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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以外的日子 第1頁

作者︰郭晏光

基本上,我是個貪作白日夢的人。有時混沌太過,會為現實與夢里相互月兌軌的情節,黯然銷魂許久。

雖然,偶而會告誡自己,不可涉入太深,離間現實與幻夢之分;但我仍是執意地認為,有夢可作的人是很幸福的。因為從夢中,跳月兌出的,是一份份的憧憬與美好。

看電影時,或者閱讀故事傳奇時,我總自然地以為自己是在觀一場夢,僭越主角的心情與色彩,移情過渡到自己的心緒中。

所以,我寫「夢」,迷戀「我」這個特殊別致的個體,不但自己深深涉入了「此我」與「彼我」的迷離混沌中,也陰謀設計,立意觀夢的您,一同涉入「我」的喜笑悲愁中。這是我之所以執意在各夢中用第一人稱「我」敘說「夢境」的小小陰謀。

臂「夢」的您,如果對「我的夢」有什麼憧憬與狂想,醉心至極也好,蓄意撥弄也好,都請您錄下您的心曲,細細封緊,陽光或者是風吧,會為您將它帶到「我夢中」。

冰晏光

寫在「愛情以外的日子」之前

第一章

那個時候我十八歲,阿寬說要娶我當他的新娘。我听了很是興奮,直捋著他的手臂,不知如何是好。阿寬笑咪咪地斜睨著我,好像我是不可多得的傻蛋。果然!接著他就補了一句︰如果這次數學考試妳能攻下六十分的通天大關。

可惡的米俊寬。

我抽起枕頭,對他砸了過去--哈!真準!正中他的腦門!

第二章

「咚」一聲,我從床上摔了下來,鼻子正對地板,起了一個大包。怎麼會這樣?明明枕頭砸中的是他的腦袋瓜啊!懊死是米俊寬,連作夢都被他欺負!

大概是天生構造的關系,我的數理細胞活動力特別差,小斑一時被整得很慘。那個號稱女中「數理奇葩」的杜晚晚又是凶婆娘一個;整個白花花的暑假,就這樣葬送給該死的補考。害得我那美得令人窒息的媽咪,一個夏天,逢人就怕人家提起︰那個基因突變的「杜見歡」。我听了當然是老大不高興,我便說︰「媽咪!拜托您請張媽媽她們不要到處說我什麼基因突變、頭腦笨,干她們什麼事!」

媽咪睜著她黑玉般的雙眼望著我,語調里透著一絲清冷︰「自己書沒念好,怪不得旁人說閑話。妳爹地當年是物理系的高材生,我的數學可也沒考過零分。妳自己想想,是不是該檢討一下?」

唉!說的也是!爹地那麼優秀,媽咪又那麼聰明,怎麼會生下我這個數理大白痴?!也許真是基因突變!親愛的爹地如果地下有知,一定會心疼他親愛的小嘟嘟!

其實,我對爹地的記憶並沒有那麼深刻。他在我八歲那年,就因為車禍英年早逝,屬于他的「光榮事跡」,大都是媽咪日後一遍遍強迫在我腦海里生根的。我對爸地最原始的印象就只是每天黃昏時,他一回家就抱起我猛親,口里亂喊亂叫著「我的小嘟嘟」的記憶。爹地長得什麼樣,反倒模糊不清;還是後來,媽咪給我看的照片里,才深刻出爹地迷人的豐采,有一張爹地露出陽光般的朗笑,媽咪說,就是那個笑容,不知迷惑了多少女人的心,也迷惑了她的心。

我看著媽咪,不敢想象她冷漠美麗的外表下,那曾熱烈過的陽光。

爹地死時,媽咪三十不到,一身嬌柔的女人味,款款動人嫵媚的風情。身旁相關與不相干的人,直勸她趁年輕,找到好的對象趕緊再嫁;識與不識的叔叔伯伯也憑空多出了好幾堆,媽咪偏偏就是不肯。我知道她有很多個男朋友--看!媽咪一直不是個憂秋的寡婦,可是,她就是不肯。

