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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心漢 第19頁

作者︰黎孅

她還是不肯對他敞開心房嗎?連哭也哭得一這麼委屈,不敢發出聲音來……她這樣哭了多少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又哭了多回?

越這樣想,歐陽靖的心疼便越無止境的蔓延,可束手無策的他,卻只能在這里看著她流淚。

「走開,你不要踫我。」

但任憑她如何哭著一次又一次推開他的手,他,永不放棄。

※※※※※※

忘了是誰這麼說的,愛一個人有多深,恨就有多濃——不過她宋苑櫻絕對不相信這種說法。

她只是不想看見他而已。

那天在醫院,最後是她怒目瞪著他,用最粗暴、最沒有禮貌的態度將他推離。

而自佑佑腸胃炎出院後,他便赴香港出差一周,接著回公司把事情處理完,一晃眼又是數天,時間累計,他們已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面。

她帶著兒子回到鄉間民宿,過著一如以往的生活,日子悠閑平淡,假日也不會有人再來擾亂她,照理說,這樣她應該要覺得很開心、很平靜,但她卻反而心神不寧,有股煩躁感在心底漸漸的發酵。

直到半個月後,歐陽靖又再度出現在她眼前,她心里深處那股悶悶發酵的情緒,終于「轟」地一聲炸開了。

她忍不住對他發脾氣,用最惡劣的態度對待他,那股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消不了。

「苑櫻,我很想念你。」歐陽靖一出現就臉皮很厚地說出思念之情,而且雙手還非常自動的撫上她面頰。

天哪!他竟有半個月的時間沒見到他們母子了,這半個月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忍耐不住,今天周五下班後他便直接殺到這里來,急著想見見她及孩子,以解相思之苦。

因為太過想念,太想踫觸,他情不自禁地握了她的手,一點也不想放。

「你干麼?模上癮啦?」什麼嘛!想念她就可以想踫就踫嗎?她有同意了嗎?「我叫你放手啦!」她沒耐性地低叫,奮力甩掉他緊握不放的手。

熱氣直沖臉頰,她想是因為自己太生氣,氣他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氣得臉漲紅,絕對不是因為……他說了想念她。

絕對不是。

「你給我出去!」宋苑櫻惱怒地推著歐陽靖,將他推出廚房,以為這麼推趕就能趕走他出現帶來的心煩意亂。

她討厭他,也討厭自己,討厭他越來越親密的舉動,也討厭漸漸動搖的自己。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只不過半個月沒見,她竟已分不清楚對他的在意到底是愛還是是恨?

她為什麼要在意,為什麼,她原本好好的生活,為什麼又被打亂了?這都是因為他的關系。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掉眼淚了,也是因為他,害她覺得自己懦弱得要命。

「我不想看見你!」不想面對他,更不想面對沒用的自己,于是她深深地排拒著,想眼不見為淨。

歐陽靖陂她推了出來,回頭看著她僵直離去的背影,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搖頭苦笑。「被趕出來了。」她還是一樣難以攻陷,不給他任何機會。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他倆的小小爭執,落入了不遠處閑閑無事人的眼中。

坐在涼爽庭院里的小孩,一手摟著肥土狗烏里,另一手則拿著泌涼的冰杯,快樂的啃著冰。

佑佑小腦袋偏了偏,一臉好奇的看著他最喜歡的叔叔站在民宿大廳里愣了下,然後沮喪的走出來喘口氣。

好奇心和求知欲,讓他開了口,「叔叔,媽咪是不是討厭你啊?」

孩子無心的話像把利箭,射進歐陽靖心窩,他努力不露出頹喪的表情,抬頭對天真又固執的兒子微笑。「沒有,我們只是在玩。」才怪。

他坐到兒子身邊,一同在院子里乘涼,思索著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真是苦惱啊,他可以跟難纏的地主周旋十二小時,直到對方答應把地賣給他為止,也可以讓董事會那些唯利是圖的股東們另眼相看,不敢動他位置的歪腦筋,他可以勾心斗角,總能找到成功的辦法,可唯獨面對宋苑櫻,他沒轍。

不能硬來,那會讓她更不願接受他。

軟的也不行,他往往還沒開口就被趕出去。

那賴皮呢?死皮賴臉的在她面前裝傻……這招有用嗎?會不會失去了他的格調?

