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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傾情 第9頁

作者︰桑德拉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吻竟然有那般大的魔力,在那一刻,她似乎忘記了一切,頭腦中一片空白,身體里也只有一個聲音在急切地呼喚他的名字。

她渴望他,也許遠比她想象的要多。

他的睫毛好長,翹翹的,還有那雙深邃的雙眼——現在睡著的他,失去了那份沉重的目光,卻平添了一份柔和的恬靜。

他在做一個好夢吧。

她浮起淺淺的笑。她喜歡輕松一些的他。即便那只是一時的虛幻,睡醒後的他會回復原來的緊繃,她也還是希望他有片刻的放松。

大海……他真的是大海般的男人。

望向房門方向,透過門板慢慢地滲進來青白的陽光。天,原來已經亮了。

門外輕輕的談話聲引起她的注意。

她起身披上長衣緩緩走向房門,聲音漸漸變得清晰。雖然還是極盡所能的小聲,但還是可以听到。

「……一整夜都在這里?」

「是,天關將軍。」雨潤甜甜的聲音響起。

是有重要的事吧?

玉阡蘿抬手推門,輕揚的手臂在男人接下來的話語後垂下。

「她……」他停頓一下,「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吧?」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玉阡蘿感到十分疑惑。

「我覺得是。」雨潤猶豫一下,「應該是吧。」如果記得,應該不會問她羽國什麼的吧?

「玉阡蘿,你在做什麼?」帝車突然的召喚打斷了她繼續听下去。

赤果上身,他左手肘支撐著床。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床上,渾身散發著迷人的氣息。他睡眼惺忪地望著她。

「你在做什麼?」才醒來便見她悄無聲息地呆立在門邊。

玉阡蘿淡淡一笑,「這麼早就醒了?」

她不著痕跡地移開和他對上的視線。即使現在看著他,她仍是會感到臉紅心跳。

「天已經亮了。」帝車嘆息,好久他沒有睡這麼沉了。

「怎麼站在那兒?過來。」他伸出手。

「外面可能有人要見你。」

帝車眉頭微皺,緩緩放下手臂,「誰在外面?」他沉聲向外道。

「王,天關在外面。」天關的聲音響亮。

玉阡蘿坐上床,也望向房門。剛剛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帝車握住她的手,「有什麼事?」天關沒有重要的事是不會天剛剛亮便進宮見他。

「王吩咐臣查的事己有頭緒。」

玉阡蘿感覺握著她的那只大手突地緊了一下。抬眼看去,他似乎又是波瀾不驚。但是隱約地,她看見深沉雙眸一閃而逝的犀利。

典雅,彌散著淡淡慕葉花香的書房。

望著水晶紫壺中縈縈繞繞的白煙,帝車聲音平靜地道︰「查到什麼?」

「敕廿利炎。」

視線停在前方某一點,「敕廿利炎。」帝車重復這個名字。果真是與他有關?

「羽國一直沒有放棄找尋玉——」天關突然改口,「敕廿公主,他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敕廿公主。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忽然失蹤,然後過上一段時間再出現。」

「他們是去人間。」這並不是一句問話。看來敕廿利炎知道玉阡蘿死後也並沒有完全死心。

「是的。」天關抬頭望向帝車。王仍是沉默,平靜的面容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你是怎麼查到的?」帝車的視線移向他。

「安插在敕廿利炎的地雲宮里的人送出來的消息。她在那里已經三十六年。」一個很聰明的丫頭。

帝車贊賞地點點頭,「很好。」

「不過,我們安插進去的十個人,也只剩下她一個而已。」天關其實有些佩服羽國的警惕性,「這次也是費了很大力氣送出來的消息。」

帝車右手握緊木椅的扶手。很長時間一動不動。

天關習以為常地立在原地,每每王思索時就是這樣。

「這件事——我是說玉阡蘿回來的這件事,應該是和敕廿利炎沒有關系。」良久,帝車低沉的聲音才道。

「王?」

帝車若有所思地一笑,起身緩步走到窗旁。窗子開著,外面鳥語花香,陽光漸漸顯得耀眼。空氣中有一股只屬于清晨的清爽氣息。

「應該不是他。如果是他,他大概不會將女兒丟到宮廷里,我的身邊。她在他的身邊,遠比在我身邊更對他有利。玉阡蘿——對他來說,是希望。」他會秘密藏在一個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地方,待時機成熟便立刻反撲。

「天關,他有什麼動作嗎?」

「沒有發現。」天關沉吟,「最近克羅城竄起的火族勢力似乎和他也沒有什麼關系。我隱身在地雲宮外面,沒有見到可疑的人進出。奉命長期監視他的兵士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好……」他只要繼續安靜下去就好。

天朝初定,人心不齊。羽國一度曾有攪亂乾坤的意圖,但是隨著德政廣施,福澤萬民,軍隊的強力防備,羽國的人漸漸也習慣了安逸,恭順了許多。敕廿利炎也至少表面看來接受了事實,安心地做他的羽王。

他清楚,羽國以敕廿利炎為王,恭敬他,以他馬首是瞻,所以,只要他安靜,羽國至少不會有大規模的行動。

「王,敕廿公主她真的沒有問題嗎?」他一直很擔心有一天她會發現真相,更擔心她從來就沒有失去記憶。

「沒事。」帝車輕描淡寫地拂過去。「還有,」他轉身看著天關,微風吹散在身後的長發,輕盈盈地被托在空中,「剛才在門外,你說了什麼?」

「我只是詢問您是否在里面,以及……可否叫醒您。」玉阡蘿在門內,那她听到了什麼嗎?

帝車輕輕地點頭,然後走向書房深紅色的門,在路途與天關擦肩而過,「玉阡蘿的事,你要繼續查下去。」他一定要知道是誰將她帶回。

「是。王——」天關的召喚止住帝車的腳步,「祭祀的事?」

「交給太階去辦。」帝車簡短地吩咐。每五十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又要舉行了。這是他君臨天下之後的第二個祭典。

時間過得好慢啊。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玉阡蘿軟綿綿的問話令正在批閱奏章的帝車驀地一怔。他沒想到她會問。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她對著鏡子梳理秀發。

「以前……和現在的你沒有太大區別。如果說不同,就是你現在比較愛問問題。」他停頓一下,眼楮盯著奏章,可是卻並沒有看,「你還是那樣迷人,聰明,飛揚著生命的氣息。」

他描述得很美,可是卻過于抽象。她並沒有明白以前的她是什麼樣子。

她的過去,她是什麼人——她仍是一無所知。

玉阡蘿若有所思地對著水晶鏡面梳理長發。透過鏡面,她看見他有片刻的失神。他坐在床上,拿著奏章的手定格,雙眸垂下又重新張開。

她奇怪自己竟看得這麼仔細。

「帝車,你……」你不想讓我清楚自己的過去嗎?她想詢問,可是沒有說出口。如果事實如此,問了也是白問。

——天關問︰「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吧?」

——神秘的黑衣男子說︰「您是羽國唯一的希望。」

她感到一陣頭痛。

她知道不該強求。和帝車在一起她覺得很幸福。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可是她真的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幸福感。但是那些偶然發生的事,經他不知是否刻意地掩藏,她反而更加好奇,不時地像螞蟻一樣,一點一點地吞噬她的心。

不經意間,她總是會想到。

「嗯,有事嗎?」帝車已經重新埋首奏章之中。他看起來似乎漫不經心。

玉阡蘿將梳子放回梳妝台上,「沒事。」

帝車望向她,漾出一絲微笑,「吉光山——明天我們可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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