我和媽咪都很愛爹地的。媽咪盡其所能,把爹地一切美好的形象灌輸入我心田,生了根,且發了芽。我也一直以爹地為男性最美好的象征︰英俊、挺拔、幽默、風趣、優秀,還有那一臉陽光般璀璨的笑容。可是,爹地死後,我和媽咪並沒有太難過,我把他最美好的一面,根植在心中,那份愛,時時都駐在心田;然而媽咪心里究竟怎麼想,我一點也沒有搜尋的方向。媽咪和我,淡如陌路,偶爾擔心一下我的成績使她在親友鄰里間失了高貴,除此之外,再無其它親蜜的撫愛。我熟悉了這種冷淡,也習慣了這種冷淡,日子一久,也漸漸染上這種冷漠。

爹地的親族龐大復雜,關系繁亂得每每叫我撐穿了腦袋瓜。我們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聯系;親族間各種宴聚,也大都出席。

可是,這個暑假,三叔公的小兒子娶媳婦,媽咪硬是賴在家不肯參加婚禮。原因無它,媽咪怕他們問起「基因突變的小嘟嘟」怎麼了?她當然不能跟他們說小嘟嘟正在喝夏令大補湯!真諷刺!媽咪很少關心我的生活起居、功課這些瑣屑,卻還在意著我的表現在親友之間所能展現的那份虛榮!

為了這件事,三嬸婆跟女乃女乃抱怨了一番;女乃女乃又跟爺爺嘀咕一番,爺爺便數落了媽咪一頓,媽咪又嘮叨了我幾句。

倒霉的我,差點因此噎了喉、瀉了肚子。

所以,新學期一開始,當我听說新來的數學老師是XY基因的,大肆慶祝一番了自己的好運道。因為從異性相吸的理論推斷,即使對方生性凶殘,我總也不會死得太難看。如果說女人是水做的,那麼我杜見歡說,男人的心便是豆腐做的。

上帝啊!我真的愛死你了!

第三章

離下課還有五分鐘,我的肚子早響得像鬧鐘。這家伙,他說他叫米俊寬,正從我座位旁走過,劍眉星目的,冷漠的掃了我一眼。哼!裝酷!不過,憑良心講,這新來的數學老師長得可真是漂亮!眼楮是眼楮,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身高腿長的,十足模特兒的衣架。尤其那對眼楮,清冷透澈,加上高挺的希臘鼻,一口整齊的白牙--鄰座的白荷花,當場差點休克,一雙含情美目水汪汪的直盯著那個衣架轉;前座的小麥則突然忸怩不安起來,安份得像我家樓下那只「飽食終日無所是事」的胖咪小痹。

看樣子,我的前途多災多難。

丙然!鐘響後,衣架一離開教室,白荷花就擠過來對我說,一臉的陶醉樣︰「看到沒?好迷人的眼楮!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我翻一下白眼,敲她一個響頭︰「得了吧妳!上次是誰信誓旦旦的說省中那個白面書生多瀟灑、多迷人?怎麼,兩個月不到,就移情別戀了?」

阿花做了一個鬼臉,轉向小麥︰「麥子,妳說,他是不是很迷人啊!」

小麥羞怯地笑了笑表示同意,平素沉靜的臉上閃過一抹嬌羞。

這兩個女人,八成給沾了亞當的毒唾液。瞧她們那副痴迷的神態--唉!才第一回合而已,這日子,該怎麼收場?

第四章

星期天是懶人的天堂;我一覺睡到正午才起床。媽咪已經出門了,不知打那里傳來美味的飯香,這才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東翻西翻,翻到廚房。冰箱是空的,飯桌也是空的;我雙腿一軟,癱在飯桌上。都是昨晚的長片害的,說什麼讓你看了破膽三次,結果,害我早上沒飯吃倒是真的。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客廳電話響了起來。

是媽咪。

「媽咪,妳現在在那里?」我忍不住開口問。肚子餓得著實難受。

「我在三叔公家,晚一點才回去。」

就這麼一句, 擦一聲,電話就斷了線。我雙手支著頭,瞪著天花板發呆。肚子居然不響了,大概是餓過頭了,所以五髒廟反倒一片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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