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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主 第15頁

作者︰戀莎

「我……」她的手被他拉住,仍是忍不住回頭。

咬了咬粉女敕的櫻唇,雖然罪惡,但她仍是奢望著能看到那個煙紫的修長身影。

「瑯兒。」溫行書有些著急了,因為旁邊已經有男人盯著趙樂燃瞧,他不希望別的男子用那種下流的眼神盯著她看,卻因為性子溫吞而無法發作。

「桃木……咳,行書……我不能這樣走掉。」

溫行書滿臉驚異,「你不願跟我回去?」他的頭慢慢的低下去。「雖然我家里貧窮,但我保證日後會好好賺錢養家,讓你跟娘親都過上好日子。娘親知道你身子瘦弱,特地殺了只雞,她說……」他的臉紅了紅。「兒媳婦的身子不好,生女圭女圭很危險的。」

趙樂燃手里竟出了冷汗,不知為何,她竟然對溫行書充滿了歉疚。

這麼好、這麼善良、這麼孝順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然而腦中出現怨歌清麗俊美的容顏,令趙樂燃裹足不前。

「行書,我有些衣物留在房里沒有拿來,你等我……我馬上就回來。」她的心被拉扯著,一方向著善良溫柔的桃木哥哥,另一方則是向著那個口是心非、面冷心熱的怨歌。

不待溫行書回答,趙樂燃飛快的跑走,經過花園的小道時,遇見了挽月軒中的清倌——琉瀾。

「琉瀾姑娘,你可知怨歌在哪兒?他在不在後樓休息?」她抓住琉瀾的手,急匆匆的問道。

琉瀾性子極慢,見她追問,便慢條斯理的回答︰「怨……歌……他……在……湖……邊……」

怨歌一定是待在湖邊的小涼亭里。趙樂燃不等琉瀾把話說完,飛一般的跑了。

琉瀾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叫住趙樂燃,可是卻又一時想不起趙樂燃叫什麼,只好慢慢的說完剩下的話。

「小……王爺……也在,他……說……不準……有……人過……去打……擾……」

花園雖然僻靜,卻不缺少人氣。以前,她也隨怨歌來過幾次,還掉進湖中,不可能找不到涼亭的位置。

現在已經是寒冬末,輕輕嗅聞便可感受到陣陣獨特淡雅的幽香。她遲疑了一下,暗想,這大概就是通往涼亭的近路了。

「呃……這……」她怔住,望著滿園的美景發呆。

斑大的白玉蘭喬木上,向四周伸展出許多瓊枝,逼人的寒氣尚未退去之時,玉蘭花已等不及先舒展綠葉,露出它那親麗的潔白花容,給周圍帶來清新的氣息。今年一冬無雪,玉蘭花好像那枝頭上堆起的片片雪絨。

花園深處傳來清澈流暢的琵琶之音,旋律時急時緩,匆而活潑、匆而轉為含情羞澀。像枝頭月兌俗的玉蘭花,柔美多情,韻味揚揚悠悠,宛若行雲流水。

琵琶之音越來越近,如明珠落玉盤的泠泠之聲巾夾著悅耳清透的鈐兒脆響。

趙樂燃平靜的心突然怦怦的跳起來,她知道,怨歌就在附近。

快走到涼亭的時候,她突然緊張起來。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畢竟太多的道謝,只會表現出她的虛情假意而已。

見一縷紫紗映人眼簾,她忙將身子藏在玉蘭樹下。

鈴聲越來越近,琵琶突然錚的一下停住。怨歌妙手一滑,又奏出一首繾綣瀲灩的曲子。曲聲剛起,清亮干淨的男音跟著飄飛而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邀游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躲在樹後的趙樂燃,感到體內仿佛有一團妖火燒遍五髒六腑,小臉羞得通紅,口里也變得干澀難忍,不住的咽口水,仍是解下了那種燥熱。

