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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傾情 第29頁

作者︰桑德拉

「不要再說!」那丫頭是指望不上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她重新回來之後的行為會差那麼多。

「展干城是我們最為隱藏的勢力,為什麼帝車會知道呢?」難道是有人背叛了他?敕廿目光頹然,一下仿佛老了好多歲。

展干城不僅是最隱秘的勢力,也是最具實力的軍隊。他一直不讓它參與各地方的爭斗,也是為了保存實力,到關鍵時刻給予帝車致命一擊。可是沒想到展干城一次也沒有起到作用就這樣被人圍殲。

難道他們真的再無翻身的可能?

外面一片幽靜祥和的環境,可他卻覺得似大海般,上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海底卻絲毫不受影響,波平如靜。

「王,我們現在——」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玫江推著一個錦衣華服,身形消瘦的女人進來。

「瑁兒?」

敕廿利炎轉向玫江。他也是跟隨自己多年征戰沙場的伙伴,「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將他的寵妾這麼推著進來?

「她是混在地雲宮的帝車派來的奸細!」玫江甕聲甕氣地道,三寸長的頭發支愣支愣地豎起,胡子和鬢角連成一片,一張臉只能看到上半張。

瑁兒跪在地上,娟秀的容貌蒼白異常,渾身簌簌發抖,可是望著地面的目光卻是那樣的堅定。

「你?」敕廿利炎驟然冷笑。難怪帝車會知道展干城了,原來是她——他一直寵愛有加,始終信任的愛妃。

想來多年來,他在帝車眼中一直是赤果沒有秘密的棋子了?

「我是在巡守時看到她鬼鬼祟祟想要出宮,就跟上去了。沒想到竟然看到她和參井在一起。」

「你!」敕廿利炎上前抓起她的秀發,目光射出無比的憤怒,「你都對參井說了什麼?!」

「哈!」瑁兒嘴唇抖動,卻在冷笑。她很害怕,可是同時卻又是那麼的興奮。

「你殺了我的家人,終于今天你也快嘗到死亡的滋味了!我好高興啊,即使死了也是高興地死去。」她在笑,笑著。他們一家十口不過是舉家南遷到紊城的普通百姓,遇到操練兵馬的他,竟然不問一聲便殘忍地全部都殺了。

听到家人死去的消息,等在紊城姨娘家的她痛不欲生。現在……她終于報了仇了。

「賤人!」敕廿利炎憤怒地甩開她,她的頭撞向牆壁,順著額頭流下殷紅的血。

「王。」門口推門走近一個士兵,手里攥著一封信。

看罷信,敕廿再也無法控制地舉拳向書桌捶下,一角應聲而下。

「王!」文斬玫江圍上前。

「克厘莊的人也被帝車攻擊了……凶多吉少。」即使接到了他們的求救信,他也無能為力,救不了他們,解不了危機。

恨恨地轉向披頭散發的瑁兒,「玫江,將她拖下去殺了。」他不會原諒背叛他的人。

「文斬,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現在,他們只能孤注一擲了!

☆☆☆

天上,一顆流星劃過。

這是她是不願意見到的。玉阡蘿仰望星空,深深的嘆息。那顆星是他們的聯絡信號,每當有重要的事情時才會使用,是只有她和敕廿利炎才可以控制的屬于緊急信號的象征。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主子?」花柔捧著火紅的喜服走進來便看見玉阡蘿出神地望著窗外的星星,月光照在她光潔的臉上,籠罩出一片柔和。

「王已經看過,說是不錯。」她走到窗外,「您要不要睡會兒?我們待會兒天不亮就要起來梳妝打扮了。」

「……花柔,」玉阡蘿倏然轉向看著她,「帝車在做什麼?」

花柔笑笑,「也在看星星。」她相信,如果不是規定成親前三天不許雙方見面,王和主子恐怕一刻也不想分開。

「也在看星星?」玉阡蘿轉向窗外,淡淡地笑笑,「只他一個人嗎?」

「嗯,王的寢宮向來只有他一人。」花柔將喜服放到一旁,「王還說,他突然想起了那晚吉光山的月光。」

吉光山?那是永生難忘的一次旅行。

她不自主地望望外面,「你先下去吧,花柔。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花柔走向房門,突然轉過身一笑,「主子——您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佩服您,自從您回來以後,王的笑容變多了,以前要想見到王的笑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很喜歡您。」

「……謝謝。」她感動一笑。

花柔走出ど鳳宮,玉阡蘿立刻滅了照明石。身影搖動,人已在ど鳳宮外的小徑上。才立住腳,從林子里便閃出一個黑影。

「太階?」她正要找他。

「您這是要去哪兒?」太階仍是水遠不變的黑衣。

玉阡蘿疑惑地看他,為什麼他會守在這里?「你怎麼會在這兒?」

「王要我守在這里,不讓羽王有機會接近您。」他實言以告。王也是擔心會突生變故,「您這是?」

「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非常需要。」雖然不肯定父親會不會在今晚有所行動,但她總是要親眼看一看才放心,「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父親有所舉動,你要阻止兩方的人馬見面——明也好暗也好,只要不讓他們面對面,行嗎?」

太階沉默。他知道,兩方的人馬一旦正面相交,這一場戰爭就注定要開始了,再無回旋的可能。

「太階?」玉阡蘿著急地看著他,「我不要求你站在哪一方——因為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會站在哪一方——我只想你施展你的法術,阻止兩方的正面相交。」

「如果王出面呢?」太階緩緩開口,面色凝重,「我沒把握阻止他。」

「我會幫你。」玉阡蘿深吸口氣,「太階,你我的理想,在此一舉。只要我父親一死,天朝必然掀起戰爭。規模大小不知,勝敗如何不知,但是戰爭一定會有的。也許並不是為了我的父親,並不是為了國家,而只是因為有了一個公然反抗的理由。」

「……好。」太階深深地閉上眼楮。

對與錯,他都無暇計較了。

☆☆☆

丙然。玉阡蘿望著前面浩浩蕩蕩的隊伍長長嘆息,果然父親還是行動了。

「父親!」她跑到最前面敕廿利炎面前站住。

「你怎麼會來?」敕廿利炎驚訝地道。但轉念一想召急信號也是她想到之後他們才用的,也就明白了。蒼老的臉沉著,「如果不是趕來幫我們的,就站開一旁。」他了解自己的女兒,下定決心的事不會改變。他不會傻到以為在這大婚的前一天午夜她會跑來跟前自己和帝車開戰。她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

「父親,帝車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您這樣去只是送死,您趁還來得及趕緊放手吧!」玉阡蘿心急地凝視高高在上的父親,「求您了。」

「王,我們該走了。」身邊的文斬催促。後面的士兵已然開始交頭接耳。

「閃開!」敕廿利炎瞪著女兒,「即使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條,我也不會退縮。我們羽國人不能一再地被那個小娃子羞辱。你知道這一百年,羽國人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嗎?他們是天朝里面最下等的人,任何簡玉國的人都可以隨意支使、侮辱!」

「我是他們的王,我不能坐視不管。」

「會改變的,父親。您相信我,會有改變的。」玉阡蘿心中焦慮萬分。多拖一秒鐘,就多一份危險,他們不能繼續在這里講個不停。

「父親,您先回去,听我慢慢告訴您——」

「夠了,你被帝車迷住可以親眼看著親人死,我們可還是懂得愛國、愛家人,你不要再為了帝車勸我們了!回去做你的王後吧!」隊伍里有人罵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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