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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鏡情緣 第11頁

作者︰由共

是自己的當然不吃驚,嚇到她的是那人竟是柳建廉,夢里被騷擾也算了,青天白日的怎麼會有異景呢?

「听說這是姻緣水鏡,從中可以看見綁在紅線另一端的人。」柳建廉靠在欄桿另一側︰「那些得中舉人回來還願時,多想著一圓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的心願,所以就有了姻緣鏡。有情人來此一探,如果能從其中看見對方的臉便是有緣,否則無份。」

「全憑一則不可信的傳說?真是好笑。」參葉不屑一顧道︰「若是我才不會隨意把幸福賭在這種東西上。」

「凡亂神鬼力不可不信也不可皆信,不過這里當然是靈的,開鑿水鏡的人就是一對情侶。男子中舉之後為了說服家里娶進家中赤貧的青梅竹馬,立誓逆轉乾坤;他在許願中舉的橋上開鑿兩洞,請上天做證,立簾于兩人之間,若能在水鏡中見到對方就是有緣,否則便罷。」

參葉向來喜歡鄉野傳說,大感興趣的問︰「後來呢?」

「他自然是看見了。」語氣中透著幾分得意,「那時鎮上長輩做證,兩人隔著一簾,相對不相見,舉子卻說出了心上人的衣飾表情,那青梅竹馬也笑語著怪公公,即是天定姻緣,何苦責打愛兒。」

「什麼?」

柳建廉笑彎了眼︰「那老爹氣得甩了兒子一個五掌印,正巧被媳婦看到了。」說完,他掏出一個硬幣從洞口扔下。

撲通一聲,掉入水鏡中,參葉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投錢?」

「謝媒錢啊,不能省的。再說……我們在這里印證了有緣,合該答謝。」男子臉上居然顯露出狐狸般的笑臉。

參葉跺腳,轉身離去︰「我才沒有看見你!」

「別生氣啊,承認也沒有什麼……」柳建廉追了上去。

聞言,她猛的轉身,差點撞上他︰「我沒看見,一點也沒看見!」

「不用強調。」他若無其事的答道︰「其實橋上水鏡是有訣竅的,只要角度對,誰都看得到。」

「什麼?」

「光學原理嘛,仔細想想就通了,你不會以為是真的吧?」

見參葉啞口無言,柳建廉又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古寺︰「很聰明的人不是?後來啊,舉子便說是菩薩顯靈,托夢給他開鑿了姻緣鏡,便集巨資造了寺院還願。寺內香火鼎盛,公婆想也靠了媳婦帶來好運,便容了她,家和萬事興,漸成鎮上第一的人家。」

他說的是他祖上的舊事?參葉淡笑︰「也是番奇遇。」

「良緣天定,也在人為。如果參葉喜歡我就好了,否則,你我兩廂情願也要鑿橋洞了,讓我追你是不是要爬梯子開個天鏡看看?」

你我?橋下烏篷船「吱呀」著劃過,參葉霍地迎著風微微一笑︰「鏡花水月而已,這回是你當真了。」

第五章

鏡花水月,可望而不可求的事物往往用這四個字來表達。而他也是抱著這種心態看著參葉的,事到如今,僅用得不到便是最好來解釋他對參葉的感覺未免太膚淺了。

游完寺院,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兩人來到鎮上的狀元樓吃午餐。

柳建廉倚著欄桿,比四周低矮的古建築要高的多的飯館從百年前顯赫到如今,雖然這之間不知經過了多少風風雨雨——正如他與參葉一樣。

「好吃嗎?」他隔著桌子探出手拂開她額前的發,那頭發幾乎垂到碗里了。

「不錯,不愧是招牌菜。」參葉喝了口清淡的粥,眼出露出一抹欣賞,「你真的很會過日子。」

「生在江南,過得都是這種日子,何來會不會過?」

參葉笑道︰「唉,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少爺,三代知吃穿,你家恐怕有五代詩書的水準了。」

