過生日也請妳安排,一定有驚喜!」說不定有帥哥獻吻,然後兩人發展出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

那妳等著昏倒吧……蘇菲在心里默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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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昤霖!」趙熹然緊緊攥著玫瑰,風一般沖出去,丟下一干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人,面面相覷。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她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掙扎了三年,絕對不能在今天,在已經理清思緒卻還沒付諸行動的時候,被宣判了死刑!

「聆霖,停下來!」

街道上有不少行人駐足觀看,畢竟身著西班牙傳統服飾並且帶著面具的窈窕女子、加上後方西裝革履疾步奔跑的黑發男子,本身就是詭異的組合,更何況男子還喊著他們听不懂的語言,眾人以為也許是劇組在拍戲。

前方的女子似乎沒听見,腳步不停,在人群中輕盈穿梭,只是速度不及男子,有漸漸被追上的趨勢。

巨大的花式噴泉變化出萬千姿態,在陽光照射下,隱約可以看見彩虹。

「聆霖,我絕對不會再讓妳離開我的!」

何聆霖感覺胸口快要爆炸,手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後拉,奔跑中的身體來不及平衡,便被拽入一個凌亂但是溫暖的懷抱。

她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下顎被牢牢固定住,唇辦烙上滾燙的火焰。

這個吻是如此急切而凶猛,她覺得胸腔的空氣簡直被全數抽出。

她尖叫拒絕的聲音被堵住,只有用手捶打男子來發泄。忽然,噴水池內發出巨大聲響,伴隨人群的驚呼聲--

熱吻中的兩人一起掉入水里!一時鎂光燈閃爍,行人不約而同記錄下這個激情的浪漫畫面。

而水池中的情人已經站起來,卻依然熱吻著,唯一不同的是,女主角的手已經摟上男主角的肩。

有情人終成眷屬!口啃聲頓時此起彼落。

天空的雲淡淡流過,幻化之間,似乎出現上帝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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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似乎是被他抱著回去的?何聆霖的思維一直在漂浮中,懶得去思索是否丟盡了臉。

酣暢淋灕的跳過舞、一路狂奔、又掉到水里,即使洗過熱水澡,安靜下來之後反而感覺冶,身體也微微顫抖。

因為寒意?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他?

「冷嗎?小心別感冒了。」趙熹然將大衣披在她身上。因為他獨居,沒有女性衣物,只好委屈她穿自己的襯衫。

「無所謂,反正你也不關心我。」不過她還是拉緊了大衣,似乎上面的味道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為什麼轉身就跑?」她不會知道當他看到她又要離去時,心簡直快要裂開。

「你都不記得我了,為什麼還要自取其辱?還是識趣點滾蛋比較好。」

「小傻瓜,我怎麼會忘記妳!」趙熹然不在意她的賭氣,甚至還感到甜蜜。「我即使失去所有記憶,心底也一定有妳。」她已深深融入他骨血。

溫柔的吻輕輕落在她額頭上,何昤霖被吻撩起往昔的記憶,畫面重新浮現,讓她的眼酸澀。

「整整三年,你讓我找得好辛苦!我根本不敢換手機號碼,覺得說不定在某個時刻,你會和我聯絡……如果我換了,你就找不到我了!可是我自作多情,這些年你根本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喃喃低語,不斷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發。

她一定也不知道,他在分別的日子里,同樣在深夜里看著手機螢幕顯示的熟悉號碼發愣。

手指放在按鍵上,卻遲遲按不下去,直到一天的疲勞催促他進入夢鄉。那里,也許有她。

對上似水雙眸,他只能沉默。因為愧疚,也因為無法說清道明的掙扎。也許她懂、也許不懂,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他已再次尋回她,雖然不是他積極去找,可只要結果一樣就好,過程不重要。

「薇薇她,現在好了嗎?」

「去美國和瑞士做了幾次皮膚移植手術,加上心境開朗、情緒不錯,現在情況已經好很多了。」

「她一直是那麼善良樂觀,我們都比不上。」何聆霖感嘆,這樣也讓她心中的罪惡感減輕幾分。

「熹然,你不覺得當年對我太殘忍了?我知道因為秦薇,你無法選擇。可是連見我最後一面都吝惜,真的好殘忍。」餐廳接到便條那一幕至今銘刻在心,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在每個黑夜不請自來。

有些事不會隨著歲月流轉漸漸淡忘,反而因為不斷回憶,而越發清晰。

「因為害怕。」他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帶著深情與歉意。「害怕看見妳的眼淚後,不能果斷離開。」他是個軟弱的人。

「事情太突然,我以為三天可以將所有事都想明白、處理好。結果證明,我還是高估了自己。」逃避從來不是高明的手段,只是當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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