「是這樣嗎?媽咪最近心情很不好耶,一直發呆想事情,是因為你讓媽咪生氣了厚?」小家伙沒有那麼容易被唬弄,反而不經意說出歐陽靖不在的這期間所發生的事。

「你媽咪為了什麼事情心情不好?」這反倒讓他好奇了。

「不知道耶,就感覺媽咪心情不好哇。」佑佑搔搔頭想了想,回答道。

歐陽靖不禁暗忖,是因為他的關系吧?他可以不要臉的猜想,她心情不好是因為他不在的緣故嗎?

唉,這樣想實在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出差至香港的那些天,明明每天打電話來民宿,可偏偏就是听不見她的聲音。也因如此,才會讓他思念得那麼難受。

「佑佑,你知道媽咪喜歡什麼嗎?」沒辦法了,他只好向兒子求救,看能不能得知挽回前妻的線索。

「嗯……」佑佑很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媽咪喜歡我飯飯吃很多很多,這樣她就會很開心。」

「是喔……」如果他努力把飯菜往兒子嘴里塞,直到兒子的媽滿意為止,她就會變得稍微對他和善一點吧?

但這樣佑佑太可憐了,那是酷刑啊。

第7章(2)

「噗哧——我听錯了吧,你沒用到在跟你兒子討教追老婆的辦法嗎?」毫不留情大聲嘲笑的人正是民宿老板,李莫言。

歐陽靖回頭,就見他露出討人厭的笑容,手里拿了根棒冰大口大口地咬,黝黑的膚色襯得那口白牙更加刺眼。

「爸爸,這邊坐。」佑佑看見心愛的「爸爸」,便拍拍愛犬烏里,要他讓位給李莫言。

于是三個大小男人排排坐在門口,面對民宿正門,看著偶爾從廚房飄出的那抹縴細身影。她像平常一樣的打掃、拖地,輕松自在地哼歌。

沒有他搗亂,她很能自得其樂……想到此,歐陽靖嘆了口氣。

「我真搞不懂她在氣什麼?到底要怎樣跟她相處呢?苑櫻怎麼會變得這麼潑辣……」他百思不得其解當年那害羞怕生的小新娘、溫柔順從的小嬌妻,怎麼一轉眼就變成恰北北的女生,甚至一氣起來還會動手打他?想到出差前在醫院被她暴打的事,他就覺得頭痛。

可即使她對他這麼不耐煩,稍微一點小事就生氣,他還是覺得她好可愛……他想,自己這種心態大概就叫做犯賤。

「媽咪好凶,像酷斯拉一樣可怕。」深受其害的佑佑聞言點點頭。「叔叔,給你吃一口。」這是感同身受的示好表現,他們是一國的。

「噗——」听他們這對真正的父子討論同一個女人,李莫言差點被棒冰噎到,他好笑的看著這心有戚戚焉的父子檔,意外發現有趣的現象,令他挑起了眉——總是挨著他、黏著他的佑佑,現在卻已會黏著「叔叔」,好心的把棒冰分給對方。

其實透過相處,孩子早已習慣了歐陽靖,只是還沒真正改口而已,就跟里頭那個女人差不多。

旁觀者清的李莫言在一旁憋笑得快斷氣,腦子動得飛快的他,決定幫忙撮合撮合。

「欸,我說歐陽靖,你不是很了解小櫻嗎?怎麼被她的虛張聲勢嚇到傻了呢?她本質一點也沒有變啊。」

話說到這邊,如果沒有慧根的話,那他也沒辦法了。

苑櫻的本質一點都沒有變……

這句話,讓歐陽靖思索了一整晚,直到快天亮才睡著,可才剛睡下沒多久,就又被一團小肉球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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