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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騎士之戀 第14頁

作者︰小十四

夜幕低垂,聳立在黑暗中的香港天主教主教座堂流露出一份靜寂安寧的氣息。

典雅古樸的禮拜堂內沒有任何現代化的照明系統,只有無數巨大的白色蠟燭,在黃銅燭台上發出明亮火光,將高大空曠的教堂燃亮。

教堂兩側都安著以彩色玻璃嵌成的花窗,窗上是不同的聖經故事,教堂前壁也有一只四十多米高的玫瑰窗,燭光在窗上反射出柔和如紗的光芒,令堂內顯得更加肅穆,莊嚴。

就在濃厚而寧靜的宗教氣氛中,銀發的騎士把佩在腰間的聖劍解下,跪在聖壇前,舉起右手,一次又一次地在胸口與前額畫十字禱告。

用銀煉整齊地東成馬尾的銀發在燭光下反射出令人眩目的光采,黑色皮大衣的下襬在地上散開,雖然跪著,但上身依然挺直如劍,本來溫文爾雅的五官此時毫無表情,唯有目不轉楮地看著前方聖子雕像的水色眼楮內流露出虔誠與期盼--期盼可以以虔誠的禱告,換得心靈上的平靜。

「法西斯,起來喝杯水吧!」一直在旁邊陪著他的凌雲到休息室里倒了一杯水,遞到法西斯面前。

「不用了。」法西斯搖搖頭,正要繼續禱告,卻被凌雲用力扯了起來。

「由下午到現在,已經快十小時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休息一會兒。」不理他的反對,凌雲捉住他的手臂,強行把他拉到用紅木制成的長椅坐下。

法西斯無法再拒絕他,只得坐在長椅上,接過他手上的玻璃杯。

杯里盛的是溫水,適當的溫度滋潤干澀的唇瓣,滑過冰冷的喉頭,為身體帶來洋洋暖意。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靠攏在他身邊,凌雲用擔憂的眼楮看著他,忍不住問。「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從未見過你這麼難受的樣子。」

他不想強迫法西斯,但是,剛才的事實在太奇怪了,那個輕浮的男人,即使看上去人模人樣,但是根本就是「魔」。

它為什麼會認識法西斯,見到它後,法西斯又為什麼會變得那麼難受?

「我……不知道。」法西斯困惑地晃著頭,游移不定的眼神不經意地掠過手上的玻璃杯子,看見浮在水面上一雙冰冷得像玻璃珠子的眼楮,法西斯心頭劇震,手一抖,杯子便掉到地上去了。

在清脆的玻璃碎裂聲中,法西斯好不容易回復正常的臉色再次蒼白起來。

「法西斯!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不如叫醫生來吧!」感到交握著的手,在瞬間變得冰冷,凌雲著急地站起來,打算打電話叫醫生來為法西斯診治。

才走了一步,法西斯就從後把他拉住。

「凌,我們立刻離開香港。」

「什麼?」凌雲一怔,一時間,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們不可以再留下來,我們走!立刻離開香港!」法西斯用右手把他緊緊抓住,用更加清晰的聲音將話說得更加清楚。

「但是,我們還要對付天魔!」凌雲當然不會輕易答應。

殺死天魔,關乎他一生的夢想!好不容易才有天魔的線索,他怎能就此罷手。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罷才那一男一女的力量你也看見了!他們都是第六級妖魔,要收拾他們已經不容易了,而他們只不過是天魔的手下,天魔的力量絕對在我們想象之外。」

「我知道。所以,法西斯,我剛才已經計劃好了,我打算改變主意,與密宗合作,藉助他們的力量消滅天魔。」

在回來的路程上,凌雲早就想好了,既然天魔的力量超出意料之外,而降魔金剛杵在他手上根本無法發揮力量,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它歸還密宗,再利用密宗的力量為助,消滅天魔。

「不足夠,根本不足夠!」法西斯的聲音近乎吼叫。

「法西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向來是最英勇的……為什麼會突然間變得這麼膽小?你到底在怕什麼?」凌雲踏前,單膝跪在法西斯面前,從下而上地看著法西斯臉上紊亂不安的神色,眼神既不解,又擔憂。

面對凌雲的提問,法西斯沒有回答,只是緊張地抿著唇,全身繃緊得像一根快要斷掉的弦線。

「每一次遇到困難,扶持我、鼓勵我、保護我的都是你,法西斯。那麼勇敢、可靠、忠誠的你,到底是什麼令你變得這麼不安、害怕?法西斯,告訴我!難道我不可以為你分擔嗎?」

「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

法西斯遲疑多時,在紊亂之中,勉強地將心中的想法整理起來。

「我只是覺得,如果繼續留在這里……凌,我有很可怕的預感,我們將會失去彼此。」

「你認為我們會死,死在天魔手里?」凌雲問。事實上,他並不認為法西斯會比普通人更加害怕死亡。

丙然,法西斯搖搖頭,說。「不!不是死亡,而是……有些事情……比死更可怕。」

「是什麼事情?」

「當你發覺……我不是我……」法西斯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出心中的預警。

「你不是你?法西斯,你到底想說什麼?」法西斯的話,听得凌雲一頭霧水,毫無頭緒。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不是法西斯,應該怎樣說呢?在我之前還有另一個我,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我,我經常有這種感覺……我真的是法西斯.劉易斯嗎?」法西斯露出困惑的神色,右手不自覺地插入發際,把本來束得整齊的銀發拉扯得凌亂散開。

「如果你不是法西斯,那你是誰?」听他越說越離譜,凌雲忍不住反問。

「我不知道……」法西斯茫然地搖頭,滿頭柔軟的銀絲隨之晃動。

看著他向來溫文爾雅,理智而有條理的舉止在此時完全變質了,凌雲並沒有覺得厭煩,反而有種要憐憫呵護他的沖動。

「你是法西斯.劉易斯,純種的白俄羅斯人,父母都是商人,家境富有,小學時讀的學校是聖彼得小學,十歲時,父母在私人飛機失事中意外去世,十三歲到意大利讀書時,在橋上第一次遇見我。想不到一個星期後,我們又遇見了,原來你也是神學院的學生,我們成為最好的朋友;在我十八歲生日時,你向我表白,你說,你很愛我,希望可以永遠與我在一起,我答應了,于是我們陷入熱戀,直到現在,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當然不是!」法西斯激動地否認,過去的一切歷歷在目,怎會是假的?

「這就是了。」凌雲用力點點頭,緩緩地伸直身子,用雙手抱著法西斯的頸子,把頭埋進他的頸旁,輕輕摩蹭幾下,接著說。「法西斯,一定是你最近太累了,才會不停地胡思亂想。反正我從未去拜祭你的父母,等解決天魔後,我們一起到白俄羅斯去,住在你的家中,帶著鮮花到你父母的墓前,探訪你童年的鄰居,朋友,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清楚你自己到底是誰了!」

「或者你說得對。」知道他在拼命地想辦法安慰自己,法西斯勉強提起精神,勾起一抹微笑,拍一拍他的頭說。「凌,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要說謝嗎?」凌雲難掩得意地笑了笑。

他也是個男人,可惜,法西斯向來表現得比他成熟,能干,難得有安慰法西斯的機會,他當然要好好把握,借機滿足自己想要呵護他,照顧他的沖動。

「的確不必。」至此,法西斯才露出一抹真正的笑容,伸手,他溫柔地托著凌雲的下巴,把他的頭抬起來。

「凌,我愛你。」

伴隨輕細愛語的,是溫柔而細膩的親吻,凌雲俊美的臉孔上浮起一抹笑意,也把唇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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