「規矩多而已。」柳建廉聳聳肩,「別想的太好,過去幾乎沒因此家破人亡過,小時常听聞大人談起先祖在兵荒馬亂的年代是何其辛苦呢。」

「我家也一樣啊。」參葉道︰「不過我父母尚可。每次問他們時,只是嘆嘆,便對我說是時勢的緣故,人活著便好,到不見他們多怨。有時還會說,家族不也延續下來了嗎?再說了,若無那年月,何來眾多傷痕文學?」

「你父母挺開朗的。很少有人會這樣說。」

參葉滿不在乎道︰「只是書讀太多了。他們從不說先祖有什麼際遇過。」

「人總是不願想那些傷心事的。」

「也對,受人欺負總不是開心的事吧。」參葉冷哼一聲,「一想到這事,再美味的食物也失味了。」

丙然來了,柳建廉雙手抱胸,「是我讓你食不知味?還真是對不起了。」

參葉的視線落在環在飯館邊的河水,隔了三層樓,再窄小的河道怎麼看也有些嚇人。一陣風吹來,她不禁想起綠珠墜樓的典故。要跳樓的話,還是投河唯美一點。

但是,縱身躍下卻是一樣需要勇氣的。參葉回過頭,凝視柳建廉笑意盈然的臉,道︰「被你用不光彩的手段脅迫的確不是開心的事。」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如何介入你的生活。」

參葉頓了一下,疑惑的問︰「你在找我之前就知道我的存在?」

「是在找你之前就愛上你。」柳建廉笑著糾正,眼底藏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如果我說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所求,你信嗎?」

參葉反應慢了一拍,然後立刻搖搖頭︰「緣定三生?我不信。」他的表情讓她害怕,這句話怎麼听著不像開玩笑呢?

「你不要轉移話題,就算你在此前暗戀我,用這種手段就以為我會接受?」

「我知道你不會感動。」柳建廉有些無奈的說著,「好了,別把錄音帶浪費了。我還沒那麼笨。」

他知道?參葉收緊了插在口袋里的左手。

「別這樣好嗎?」柳建廉起身繞到她身邊,緩慢又強硬的從她的衣袋里抽出了袖珍錄音機,取出了磁帶。然後把錄音機還給她,又坐回了座位,慢慢的把磁條拉了出來︰「現在是規定磁帶有證據作用,可是就算你想寄給我單位投訴我……」他停了一下,「你的同學也不是沒查出我在哪里工作對不對?」

「你知道?」麻煩就在于那樹楓查不出他是哪一個部門,卻查出了他貨真價實的警察身份,所以不敢妄動。

柳建廉一抬手,把捏成一團的磁帶從欄桿處扔了出去,「參葉,如果你可以放下戒備的話,我也可以保證永遠不會有所謂的威脅出現。」

「我無法信任你,在你用這種手段接近我後,叫我怎麼接受?我並不喜歡被威脅。」參葉別過頭,事情一旦挑明,她就裝不出和平相處的假相。

柳建廉听了她的話居然點了點頭,「是,我也認為這個方法不好。當時我等不及想接近你——這是一場賭博,看來……我壓錯地方了。」

是認輸嗎?參葉不懂,還是戒備著。

柳建廉突然道︰「參葉,其實沒有我所說的錄象帶,我是騙你的。」

「還有必要撒謊?現在騙我太晚了吧。你那麼清楚我取走鏡子的過程。」如果不是看過錄象,他怎麼會那麼清楚盜竊全過程?

「那是我用另一種方法得知的。參葉,我實際上沒有任何可以威脅你的法碼。」柳建廉誠懇的說道︰「我們立刻去鏡台樓,你馬上就可以知道那里並沒有監視器。」

參葉楞了一下,「那麼是你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柳建廉笑了︰「你和同學又沒有大聲預謀過,人那麼多,有誰可以證明你們偷的,僅僅憑推理嗎?」

參葉放下心來,同時又有了一份忐忑不安,「你為什麼又坦誠一切?以為我不會去實地求證?柳建廉,別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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