她的心已六神無主,望著不遠處輕舞的修長紫影,趙樂燃的眼楮里染上氤氳的水氣,再也無法把目光從怨歌身上移開。

清亮誘惑的男音慢慢減弱,琵琶聲慢慢的掩過歌聲。

趙樂燃用頭抵著樹干,右掌撫著心口。

她暗罵自己的三心二意,有了溫行書,卻對怨歌動了心。本以為那種感情只是比親情還要親密一些,現在才知可惡的自己居然也在偷偷覬覦怨歌的美色。

其實,並不是趙樂燃太過花心,問題出在怨歌身上。一曲「鳳求凰」,本是司馬相如對卓文君的愛慕之意,卻被他唱得惑人情絲,勾人心志。唇齒間的瀲濫情詞,他不但以誘惑的靡靡之音相佐,就連舞姿也是透著勾引之意。

怨歌的嗓音太過曖昧,太過柔情蜜意,但卻不是他有意為之,而是寶娘當初就是這般教他的,他不知道這樣的舞姿與唱調會給自己惹來多大的禍。

寶娘常說,他喜歡惹禍,喜歡做出一些無聊的事來讓自己分散心力。可是寶娘教她的、讓他做的事,才是毀了他的真實根源。

涼亭里有人說話,那聲音趙樂燃听過,不過不太熟悉。

原來他有客人。

趙樂燃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向怨歌說聲「後會有期」。

突地,一陣衣料被撕破的聲音,打亂了她的思維。趙樂燃透過樹縫看去,圓眼瞠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事情。

背對著她站立的玄衣男子,將怨歌按在涼亭的石桌子上,一下子把他的煙紫水袖扯掉。

趙樂燃面如死灰,手掌握得死緊。

你干嘛不反抗?你可以打得過他,他應該跟你一樣不懂武功啊!

她的心像被狼爪撕開一般,痛得難受。想上去阻攔,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居然動彈不得,好像是受了極大的震驚而無法行動自如。

怨歌掙扎著跳下石桌,面無表情的拿起琵琶要離開,卻被那穿著玄色長袍的男子再次壓回桌面。幾番糾纏,怨歌似乎灰心了,掙扎不再那般強烈。

少年漲紅了臉。「不行!」竟然有認命臉絕望表情。

他怎可認命?寶娘不是說他只要可以賺很多的錢,便可以不用出賣靈肉嗎?難道那個強迫怨歌的男子,是寶娘與怨歌都無法擺月兌、無法得罪的人?

啪的一聲琵琶竟然被那個穿玄色袍子的男人弄斷了,弦發出嗡的一聲,便沒有再響起。

變調的男音叫道︰「不……我的琴……」那是怨歌的聲音,很傷痛。

那張用紫檀木制成的四弦琵琶是怨歌的寶貝,他似乎把它當成了朋友一般,保養得很用心。

而此時,梨形的琴面與琴頸已經斷裂,可能修好也是把爛琴。

趙樂燃的心抽痛著,她救不了他,就是救了,也只會惹來那玄衣男人的抱怨。說不準,會給怨歌帶來更多的麻煩。

她圓圓的眸里滾下大滴的淚水。

可是……她無法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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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他!」尖銳的女音像琵琶上最細的那根子弦發出的聲響,刺人別人的耳膜,並且帶著濃烈的保護。

怨歌看到樹後的趙樂燃,臉色鐵青著。不,他不能讓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被她看見,她會覺得他很思心。

細碎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慢慢的,竟離得很近,他別過頭,沒臉見她,怕在她的眼中看到同情或厭惡。

穿著玄色袍子的男子驚訝的望著走出樹後的女子,而趙樂燃在看清玄衣男子的長相時,也是一臉驚訝。

「懷安公主……你怎麼在這里?」

趙樂燃的聲調一下子變了,語氣也變得很陌生,甚至差點讓怨歌听不出那是趙樂燃在說話。

「小皇叔,不好意思,樂燃掃了您的雅興。不過咱們皇家辦事,一向是你情我願的。這樣強迫別人,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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