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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惹禍精 第26頁

作者︰羅莉塔•雀斯

令莉緹驚愕的是,昂士伍並沒有嫌惡或退縮。她只好拚命想把他的手從她的胸前撬開。

「是我——葛莉緹。」她重復了五次,但他繼續她,親吻她直到現在才知道的耳後敏感帶。

最後,「住手!」她用通常對蘇珊用的堅定語氣說。

他這才放開她,但立刻從剛才那個訴說著她的美麗、使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美麗性感女人的熱情愛人,搖身變回平常那個討厭的大老粗……還多了一點粗魯與乖戾;要不是如此厭惡自己,她或許會覺得那點粗魯乖戾十分滑稽。

她厭惡自己連假裝抗拒一下都沒有。

明知道他是浪蕩子,最不可取的、瞧不起女人的那種,她還是任由他引誘她。

「讓我來解釋一下,葛莉緹。」他惡聲惡氣地說。「如果你想和男人玩游戲,你應該有玩到底的心理準備。否則你會害人心情不好。」

「你的心情從沒好過。」莉緹把上衣拉高一些。

「一分鐘前我的心情還好得很。」

她的視線落到他的手上,它們應該刺上警告標志。他用那雙熟練到邪惡的大手她並扯掉她的上衣,而她竟連一聲抗議也沒。

「我確信你很快又會振奮起來。」她說。「你只需要踏出這扇門,柯芬園到處都是急于緹振你心情的正牌妓女。」

「如果不想被當成妓女,就不應該穿得像妓女。」他皺眉怒視她的上衣。「或者我該說‘沒穿’?你顯然沒有穿緊身褡,或是內衣。我猜你連襯褲也省了。」

「我有充分的理由穿成這樣,」她說。「但我不打算向你解釋,我的時間已經被浪費太多了。」她朝門走去。

「你至少該整理一下服裝,」他說。「你的頭巾歪了,衣裙亂七八糟。」

「這樣更好。」她說。「大家都會自以為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麼,所以我應該能夠平安離開這個齷齪的地方。」

她打開門,停下來往外張望。她沒有看到克蕾或她的保鏢。她瞥向昂士伍,良心有些不安。但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寂寞或茫然,她告訴她的笨良心。他只是生氣,因為他把她錯當成妓女,費力追逐和費心引誘卻毫無所獲。

如果他不是那麼精于此道,她就可以事先制止,他也就可以去找別人……

用他強壯的臂膀摟著那個別人,像白馬王子一樣熱情甜蜜地親吻和她,使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美麗性感的公主。

但葛莉緹不是公主,她告訴她的良心,而他也不是白馬王子,她走出去。

直到關上門,她才低聲說︰「對不起。」而後快步離開廣場,轉過街角進入聖詹姆斯街。

維爾氣得讓她走掉。就像她惡意緹醒的,柯芬園到處都是妓女。既然沒有得到想從她身上得到的東西,他不如從別人身上得到。

但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的是登徒子色迷迷看著她的畫面,那個畫面引爆許多他不願辨認的不愉快感覺。于是,狠狠咒罵一聲,他沖出去追趕她。

他在往隆亞克街半途的哈特街趕上她。

當他抵達她身旁時,她對他怒目而視。「我沒空招待你,昂士伍。我有重要的事待辦。你何不去看啞劇,或是斗雞,或是任何吸引你低能心智的東西?」

一個路過的男人停下來色迷迷地睨視她的腳踝。

維爾抓起她的手塞進他的臂彎里。「我自始至終都知道是你,葛莉緹。」他跟她一起往前走。

「這是你現在說的。」她說。「但我們都清楚,如果你早知道是討厭透頂的葛莉緹,而不是親切友好的妓女,你絕不會做出……剛才做的事。」

「你真自負。」他說。「竟然認為你偽裝得很好,我絕對看不出來。」

她銳利地看了他好幾眼。

「原來你只是假裝喝醉了。」她指責。「那樣更惡劣。如果早知道是我,那麼你只可能出于一個理由那樣——」

「那樣做只有一個理由。」

「報復。」她說。「你對兩個星期前在巷子里發生的事懷恨在心。」

「你真該看看自己。」他說。「你幾乎衣不蔽體。除此之外,男人還需要什麼理由?」

「‘你’就會需要更多的理由。」她說。「你恨我。」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他朝她皺眉頭。「你只是令人惱怒而已。」

