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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荷掬蘭 第19頁

作者︰燦非

蘭泗搖頭。「這是來跟你賠不是的。」

賠不是?初荷想了想。「因為梅沁說的話嗎?我真的沒放在心上。」

原來是代弟弟前來賠罪。

「還有,為了我害你輸掉的那盤棋。」他輕輕說著。

初荷看向他,想起早上兩人對望的尷尬,頓時臉頰有些燥熱。

「那是初荷自己棋藝不精。」

「其實我本來就有打算來拜訪。」蘭泗忽然道︰「敦華的事,謝謝你守口如瓶。」

「她如今順利成親,想必你們也已經都知道了。」

蘭泗搖頭。「我阿瑪額娘仍以為她胖了。敦華在成親前堅持不肯露面,這也是對的,倘若在長輩面前作嘔,就什麼也瞞住了。」

「你阿瑪額娘全然不知,那你又是如何猜到的?」

「我從邊疆回來後,連續幾晚觀察,結果被我看到雲海貝勒幾乎每夜翻牆進入敦華院落,再加上聞到酸梅湯的氣味,還有作嘔的聲音,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不過,我當然不曾當面問過她。」發現真相後,他驚訝之余,不禁對初荷興起感激之情,感謝她守口如瓶。試問,有哪個格格是大著肚子出嫁的?這消息倘若走漏,可真是不得了。

盡避弄大她肚子的罪魁禍首就是新郎官,但無論如何還是會讓禮親王府顏面盡失啊!

初荷听著,不由得臉紅。她從敦華書信中得知她懷有身孕之事,但可不知道雲海貝勒竟然為了見心上人,甘願每天爬牆。

「我替禮親王府謝謝你保守秘密。」蘭泗著實感激。要知道那日他提出交換條件,初荷竟然寧可自己身陷險境也不願透露敦華的秘密。

「原來你又是道歉又是道謝的,竟只給人一樣禮物。」

不該說的。初荷月兌口而出這話後極為懊惱,她其實只是想開點玩笑,但說出來後,怎麼覺得像是厚臉皮在討東西似的。

瞬間,她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熱了起來。

「那我一定補齊歉禮和謝禮。」蘭泗笑著,沒想到初荷竟然也會開起玩笑,盡避此刻她自己尷尬得幾乎要躲進地洞里。

「別了,我只是說笑而己。」他一定覺得她像小孩兒一樣幼稚吧?

蘭泗對此卻十分堅持。「就讓我送吧,我該給的。」

不說還好,一說又讓初荷尷尬得無地自容,這下子她成了真真正正的臉皮了!

「敦華能得你這樣的知己,真是有福。倘若咱們王府還有人能結交你這般知己,也可說得上是極之有幸。」他看著初荷,想起她認真照料花朵的模樣,以及她談吐文雅、言之有物的才女內涵,深覺有此知己實在是人生樂事。

初荷不是傻子,也從來不會故作嬌憨,她懂當蘭泗說出這句話時,是真真切切想結交她這個朋友,再不當她只是小妹了。

「能跟禮親王府大貝勒結為知己,是初荷的福氣。」她開懷笑了。

從沒起過自己竟然可以成為蘭泗的知己,從今爾後,她不再只是被他隔得遠遠的,苦苦觀望了,她能夠暢快的跟他面對面談天說地,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欣喜的呢!

初荷綻開笑靨,這可以說是她返回北京後唯一的好事啊。

第6章(1)

蘭泗十天里完成了兩幅茶花畫作,一幅是被稱為「粉紅雙姝」的花辦顏色極淡的粉紅色茶花;另一幅是同株生出十朵正紅色的珍貴奇花「十全十美」。皇太後看了畫作之後鳳心大悅,立即掛在大廳上,還賞賜一套上等畫具給蘭泗。

也就因為畫作已經完成,因此今早她看見梅沁擺好棋局等著時,頗感訝異。

餅去幾天,她已經被這個「棋痴」給抓著下了好幾局,好幾回她和皇太後聯手竟還輸給梅沁。初荷心想,整個北京城大概也只有梅沁敢如此大膽的連贏皇太後好幾回,不過看來皇太後也沒生氣,只覺得梅沁直性子得徹底。

