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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降嘯虎 第12頁

作者︰幸運

「你早就說過了,我並沒反對。」她一意孤行,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可你不願見我。」

可怕的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你這麼說這麼做是故意的,想保護我是不是?」嘴角綻放夢幻般的笑容,有一種味道,叫幸福。

「你想太多。」自己的演技看來的確要加強,這麼容易就被識破了。

「是麼?那我去自首好了,正好洗月兌二王子的罪名。」

「你敢嗎?」

她笑了,如夢似幻。

嘴里發出一陣悠長的口哨,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只黑色老鷹,羽毛被大雨淋濕,在半空低低盤旋著。

「剛到虎嘯時撿到的,那時它還很小,翅膀也受傷了飛不起來。」澄碧抬起胳膊,讓老鷹停在手臂上。

日延皺眉,覺得那鋒利的鷹爪似乎要將她手臂抓破。

「我偷偷收養了它,也幫助它治療。你看,它現在多听我的話?」澄碧微笑,眼光落在鷹腿上。「腿上綁著的竹管里,可有一封信哦。」

「你到底想干什麼。」

「干什麼?你不是說我不敢自首嗎?那好,這封信里我已將行刺經過詳細地寫下,證明與二殿下完全無關。如此,我就可以安心等著仇邪來請我敘敘。」

「不要發瘋,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日延恨不得搖醒她,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不不,她不要他犧牲什麼,可是現在連見面都是奢求,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什麼成就王位,借口,都是借口。就是喜歡他怎樣,就是想在他眼里心里留下印記怎樣?

一輩子為這為那,若現在還不為自己爭取些什麼,她方澄碧這生未免太淒慘!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她悠悠問道。

日延緊閉雙唇,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帳子里。

「那好!」她忽略自己有些尷尬的笑容,「算我自作多情。那我再問你,刺殺仇邪這件事,你是否原諒我了,不會再趕我走、不再說什麼決裂的話?」

還是沉默。

「好……很好……二殿下,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您馬上就不會看見了,也可以完全解月兌了!」

方澄碧大笑,青色外衣背後滲透點點暗紅,傷口不知何時已再次裂開。

「去吧,把信帶過去!」振臂一揚,她仰首望著灰蒙蒙的天空。老鷹頓時高高飛起,仿佛大雨的阻礙完全不存在似的。

「該死的你!」日延怒目圓睜,拾起土里小石塊奮力向上射去。只見老鷹拍了拍翅膀,掉在地上昏死過去。

正待走過去看看狀況,眼角余光卻冷不防瞥見,她的身形晃了一晃,仿佛體力不支。「澄碧!」來不及抓住,她已然重重倒下。

日延心急如焚,緊緊將她摟在懷中,卻沒有注意到她昏迷前,嘴角邊那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第六章

這丫頭……日延在心里低笑,心情卻說不出的好。

大自然似乎也感受到他內心喜悅,連綿大雨逐漸停止,藍天被雨水沖刷得澄澈透明,竟然出現久違的彩虹。

皇位爭斗暗潮洶涌,政治局勢也錯綜復雜,可在此刻,他一點也不願意去想,不願意破壞這份難得的好心情。

竹管里那封信他已細細閱讀——這哪是什麼自首書,壓根是一篇真心告白,害他白擔心一場。

日延走到床前,凝視著澄碧沉睡中的俏麗容顏,暗暗嘆息。他是否可以承受這份無怨無悔的深情,或者說是毫無顧忌地接納?

要一個女子率先對人表白,需要多大勇氣,而自己的逃避,在情感方面也著實懦弱了點。

她直到現在還沒有醒。是不願意醒,還是在找借口逃避?