那可是本年度最杰出的保守陳述。她挑逗他,使他血脈賁張、欲火中燒……卻在緊要關頭強迫他停止。更慘的是,她使他懷疑︰也許她不是在演戲。

也許真的沒有別的男人踫過她,至少不曾以那種方式。

無論如何,他非知道不可。因為如果她真的是新手,那麼他再也不會打擾她。

他不喜歡處女。他從未踫過處女,也不打算從現在開始,這和道德的顧忌無關。單純的事實是,對處女必須下的工夫太多,得到的回報卻太少。由于他從未和同一個女性上過兩次床,所以他並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初學者身上。他才不要勞神費力地訓練她,結果卻讓別的男人坐享其成。

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永遠地解決這件事︰單刀直入。

他繃緊下顎,把她的手握得略緊些,然後說︰「你是處女,對不對?」

「我以為那應該很明顯。」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而且臉頰發紅,很可能,但在煤氣燈光不斷變動的陰影里,他無法確定。他差點伸手去模她的臉頰,想確定它燙不燙,想確定她有沒有臉紅。

這時他想起她的肌膚有多麼光滑,想起她如何在他的踫觸下顫抖。他再度感到心髒被捅了一刀。

肉欲,他告訴自己。他所感受到的是單純的肉欲。她有美麗的容貌和姣好的身材,豐滿的酥胸曾被他握于掌中,她的屈服是那麼甜蜜溫暖,她的手在他身上漫游……直到羞怯不再容許她繼續。

把「羞怯」和那個駕車飛馳街頭的女人連在一起,實在非常不協調。她把倫敦街道當成古羅馬競技場,把自己當成凱撒的首席戰車御者。羞怯?才怪。這個女人曾爬上屋子的牆壁,在暗巷里偷襲男人,以頂尖打擊手的精準和威力揮動她的手杖。

羞怯?她!

處女?她!

荒唐可笑,極不合理。

「我使你震驚。」她說。「你講不出話了。」

他意識到自己確實啞口無言。他為時已晚地發現他們已經抵達隆亞克街。他還意識到自己抓得太緊,很可能已讓她的手臂瘀青。他放開她。

她從他身邊跨開一步,拉扯上衣——不管怎麼拉扯,布料也只夠遮住——把披肩調整得較為端莊。然後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吹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口哨。

街道不遠處,一輛馬車朝他們而來。

「我雇用他的車一個晚上。」她說,維爾則猛揉耳朵。「我知道我看來像妓女,我也知道不該穿這身服裝走太遠。我並不想惹麻煩,不管你怎麼想。看到你時,我正要離開柯芬園。我回廣場是為了躲避你,否則——」

「對落單的女性來說,兩步都嫌太遠,尤其是入夜後的這個地區。」他說。「你應該找人當保鏢,例如你的男同事。他們之中一定有人非常高大或丑惡,足夠嚇阻登徒子。」

「保鏢?」她的表情變得若有所思。「你是說,我需要一個高大嚇人的家伙。」

他點頭。

出租馬車在路邊停下,但她似乎沒有注意。她在上下打量維爾,神情像極了在倫敦賽馬拍賣行打量馬匹的買主。

「要知道,昂士伍,你說的可能沒錯。」她沉思地說。

他想起她說過她有充分的理由穿成這樣。他沒有問是什麼理由。他不需要知道,他告訴自己。他問了唯一有關的問題,也得到了答案,所以沒有理由繼續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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