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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獵悍神 第11頁

作者︰幸運

可能是吸蛇毒的時候,不小心咽進一點唾液,再加上風雨交加,破廟里乍暖乍寒,鐘慕卿不得不再次面對太醫。

還好,只是風寒等一些小病,不像上次喝了巴豆那麼丟人。和她在一起,自己總是不得安穩啊!

他將雙臂枕在腦後,出神的望著床頂。

有些東西明明不去想,卻還是那麼倔強的侵入到腦海里。比如破廟里的點點滴滴,比如某個人的一顰一笑……

鐘慕卿敲了敲腦袋,強迫自己去想兵書、想戰略。

「公主,將軍在休息,您先回去好不好?」僕人忠實的執行命令--客人一概不見。

不過此時听起來這聲音非常刺耳。他下意識皺了皺眉,無法解釋內心有種名為渴切的情緒。

「鐘慕卿,你身體好點沒?」

人未到,聲先到。話音剛落,門房就陣亡了。

「我帶了一些補品,還有,皇帝哥哥也要你好好養傷。」她的臉紅撲撲的,剛剛沖破層層封鎖,總算進到這里。

在門開時刻,他迅速將外套穿戴整齊,剛才慵懶閑適的樣子一掃而空。示意僕人退下,讓公主坐了上首。

「你這里好樸素,一點好玩的東西都沒有。」詩華好奇地望望這望望那,純男性的房間還是第一次來,與自己的屋子實在大不相同。

「傷口好了?」她生龍活虎的模樣哪里像是被蛇咬過,相較之下,自己未免太不濟事。鐘慕卿搖頭苦笑。

「完全沒問題!」詩華站起來跳了跳。「太醫用了什麼什麼藥的,連痕跡都沒有,就是被哥哥罵了比較傷心。」

「那就好。」她一身冰肌雪膚,若多了那些傷痕,未免可惜。

「嗯……可以叫你慕卿嗎?」她歪頭燦爛微笑。

「隨公主高興。」

「我親手做的,嘗嘗看可以嗎?」她捧著罐子倒出一碗棕色湯藥。

「是用補品熬在一起做的,這對身體很好,都是從太醫院拿出來的哦,外面絕對沒有。」

碗上冒著絲絲熱氣,味道不怎麼好聞。

看看藥,又看看她,鐘慕卿遲疑著。

「我發誓,里面沒有巴豆、沒有毒藥,什麼都沒有!」詩華緊張得一本正經發起誓來,小臉蛋嚴肅的不得了。

這就叫自作孽。

以前劣跡斑斑,現在想做好人也不容易。第一次見到她這種模樣,鐘慕卿忍不住輕笑,隨即喝了。

「好不好喝?」她好緊張,大眼楮一眨不眨盯著他。

「謝公主,滿好。」放下碗,他頷首道謝。

「那怎麼就喝一口?喝完好不好?好不容易做好的……」

看著她有些委屈的艷麗小臉蛋,鐘慕卿不動聲色又喝了好多。似在回味似在享受,他緩緩咽下。

半晌,他才以衣袖擦去嘴邊的藥漬。

「那我就放心了。」長吁一口氣,詩華終于肯安穩坐下來。「這是我第一次親手熬煮東西,好難啊,手都燙到了,你看。」

她獻寶似的把一雙白白女敕女敕的手伸給他瞧,上面有些灼傷痕跡,還有不知什麼物體留下的刮痕。

小鹿般的大眼楮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彷佛蒙了一層霧氣。

「臣,惶恐,讓公主費心。」鐘慕卿神色復雜的看著她那雙小手,他何德何能竟讓公主如此費心……

「喂,說過叫我詩華,再客氣我可要生氣了!」她收回手,故意叉腰裝出一副凶狠狀,眼楮圓睜、小鼻子微皺。

他卻只覺得溫馨,與以前只覺得討厭她的感覺截然不同,他心底不由得一緊,不行,他似乎失控了,他絕不容許自己如此……

「看看,浪費啊浪費。」被他出神的視線瞧到有點不好意思,詩華扭頭看見碗里還有小半碗藥水。

