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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入豪門 第16頁

作者︰綠光

「只不過是被燈架刮傷了臉,沒那麼嚴重。」封弼其懶聲說著,頭和臉都裹上繃帶。

「誰說的?醫生說你有腦震蕩的現象耶!」要不是他臉上有傷,她真想呼他一個巴掌,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只是有點想吐而已,我猜,純粹是我今天一整天沒吃,餓過頭而已。」他疲憊地閉上眼。

「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

「台風要來,跑了幾個工地,一忙就忘了吃。」

羽必夏攬眉瞪著他。「吳嫂好像有準備晚餐,我去幫你熱一下。」真是的,既然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怎麼不趕快去吃,反倒是跑到片場接她?

真是笨得讓她郁悶。

「你先去換衣服,泡一下澡。」封弼其抓著她的袖子。

「啊!」羽必夏回頭,驀然想到——「你身上還是濕的耶!哎呀,我都忘了該先讓你泡澡,再不然也要讓你先換衣服。」完蛋,他肯定會感冒!

用力地拉起他,單手模著他躺下之處,一片濕透,她不敢想像他身上到底有多濕。

「床單濕了就算了,無所謂。」封弼其看著她的舉動,猜想她的心思。

「誰管床單濕不濕?!」都什麼時候了?「我怕你感冒啦!厚,你等我一下,我去幫你放熱水。」

「你先去泡。」他頭暈地靠在床柱。

頭暈腦脹,想吐,但是心里很暖很充實,只因他感覺到她的關心。

「唆,叫你泡就泡,再唆,我就月兌你衣服,把你押進里頭。」不要逼她,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你以為你是我媽啊?」他低聲笑著。

「我要是你媽,你現在不會在這里。」封媽媽可不是那麼好商量的,她試過了。

羽必夏像顆陀螺不斷打轉著,一下子沖進浴室,一下子又替他準備舒服的家居服,一下子又沖到廚房熱菜。

「熱水好了,你趕快進去泡。」她攙扶著他起身,看他臉色不佳,又問︰「你的頭會不會很暈?還是衣服換一換就好了?」

「我沒事,你也去泡一下澡。」他剛毅的俊臉因她笑得柔。

「那好,如果你有什麼狀況,大聲喊我,知不知道?」

「……你住在我對面,中間隔了一個院子耶。」就算沒有風雨聲作梗,恐怕他喊破喉嚨她也听不見。

「我不回房間泡,我就在客廳後面的浴室泡。」這幢房屋好在哪,四合院的造型,每一棟都有一間浴室,主臥房里也有一間,想了想,這房子大得很可怕耶,蓋這麼大,應該是比較適合三代同堂吧。

把他趕進浴室之後,羽必夏快馬加鞭地泡了下澡,隨後沖進廚房,確定每樣菜都已溫熱,熱湯也已經準備好了,再次折回他房間。瞧見他渾身赤果地站在房里,正開著櫃子,她拔尖叫了聲,連滾帶爬地逃到房外。

封弼其的動作頓了下,斜睨著門外不見身影卻尖叫聲不歇的羽必夏。

「搞什麼啊?」他喃喃自語,隨後莞爾笑了,穿上衣服,走到外頭,瞧她滿臉警戒地閃到一旁,忍俊不住地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笑?!」混蛋,很好笑是不是?

洗完澡之後不穿衣服,是有暴露傾向不成?知不知道闖進去看到沒穿衣服的男人,在視覺上是件很震撼的事?尤其他膚色古銅,襯得他肌理更加明顯,也在在顯示他確實常常出現在工地,八成月兌掉襯衫之後就跟著一起工作吧。

那樣的,實在是太太太有殺傷力,她的視力就像是照相機的鏡頭,攫住的總是重點畫面,而且不斷清晰地在腦海中,泯滅人性地放大再放大,天啊,她真的被嚇到了。

她會長針眼啦。

「我從沒看過你這麼倉皇駭懼的模樣。」雖說這樣的表現模式對他有些失禮,但說真的,認識她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她嚇得屁滾尿流,他相信這輩子絕對忘不了這個畫面。

