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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難逃 第11頁

作者︰蘇華

「吃點巴豆有什麼大不了?頂多拉幾天肚子,就當是幫他清清一肚子的大便嘍!」

「不好吧!」春喜仍是搖頭。

采歡板起臉說︰「那你去出賣色相,把他迷到你房里去,月兌光他的衣服、褲子,讓他別礙著我!」

「那怎麼行呢?奴婢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春喜知道她的脾氣,她心里一旦有了主意,天王老子也阻擋不了。「我看,還是請他進屋吃巴豆好了。」

采歡開心地說︰「你慢慢伺候他,我從後門走!」

「格格,你可得早點回來,萬一你有個什麼閃失,奴婢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賠啊!」春喜叮嚀她。

「我知道,你只要幫我好好纏住那個門神就行了!」說完,采歡躡手躡腳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采歡出了門,直覺引導著她往江邊的畫舫走去。

現在御林軍一定在北京城里四處搜索,除非他有同黨接應,否則他現在的處境,該是多麼危險啊!

她一想起剛才在樹林里,他為了救她而受傷,她的心就像被針刺了那樣抽痛著。

穿過在風雨中飄搖的蘆葦叢,采歡不忘頻頻回首是否有人跟蹤,待到了江邊,她再一次確定四下無人後,方才輕巧地跳上畫舫。

秦羽蜷縮在畫舫的一道屏風後面,他听見細微的腳步聲,因此屏住呼吸,驚懼的靜觀其變。

采歡點亮了船上的燭火,船板上的血滴說明了她的直覺是對的。

順著一滴滴的血跡,她一步步的走過去,終于看見秦羽了。

一道燭光照在他的臉上,他仿佛如驚弓之鳥般的喘著氣,驚恐的睜大著眼楮。

「是我!」她走近秦羽,把燭火擺在地上,立刻察看他的傷口。

秦羽像個垂死之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抓住她的手說︰「年羹堯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到了,秦羽沒用,如果我死了,求你幫我把我母親帶出來……我求你……」

「我不答應你任何事情,你一定得好起來,自己去救你的母親!」采歡邊說邊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你送我的金創藥,我這就替你敷上。」

她也不知自己哪來這麼大的勇氣,竟能毫不畏懼那鮮血淋灕、血肉模糊的傷口。

采歡撕下裙擺為他包扎,一件沾滿血跡的東西從秦羽的手里掉出來,她拾起一看,原來是她遺失的腰牌,她的心里頓時感到五味雜陳,究竟,這個男人是誰?

秦羽在極度的疼痛中暈厥過去,等他再次蘇醒時,已經躺在一個溫暖而典雅的房間里。

「你醒了!」采歡一步也不敢離開他身邊。

「這是哪里?」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總不像是天牢吧!」她看見春喜在房門口對她招手,因此對他說︰「你安心養傷,我這里很安全的。」語畢,她便起身走出房門外,並帶上門來,她問春喜,「那個大夫開了藥沒有?」

