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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別逃避 第19頁

作者︰幸運

她不相信這是趙熹然的報復,因為那雙澄澈的雙眼中根本不含奸計謀算;而且他們曾開誠布公表明心跡,他沒有必要欺騙她。

假設千百種,真相只有一個。無論如何一定要見面,知道他這些日子去哪了。

深秋的冷風吹在臉上,涼爽之余帶來冬的訊息。昏暗路燈下,修長的身影來回走動。

已經半夜兩點了,可是別墅燈光還沒亮起,表示熹然根本沒回來過。是繼續等下去,盼望奇跡出現,還是暫時作罷明天再來?

何聆霖呵氣溫暖手心,大眼楮里渴望和失落不斷交錯。她慢慢走到緊閉的鐵門旁,透過雕刻花紋望向漆黑的別墅。

自己好像被遺棄的小孩子,或是有家不能回的夜歸人。她忽然很想哭,最近的生活就像在水深火熱中。

傷感之間,一束橘黃燈光從遠處射來,伴隨著煞車聲,她幾乎下抱希望地轉頭看過去。

從車里下來的人身材修長,只是腳步略微蹣珊,似乎被抽去了力氣。外套搭在肩膀上,頹廢而且陰郁。

燈光消失,計程車開走了,何聆霖也慢慢走到那人面前。「熹然,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為什麼都不接電話?出了什麼事嗎?」

路燈下,他胡碴拉雜,奸像好幾天沒刮了,整個人都被陰郁籠罩。這不是因為深夜,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趙熹然恍若末聞,只是向前走。

「熹然,你不要嚇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拿一直沉默的他沒有辦法,因為從來沒踫過這種情況,以前他們凡事都會攤開來好好說明。

「是不是公司營運出了問題?我們可以一起解決啊。」她強迫自己擠出笑臉。「就像你以前幫我那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勾著他的胳膊,希望將兩人距離拉近些,可他緩慢而堅定地掙月兌她的手,繼續向前定。

「是不是感冒沒好?我去熬姜湯,暖胃的,對身體也有好處。」

他依然恍若未聞。她僵硬的臉再也裝不出笑容,又不敢貼近他,只好亦步亦趨跟隨,希望能有轉機。

言談之間,兩人已走到別墅門口。趙熹然機械地拿出鑰匙,開門,然後關上。何聆霖站在門口,呆若木雞。

屋內燈光亮起,她可以想象他將外套扔在沙發上的畫面,那麼熟悉也遙遠。

為什麼、為什磨要這麼對我?!她在心里吶喊。

「開門!熹然你開門!」她不顧深夜寂靜,使勁敲打大門。既然門鈴不管用,就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

「熹然!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要判死刑也給我個罪名啊,我不想這樣莫名其妙被踢出局!」

淒涼控訴中已帶了哭腔。「前剛幾天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很幸福?怎麼不過幾天的工夫就全變了?我不明白,不明白!」

大門文風下動,好像昭示里面之人的鐵石心腸。周圍已有幾家亮了燈,似乎被她的聲音吵醒,要出來一探究竟或者大聲喝斥。

何聆霖終于絕望了。她慢慢滑坐在地上,將全身重量交付給門,甚至希望自己跌倒,那表示他打開了門。

模模臉頰,竟然是干的,難道自己已堅強到不用淚水表示軟弱和痛苦嗎?不,她更相信是極度震驚後的茫然。

也許平靜持續了很久,周圍住戶覺得不再有人擾人清夢,一家家關了燈重新進入夢鄉。只有她,落魄地坐在別人家門口。

慢慢地,她扶著門站起來,克服暈眩後將臉貼在門上,里面依然寂靜無聲,只有微亮的燈光表示有人在。

「熹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許你現在心情很亂,我不打擾你了。後天下午,我們在常去的餐廳見面。即使不訂婚,也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我發誓不會無理取鬧。」

沒有應答。

「我只有這個要求,請你一定要去……」

這次回答她的,是屋內燈光頓時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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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永遠拋棄的失眠又開始造訪。

連續兩夜,她睜著眼楮到天明。當鳥雀嗚叫,第一縷晨光從窗子射進時,她竟然感到欣慰。

天,終于亮了。

鏡子里朱顏憔悴,仿佛在失眠的黑夜中,時間加倍流逝。何聆霖把化妝品全部攤在梳妝台上,仔細打扮。

唇膏掩蓋了嘴唇的蒼白,眼影將黑眼圈巧妙遮蔽;粉底讓臉頰下再黯淡無光,只有心,沒有任何物品可以裝飾。

鏡子里的人仿佛玩偶般露出不自然的笑,機械而做作。

她打起精神,堅持去見面時,外表一定不能讓人失望。

街上車水馬龍、人潮如織。她獨自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已點了好幾次咖啡。她在光影的變化中等待,從午後等到日落。她遵守著自己的承諾;而他,沒有出現。

當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點時,便會忽略其他,比如旁人的目光、比如饑餓、比如酸麻……

他們就這樣無聲結束了嗎?她苦笑,端起咖啡,才發現又見杯底。

他們相處時的快樂還駐留在這個餐廳里,每一點每一滴都那樣鮮明地刻在心版上,編成心靈的日記。

遇到他之前,自己無依無靠,雖然寂寞,卻並不奢求。遇到他之後,品嘗過愛情的滋味,便有了。心一動,就渴望更多,哪怕明知道他並不屬于自己。

明明知道相思苦,仍然讓自己陷入相思,害了相思,又忘不了相思。到此,無藥可醫。

很多事也許事後會看得更清楚透徹,便會釋然,只是再也回不到過去,找不到來時的路。也許這就是天意,她在償還以前的過錯。

將小費放在桌上,何聆霖緩緩起身,帶著最後一絲期待環顧四周,還是沒有他的身影。

她悄悄走到門口,對這里的回憶說,再見。

「何小姐!請問妳是何聆霖小姐嗎?」一位服務生將便條遞給她。「這是一位先生請我轉交給妳的。」

謗據那位先生的描述,應該是她應該沒錯吧?這位小姐有種出眾的味道,在人群里也不會被淹沒。更重要的是,只有她一個單身女子等了那麼久。

「給我的?」她詫異。打開便條,看到內容時她差點穩不住身子。「他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

「何小姐,別搖我啊,客人都在看呢……」年輕秀氣的男服務生被美女這樣捉住問話,很不好意思。

「他昨天就來了,對我說今天會有一位女士來等人。奇怪的是,他叫我在妳快走的時候再交給妳,說一定要這樣做。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客人吩咐,我就照辦了……哎,小姐、小姐妳沒事吧?」

何聆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餐廳的,只覺得空氣悶得簡直讓人窒息,再不離開她就要暈厥。

燒傷,秦薇燒傷!慈安療養院發生莫名火災,而她因為腿有殘疾,無法及時逃離現場,被火燒傷……

一切都豁然開朗,熹然這些日子反常的行為終于有了一個合理解釋。她不是縱火凶手,可正因為四年前的悲劇,才讓秦薇的腿殘廢!

所有根源都在自己,報應終于來了,她永遠活在過去的陰影中,不可超月兌,連愛人的權利都沒有!

他沒有打她罵她,卻用了最深刻的方式懲罰她--帶著秦薇遠走他鄉,讓她永遠見不到他。

何昤霖不知道是怎樣回到家里的,周圍一切從未像此刻那般陌生。她將自己關在臥室里整整兩天,煙霧繚繞,滿地煙灰。

電話鈴聲頑強地響著,從她打開房門出來呆坐在沙發上起。她呆呆看著電話,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接听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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