他暗笑,她鼓起那麼大的勇氣表白攪亂他心水,現在倒退縮回去,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

日延坐在床頭,手指卷繞著她烏黑修長的發絲,她的頭發因為雨水浸染而顯得潮濕冰涼。

計上心來,日延調皮微笑,故意慢條斯理說道︰「光顧著看信,都忘記病人不能這麼濕淋淋地躺在那里,若是寒氣入侵,只怕會加重病情。」

還是沒反應?挺胸有成竹的嘛!好吧,那只能使出殺手 ,他就不信撼動不了它。

「本王子生活瑣事向來不假他人之手。女俘、舞伎又在給部下們表演取樂,這照顧病人的事,還是由我親自來吧!」他一直忍著笑自言自語,順便偷偷觀察「昏迷」中的人兒。

「嗯,我先去準備準備。」匆匆腳步聲之後,帳篷恢復寂靜。

方澄碧以耳力判斷里面沒人,小心睜開眼楮,環顧四周確定後,稍微松了口氣。時間實在過得太慢,他為什麼不出去,非要和自己待在一起?!她在情急之下做出的事,現在想來真是丟臉死了。

天啊,那只老鷹還沒訓練到能飛到臭鞋子的領地,她不過是借它來做一個表演道具以明己志。沒想到他竟用石子將它打下來,而且還打得那麼準?

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昏頭了,連發神經寫的「自白書」也敢放到竹管里,不是早想好用一張白紙來代替嗎?!

亂套了,事情全部亂了套。她原本只是希望不要被軀逐,遠遠觀望他就行,但事隋卻全月兌離她的掌控。

可是現在……丟不起這人啊!

方澄碧呼吸急促,若不是怕劇烈動作會牽動背部傷口,早就猛敲自己額頭、猛抓自己頭發出氣了。

裝,還是不裝,這倒不是個問題。重要的是,臭鞋子賊心未死,追隨者蠢蠢欲動,眼下並不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時候呀……

雖然,她心底該死的有那麼點竊喜……這算不算是歪打正著呢?

他可不可以別這麼作弄人好嗎?說什麼也該顧全她女孩子家臉皮薄,至少給她個台階下,這才是未來虎嘯王的風度啊!

胡思亂想之間,日延已經拖著大木桶進來。桶高而寬敞,幾乎可以容納兩個成年人,他將桶子放定後,瞧也沒瞧她一眼又出去了。

方澄碧心一沉,他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

不一會兒,日延又進來了。這次兩手提著兩個小木桶,里面分別裝了熱水和冷水。如此反覆好幾次,將大木桶裝得差不多了才罷休。

「嗯,水溫正好,不錯。」他以手試溫,水聲清晰無比地傳到澄碧耳邊,使她再次想起兩人在溫泉的那一夜。

即便第二天他對此事沒有任何表示,仿佛只是醉酒後誤闖了「禁地」,或認為不過是和朋友促膝談心罷了,不具任何特殊意義。

但在她心里,永不忘記……

「本來身體就虛弱,還淋了那麼多雨,再這樣昏迷下去只會加重病情。不行,必須要注意保養才是。」日延每做一步驟,都像報備般詳細說明,並且壞心眼地注視著裝睡的人臉上有什麼表情。

澄碧倒也挺沉得住氣,尷尬、懊惱、驚心、擔憂……匯聚在臉上很快就了無痕跡。

不過這些細微的變化,卻讓日延開心不已。他發現她除了嚴肅和恭謹,更有抓狂到可愛的一面。這一面是如此難得珍貴,自己並不希望和別人分享。

「不要怪我,你現在正昏迷,我也沒其他法子。」日延解釋道,不是一般的明知故問。「為了彌補我的過錯和誤會,同時也為了讓你早日康復,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他語調間非常誠懇,不知前因後果之人,肯定會感激涕零,但是裝睡的某人只有咬牙切齒的份。

「畢竟,我還是比較喜歡活蹦亂跳充滿朝氣的你。萬一落下病謗成了病美人,就是我的罪過了。說來,本王還算滿憐香惜玉的。」

憐、香、惜、玉?他?!她還以為在他眼里沒有男女之分呢,畢竟他對每個人都是那樣一視同仁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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