他昏倒之後,采歡雇人將秦羽送到她府中,並去請大夫來替他看診。

「大夫留了一瓶祖傳金創藥,還讓小祿子跟他回去抓藥回來煎呢!」春喜一臉沉重。

「大夫說他的傷勢怎麼樣?」

「他說,里面那位公子受的傷,不比一般刀傷、劍傷,依他的藥方調理起來,要想痊愈,可得花上一年半載的時間……可是格格,咱們怎麼能把個殺手藏上一年半載呢?」

采歡听了這話差點沒跌倒在地,「那家伙是哪里找來的庸醫?一個傷口就要調理上一年半載,萬一多幾個傷口,豈不在他手上一命嗚呼了?」

春喜為難的說︰「奴婢跟小祿子跑遍了整個北京城,發現城里有頭有臉的大夫,全被李衛大人知會過了。」

采歡听得一個頭兩個大,順便問︰「李衛派來的那個人呢?回去了?」

「可不是嗎?」春喜笑著說,「晚上淋了雨,又喝了下過巴豆的熱姜湯,沒多久就捧著肚子守著茅房,命都拉掉半條,還能留在這兒做什麼?天快亮的時候,奴婢就慫恿他回去了。」

「既然請不到好大夫,」采歡盤算著,「我只好到大醫院走動走動了……」

「格格一進太醫院,不就讓人知道那位公子藏在我們這兒?」

「我當然不會讓人看見啦!」采歡說。

「那……那是……偷?」春喜趕緊捂住嘴巴。

采歡面不改色地說︰「不是偷,是借!」

于是就這樣,采歡來到太醫院「借」走了藥材,回府後命春喜煎給秦羽服下,而他服了兩天藥材後,到了第三天,燒終于漸漸退了,神智也清楚了。

采歡扶他坐起來,細心的替他包扎傷口,雖然這不是第一次接觸到他身上結實的肌肉,但她仍是臉紅心跳,尤其現在,他醒了,清楚地知道她在為他做什麼。

秦羽情不自禁地望著她,吶吶的說︰「這幾天,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你給我添的麻煩,豈止是這幾天?」她用一種豁達的語氣說︰「不過,我不會跟你計較的,我知道你的苦衷。」

他聞言後欲言又止。

采歡又說︰「年羹堯那個人,現在連皇上都忌他三分,何況你母親落入他的手里,你又能怎麼樣呢?」

「你怎麼知道?」秦羽一臉詫異。

「我又不會看相,當然是你告訴我的!」

秦羽低下頭,思索著,「我告訴你的……」

她提醒他道︰「在畫舫里,你以為你快要死了,求我去年羹堯那里把你額娘帶出來,那時我沒答應你,我連你是誰也不知道,怎麼去救你額娘啊?」

他呆了半晌,最後終于吐出一句話來,「你不應該救我的,我不值得。」

把金創藥放到桌上,采歡從袖口里拿出一塊沾著血跡的腰牌,遞到他手上,「你一直留著我的腰牌,為什麼?」

秦羽無法回答,他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去愛她。

「在你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跑到我的畫舫上,手里緊緊抓著我的腰牌,這又是為什麼!」采歡怔怔的望著他。

他閉上眼楮,痛苦地說︰「我不知道,別問我。」

他的眼角溢出眼淚,不殺呂雋,年羹堯就會殺他母親,但現在呂雋死了,他卻成了京城里追捕的殺人犯,這樣的處境,他還能拿什麼來愛采歡?!

看他這般痛苦,采歡深情地說︰「開始時你只是在利用我,但我情願相信,後來,你愛上我了,是不是?請你告訴我是不是?如果你對我連一點感情都沒有,那麼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一個笑話?難道你現在正在心里嘲笑我嗎?」

「不,我愛你,無可救藥的愛著你。」他再也隱藏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她感激得又哭又笑,「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傻丫頭!」將她攬進懷里,秦羽忘情地將自己灼熱的唇,纏綿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痕,采歡也熱切的回應著,他們听見彼此的心跳,感受最真實的呼吸。

這個吻,對秦羽來說,是壓抑許久的釋放,也是有緣無份的一個終結,他的心,感到一陣椎心刺骨的疼痛……

第六章

葉霜接到指示,依約來到悅賓小築,此處摘種了不少奇花異草,景致宜人,是個有醇酒、有絲竹,還有美人的好地方。

她被里面的嬤嬤帶入二樓一間雅房。此時,年羹堯的兒子年富,正被一群鶯鶯燕燕簇擁著,一面嬉笑,一面喝酒。

「年公子!」

葉霜一到,年富收起一臉的笑意,並立刻讓身邊的姑娘們都出去。

「我听說,呂雋死了。」他替葉霜斟了一杯酒,向她面前送去,「辛苦了。」

接過酒杯,她一口飲盡,「為年公子效命,是葉霜的本分。這次刺殺呂雋的行動,全是秦羽的功勞,葉霜不敢居功,不知秦羽的母親和家人,年公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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