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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降嘯虎 第18頁

作者︰幸運

「如果我們這時候窩里反,澄碧、蕭胡兒,你們想到後果沒有?」

蕭胡兒呆住,武將生性豪爽,對細部問題從沒多加研究。

澄碧哂笑,也似乎是自嘲。「你怕自相殘殺,在戰前就削弱了戰斗力,你怕人心不穩未戰就先敗。日延,我有時真不了解你,你到底也有神武血統,怎麼心思都花在虎嘯這個辜負你的國家上!」

「澄碧,還需要解釋嗎?我以為我在溫泉的那一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臉轟然爆炸嫣紅一片——原來,原來他什麼都記得!

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蕭胡兒完全搞不清楚,他點頭示意後便告退離去,不過直到帳外還沒搞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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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日,便是兩國第一次大規模正面交戰。各處營帳早早滅了燈火,士兵們養精蓄銳。

有些無法入睡的將士們三五成群圍坐在草原上,仰望天上月亮和繁星。這里的黑夜靜悄悄。

「澄碧,澄碧你醒醒!」一陣刻意壓低的呼喚。

「日延?怎麼……」方澄碧睡眼惺忪,好半天才意識到面前之人到底是誰。天還沒放亮,他這麼早來干什麼?

「趕快起來梳洗準備,我們要離開這里。」

「離開?」意識陡然清醒很多,她連忙披了褂子。「離開虎嘯不再回來了?」

「是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著急啊。」

日延幫著她整理行李,頭也不抬答道︰「情況有變,也許明天就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仇邪派殺手了?」

「也許吧……蕭胡兒剛剛給的消息。澄碧,我們不能再拖下去,這里一刻也不能待。」

「好,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對了,馬匹準備好了嗎?」

「他為我們準備了兩匹上好的汗血馬,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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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露,草原上兩匹駿馬在奔跑馳騁。

「大概再過一天左右,我們就可以徹底月兌離虎嘯勢力範圍,開始自由生活!」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澄碧仿佛看見了一望無際的草原,那種無拘無束而愜意的生活。

「蕭胡兒說前面會有人為我們換馬,我們一定可以甩開仇邪,成功離開。」

面對即將展開的新生活,日延胸口有萬千熱情在激蕩著。他不禁想像、憧憬著今後美好的一切。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牛豐在身邊悠游,後代在膝下承歡。告別殺戮和權欲,只有單純與詳和。

很快,兩人便來到指定地點,如期見到等待之人。

那人見他們到來,牽出汗血馬。馬匹皮毛光亮,四肢細瘦有勁,一看便是上好品種。他為他們送上飲食、用水、並料理馬匹,一邊交代要如何躲避追捕,如何避免野獸傷害。

澄碧與日延站在旁邊雙手緊握,感激不知從何說起。好人有好報,真的。這個人的恩情他們不會忘記,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加倍償還。

「對了,兩位即將到哪里去?」打理好一切,那人熱心詢問。

日延看向遠方,周圍除了草原就是峭壁,沒有不同。「還沒想清楚,先離開虎嘯國境再說。」

「對對對,先保命才是。不過你們往西方走比較好,那里有一些安寧富庶的小部落,你們可以在那里繼續生活下去。而且虎嘯王在其他地方都設有哨卡,要逃月兌不易。只有那里防御力量比較薄弱。」

大恩否言謝,此時再多言語也只是累贅。

日延深深拱手示謝,帶著澄碧便朝那人所說的地方前進。不能被追到,為了自己,也為了不連累別人!

「對了日延,你先走,我還有事。」澄碧突然停下馬來。

「現在回去太危險了。」

還能有什麼事?不都置辦妥當了嗎?

「哎呀,不要緊,沒什麼危險的。人家剛才那麼幫忙,我們怎麼能什麼都不表示?這樣有點過分吧!」

澄碧無奈,日延在有些事上較不在意,但現實卻是那麼的無情。

「好的,那你快點,我在前面等你!」相信她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日延也不多加勸阻,節省時間才是!

澄碧快馬加鞭趕回方才的地方,卻看到那人將一只飛鷹放向天空!

「你在干什麼?!」澄碧大聲呵斥。

本想將自己身上僅剩的金飾,送些給那人聊表一點心意,卻發現……

這種事自己也曾做過,難道是……

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們,難道非要趕盡殺絕才罷休?!

那人見她走了又回,頓時大驚失色,掉轉馬頭狂奔離去。澄碧拔出身上小小佩刀,死命朝前方擲去,命中那人肩膀。

只見他捂著血流如注的肩膀,半刻也不停歇地逃走,急著保命、更急著向主子邀功請賞。這個背叛朋友,出賣別人的家伙,她詛咒他不得好死!

日延,對了,日延還在那里!方澄碧驚出一身冷汗,趕忙回頭。

「澄碧,你怎麼了,發什麼呆?」日延緩下速度等她趕上,後邊並沒有追兵,但她回來後就神色恍惚。

「對不起。」一聲低喃飄進耳際。

「你說什麼?」日延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頭,在這種情況下他需要的又不是對不起。

「我說對不起,日延。」她停下不再前進,目光躲避著他。「不想和你一起逃亡了,我想回鳳棲,哪怕是到龍翔也好,這也比和你在一起逃亡安全太多。」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進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

「知道,我很清楚,所以對不起。」

她依然不敢抬頭看他,仿佛不忍心見到曾經傾心的那張臉龐上,此刻滿布著的不可置信與憤怒。

「曾以為愛就是一切,就能支持自己度過所有危險與艱難。但是真正面對這一切時,我好怕,真的好怕……」她單手抱胸,發辮在風中飄飛,似乎弱不禁風。

「什麼都不要說!」日延握緊韁繩的手滿布青筋。他在努力克制自己,克制憤怒,更克制憂傷。

「害怕流浪的生活,害怕不斷躲藏,不斷被追殺。居無定所,食無定餐。我想有一個固定溫暖的家,而不是浪跡天涯。」她對他的怒氣視若無睹,仍在講述著擔憂和理由。

當日柔聲細語,發誓生死與共,現在卻變成如此狀況,真是諷刺。

日延冷笑地看著她,眼神如同看陌生人般冷漠。

「很好,方澄碧,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搬出那些大道理,要走,腿長在你身上,離開就是。原本就是很簡單的事,弄得好像我非要你陪我下地獄似的。」

澄碧深深低著頭,躲避他銳利的視線,張了張嘴,最終頹然緊閉。

「不要浪費你寶貴的逃命時間,快走。隨便你到哪里,我們本來就互不相欠。我更無意困住你,今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亡命天涯。各自保重,再見。」

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麼。是的,她說要走,不要和自己在一起了。

那麼,走吧。

不能自私的讓她承擔一切。誓言又算得了什麼,月亮還有陰晴圓缺,世事從來不會如人所願般完美。

「日延……」

「還有什麼事?」他還是停下了,背對著她。

「我有點冷,可以將你的披風給我嗎?」她將淚水逼至眼眶,詢問著。

眼前一黑,她頓時被籠罩在充滿熟悉氣息的空間里——他的披風。澄碧幾乎貪婪地深吸著那抹味道,生怕被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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