只不過後來就都沒再說要跟梅沁下棋了。

「皇太後召你來下棋嗎?」初荷奇道,應該不可能吧。

梅沁嘻嘻一笑。「是我昨兒個跟皇太後說今天定要再找你下一盤,她說隨便我。」

初荷啞然失笑。這人還真是不會看臉色。

「你大哥知道嗎?」看情況大概全然不知。

丙然梅沁搖頭。「他和我阿瑪今天天還沒亮就出門了。阿瑪是被聖上召見,大哥最近也忙,听說是禮部在辦理聖上祭祖的事情。」

天還沒亮啊,好辛苦。

「你不想下嗎?」瞧她一副思索狀,好像很遲疑。

「不是的,只是這兒畢竟是她老人家靜養之地,還是別太打擾的好。」想必皇太後也對他這種要求感到意外。

梅沁歪著頭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

結果梅沁就這麼等著初荷事情都處理完畢,然後跟著來到她宅第。

初荷不得不承認剛開始實在不想讓他跟回來,但其實跟梅沁下棋極有意思。他大概是把所有心思都花在鑽研棋藝上頭,每每初荷覺得看穿他布局,以為贏面很大時,卻又被他神來一筆的反攻戰略給打敗。

結果這反而激起她精益求精的念頭,苦思鑽研作戰策略。

半個月不到,初荷棋藝精進不少。

「你說說不到這兒該怎麼走才好?」

晌午,初荷獨自在書房研究今早輸給梅沁的棋局,看見蘭泗來訪,就隨口問著。

「這個給你。」

初荷抬起頭來,看他遞來一本封皮陳舊的冊子。

她狐疑接過一看,頓時欣喜。「是《論弈》!听梅沁說這是一本專門研究棋術的古冊呢。」

初荷翻開幾頁,就發現上頭有許多後來添加上去的注解或心得,那俊逸的字跡一看即知是蘭泗所寫。

「這是你的珍藏,我看完之後就歸還。」她看到好幾頁上面詳細記載某年某月某日跟誰對弈、廝殺過程以及他如何破解對手設的陷阱等等都寫得十分清楚,竟還有輸贏的注記,其中一行寫著贏過醇親王府的二貝子,還寫上大快人心。初荷看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看日期是在五年前,那時蘭泗應該才十八歲,難怪有點稚氣。

苞古冊內容比起來,蘭泗寫在旁邊的這些字句反而更為希奇。

「你留著看吧。」反正他已經熟到都會背了,而且他現在也只有偶爾去棋藝社才有空下棋。

「這下子梅沁可沒這麼容易贏了。」她愛不釋手的翻閱著,看蘭泗寫的字比看書本內容還津津有味。

「大年初三後宮里設宴慶祝佳節,你會去嗎?」皇太後找了好多年輕貴族,說是要熱熱鬧鬧的看戲。

「嗯,皇太後說不許推辭。」其實她正煩惱這件事兒。本想自己的職責就是過年期間讓茶花都漂漂亮亮的供人欣賞即可,沒想到皇太後卻說放完煙花才許離開;她向來不怎麼喜歡參加這種聚會的,但皇太後有令,她又豈敢不從呢。

「是啊,不許推辭。」蘭泗悶悶的說著。

「怎麼?」看他眸中光芒有些黯淡下來,初荷知道這是他心情不佳時的反應。

蘭泗平淡一笑搖搖頭。「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皇太後娘家一位蒙古扎薩克親王的小鮑主也會來。」

不只是這樣,豫親王府的六格格以及另外他記不得名字的名門閨秀都會來,總之這就是上回皇太後給他看的五張畫軸里的女子都會現身。

「那又如何?」初荷揣測著扎薩克親王小鮑主要來跟蘭泗的心情有何關系。

蘭泗突然不樂的嘆口氣。「老人家說倘若當晚我沒跟她們攀談,就自己提頭去見她。」

「她們?」初荷瞪大眼楮。

蘭泗盯著她半晌。「跟你說吧,反正也沒啥好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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