「珍貴的藥材可不能浪費!」說完,就著他喝的碗一飲而盡。「啊!呸呸呸呸,苦死了什麼味道!」詩華轉著圈尋找水,她要被這藥水苦死了。

「慢點慢點,哪里那麼夸張。」鐘慕卿立刻倒水送到她嘴邊,輕拍著背安慰。真拿這個調皮的丫頭沒辦法。

她現在不叫喝水,叫牛飲。

「天啊,終于好點了。」癱坐在椅子里,茶水灌下,詩華逐漸緩過神。

她呆呆地搖搖頭,望著他。

「鐘慕卿,你好厲害。」

「怎麼了?」

「這樣都不嫌苦還能喝那麼多,我佩服死了!」

然後,她開始仔細欣賞將軍的屋子,不時批評幾句。留下將軍本人,一臉無奈苦笑。

只是,並沒有人發現,那抹苦笑中,漸漸滲透著絲絲甜蜜和寵溺。

邊關新的戰事又起。不同于以往,這次虎嘯的出擊顯得凶狠,似有更大野心。

為了抵御虎嘯,神武開始兵分四路,成為每路各五千騎兵的軍團,從不同方面抵御進攻。但這四路軍團,除了鐘慕卿帶領的那一路,其余都不是太順利,經歷幾番戰役各有不同程度的傷亡。

神武皇帝原本打算憑著一路軍勝利,一路軍無功而返,兩路軍小小敗退來個總體不勝不敗,以安撫民心。

誰知到戰爭尾聲,在敵人松懈之際,鐘慕卿竟然率領將士們趁夜襲擊了虎嘯在邊境設立的祭天神壇。

這祭天神壇本是虎嘯為炫耀國威,羞辱神武孱弱軍事勢力的標的。這次在重兵把守之下仍被鐘慕卿攻破,數千駐扎的兵士頓時成為階下之囚。

消息傳到國內,神武舉國歡騰,都在為這幾乎不可能的勝利而雀躍,他們總算揚眉吐氣了。

「公主,公主您不要跑啊,外面現在很亂不安全!」

侍女在後面追趕,但腳步卻趕不上從小頑皮慣了的詩華。

「公主,外面現在在游街,您不要去湊熱鬧好不好?」

開玩笑,今天是鐘慕卿凱旋而歸的好日子。神武這麼大的慶典豈能少了自己?這絕對不可能的!

前面奔跑之人根本不理睬,當作沒听見。

「公主。」侍女終于放棄,無奈地看著越來越遠的嬌小身影。

有這麼一個主子,真是折磨人啊!

詩華早有準備,頭帶精致沿帽,青紗遮住臉龐。這樣較不會引人注意,更為自己省了不少麻煩。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有時興致來時,會外出「微服私訪」,然而她的美貌總會引來許多人的注目,看得她渾身發麻。

那種感覺實在很詭異,而且好不自在,更恐怖的是這種情況隨著她年齡越大越明顯。

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別人會這麼看她,好像在看什麼稀有物品似的。還是鐘慕卿的目光比較舒服,不卑不亢,反正讓她很自在就是了。

押送戰俘的囚車浩浩蕩蕩地通過神武都城的街市。百姓夾道叫好,以爛菜葉子和臭雞蛋來「歡迎」騷擾他們幾十年的惡鄰。

「別擠,叫你別擠听到沒有?!」詩華為了搶佔有利位置,沖鋒在前。雖然視野較佳,但卻被身後的人潮擠到無法動彈。

她的抱怨和憤怒在潮水般的歡呼聲中那麼渺小,人家甩都不甩她。該擠的照樣擠,該喊的照樣喊,她耳膜都要炸了。

突然間歡呼聲大作,詩華跌跌撞撞中費力仰頭凝望,視線在剎那被定格。

視線所及處一人騎著白色戰馬,棕色鏡甲包裹在青色衣服之外,頭盔上的紅翎隨風飄揚,那個威風凜凜、凱旋歸來的將軍,還會有誰?不正是鐘慕卿!

只見他冷峻的臉龐帶著輕松淡雅的微笑,沖淡了盔甲兵器的凌厲迫人,玉樹臨風的他,不像虎嘯人聞風喪瞻的鐵血將軍,更像一員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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