「吃飯啦,你不是快餓死了嗎?!」笑?再笑!笑掉下巴,換她恥笑他。

羽必夏氣呼呼地盛著湯和飯,往他面前一擺,坐在他對面,有些食不知味地隨口吃著。

「你不是說不照顧我?」他依舊笑著。

「我哪有照顧你?不過是順手幫你添飯盛湯而已。」笑得很機車喔,挑她語病覺得很過癮是不是?呿,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嗎?」他噙笑喝著湯,接著突地停下動作,從口袋里取出一只盒子。

「干麼?犒賞我的啊?」瞥了眼精致的心形木質雙扣盒子,她沒打算打開。不用開也知道里頭裝了什麼,不收。

「收下,這是我們的婚戒。」他打開,取出里頭一只男戒戴上,招招手要她伸出右手。

羽必夏看著閃閃發光的鑽戒,覺得頭很痛。「沒人規定一定要戴婚戒。」

「但我希望你戴,看在我今天為你強出頭的份上,你總要為我戴上吧。瞧,我不也戴上了?」他展示著自己的婚戒。

如此一來,才能夠成功地嚇阻一些白目的男人騷擾她。

說穿了,那票男人個個仰慕她,卻又懾于她的工作能力,所以只好在嘴上嘗點甜頭,但身為她丈夫的他,是無法漠視這一切的。

「你又知道我的指圍了?」她意興闌珊地拿起戒指,覺得鑽石的亮光閃爍得好刺眼。「很招搖耶,我要是出門在外被人家給剁掉,我會恨你一輩子。」

啊咧,還真的剛剛好咧,他是怎麼知道她的指圍的?

千萬別又說是沭華說的,她相信就算是沐華也不會知道她的指圍。

「從明天開始,我接送你上下班。」

「你以為你明天可以上班嗎?」看他一眼,羽必夏搖頭嘆了口氣。「明天我帶你到醫院復診,做更徹底的檢查。」

「……你是我媽啊?」

「我不是你媽,我是你老婆。」沒好氣地啐他一口。

看他才吃那麼一點點東西,就知道他肯定很不舒服,不去復診怎麼可以?

「再說一次。」心躁動著,聲音沙啞莫名。

羽必夏古怪地看他一眼。「說那麼多次干麼?」欸,她剛才說了什麼?回答得太快,忘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就算傷口發痛,他依舊勾著笑。「我吃飽了。」

「吃藥。」她走到客廳幫他拿藥,才回身,瞥見他走來。「干麼走過來?」

「我不想回房,想在這里歇一下。」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頭風雨交加,門口邊初植的樹被風刮得東倒西歪,仿若快要被連根吹倒。「哇,風雨愈來愈大了。」

「不大,還年輕得很。」她難得打趣道,替他端了杯溫開水過來。

風雨,是他們倆學生時代的外號,那時的他們有一段時間因為同社團,常膩在一塊,所以大伙習慣匿稱風雨。

封弼其意會而笑,享受兩人如此平和無芥蒂的相處。

痹乖吃下藥,他說︰「難得台風夜,咱們風雨對床,促膝長談。」

羽必夏挑起眉。「風雨對床,是指兄弟團聚重逢傾心交談,我跟你又不是兄弟,更沒什麼好談的。」拿起杯子,順手覆著他的額,確定體溫並沒有太高。打算將杯子拿到廚房。

「風雨向來相隨,你不知道嗎?」他扣住她的手,兩人的婚戒相貼。

她剛才說了,她是他的老婆,她不會懂得在那瞬間,他的心情有多麼激動和狂喜,真想緊緊地將她擁入懷里。

羽必夏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不懂他突生的激動,倒是手被他抓得有些發燙發熱,化為一股暖流順著掌心,透進肌膚,滲入血里,暖了她全身。

襯著他背後的落地窗外的風雨,他的眸深沉中綻出光痕,不尖不銳,溫潤瑩亮得像是自空中破雲而落的柔和月光,教她的心莫名地也跟著激動了,心跳加速了,呼吸紊亂了,恍惚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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