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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霓裳 第25頁

作者︰徐晶

情,傷了一次就夠了;心,碎了一次就夠了。情傷心碎的刻骨銘心之痛時刻提醒著他,她是個無心無情之人。

她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地想奪帝國企業,必須過得了他這一關。

「她已經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了?」喬治臉氣一變,氣急敗壞地大叫。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該死,他怎麼能如此輕易她被擊得手忙腳亂呢?深吸一口氣,調整他的情緒,以盡量平穩的聲音說,「算了,才失去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已,不用太擔心了。我看她拿著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也無法興風作浪。」

「我看不盡然。」安東尼可沒那麼樂觀。

「怎麼說?」

「寒羽霜做事向來是‘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她不會單單把眼光放在收購股票上,我懷疑……」

「懷疑什麼?」喬治一驚,心又剎時跳到了喉嚨口。

「我懷疑她會直接找上帝國企業的股東收購股份。」如果當初他們交往時,她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個性,那麼,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這麼做。

「不會吧?」雖然口中說不會,可心中卻越想越有可能。因為……換作是他,他也會那麼做,「股票才跌了二百點,那些股東不會輕易放手的。」這一點,他倒可以肯定。

「兩位元老那邊我倒不擔心,怕只怕那三個膽小表會守不住。」

「不,那三人貪財得很,沒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放手的。」

「如果有人出價高于市值,再加上一點超出法律範圍之外的手段……」

「英國是法制的國家。」喬治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

「就算再法制的國家也阻止不了她做想做的事。上星期的世界名流聚會上的那段‘力戰群英’插曲,便是最佳典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都敢乖張地襲警;在暗地里她還會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呢?

「我們明天就回英國,絕不能給她任何趁虛而入的機會。」

「鈴……」向來淺眠的羽霜被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吵醒。

有膽量在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用小腳趾想,也能猜出是哪個小混蛋干的好事。

想來真是衰。誰讓她一時心軟,答應了林教練,要好好照顧這幾個小魔女,結果,害得自己總被承諾壓得無法翻身,壞事禍事皆由她一人擔當。

就像現在,她們就可以拆了電話線舒舒服服地陪周公下棋,而她卻必須飽受魔音的摧殘。

「喂,是依眉還是蝶兒?你們這兩個小王八蛋還真會挑時間啦!你們看清楚現在是幾點!」躺在床上,閉著眼從床邊的桌上抓起電話便是一陣抱怨。

「早上十點。」依眉滿臉無辜地拿起台鐘,放在距離眼楮一公分的地方看了又看,理直氣壯地說。

「有什麼事就快說。」不理她的佯裝無知,她一針見血地問。

她最好有足夠充分的理由來解釋,否則……休怪她不念朋友之情了。

「那三個膽小表已經被我們擺平了。我和蝶兒是回中國呢,還是繼續留在英國?」她很識時務地立即轉入正題。

羽霜用力摟了摟懷中的抱枕,眼楮始終未睜開,還在為「世人皆睡我獨醒」的不公待遇而抱怨︰「你們先留在英國,想辦法在喬治•伯溫和另兩個大股東的家中按裝好監視網。如果我猜的沒錯,喬治他們一行人會在這二三天內趕回英國坐陣。還有問題嗎?」

「NOPROBLEM。」依眉聞得此言,興奮得只差沒跳起來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棒了,她終于可以逃離這場可怕的無煙之戰,放松一下她可憐的小腦袋瓜了。並不是她不夠義氣,不肯幫忙,而是她確實不是塊經商的料。這些年來,她負責的投資業向來是出多進少,如果不是羽霜在背後幫她,她的投資部早在八百年前就宣告關門大吉了。

粗魯地掛上電話,剛想重新找周公一起喝咖啡,電話鈴聲又像催魂似的響徹夜空︰「你這該死的王八蛋,現在是凌晨兩點,你有話不會等到明天說嗎?」她怒吼道。

她在童年便養成了一有風吹草動就自動醒來的習慣,在這兩次魔音洗腦後,她的警惕性是不會允許

她再次入眠的,這讓她怎能不氣急敗壞呢?

「抱歉,我只是想找你談談。」他揉著被震得生疼的耳朵,滿懷歉意地說。

「安東尼?」她的怒氣眨眼間飛出了九霄雲外,「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嗎?」熟稔的聲音勾起了她心中的酸楚,抑制住激動的情緒,她以冷酷而平淡的語氣問。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對于她,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他不甘心,第一次敞開胸懷去愛一個女人,第一次毫無保留地付出一片真心,卻落得個心碎神傷的結局。他什麼都輸得起,惟獨感情,他輸不起。

「太晚了,明天再說吧。」她冷冷地拒絕。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她就是打定主意一直拖下去,不去見他。

「明天一早我就要回英國,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一句「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狠狠地敲進她的心坎,令她在見與不見之間苦苦掙扎。

未听到她的回應,他繼續說︰「我就在你家樓下。」

「你已經在我家樓下了!」她大吃一驚,立即跳下床拉開窗簾向外望去。一雙習慣于在黑暗中尋找目標的紫眸很快鎖定在一個酷似安東尼的背影上,「該死!」低咒一聲,連睡衣也懶得換下就直接抓起一件晨褸如龍卷風般迅速沖出房間。

這個安東尼怎麼和史雷得一個脾氣,連一個保鏢都不帶就跑來找她。難道他不清楚自己是何種身份?難道他不知道她所住的這條街是連警察都懼怕三分的罪惡發源地?他不怕死,她怕,行了吧!

她僅用了四十二秒的時間就站到他的面前︰「你不該喝那麼多酒。」撲鼻而來的濃郁酒氣令她胃中一陣翻騰。

他瘦了許多,憔悴了許多,是為了她嗎?揪心的疼痛幾乎席卷了她的全身。

「酒,可以讓我忘記一切煩惱。」他的頭又昏又痛,難受極了。但,只要能讓他的頭腦不那麼清晰,只要能讓他忘卻她的背叛,他都認為值得。

「哇」地一聲,他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看來他真的灌了自己不少酒。不知是哪家幸運的酒吧,這次可結結實實地賺了一票。

羽霜卸去了面具似的冷漠,無奈地嘆了口氣,扶著已醉得神志不清的他走向距這里最近的一家旅館。如果他這樣回去,鐵定會遭到喬治的一頓痛罵。不行,她可舍不得讓他挨訓。

「寒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嗎?」旅館老板一見到她,便立即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

在這條大流氓,小混混群居的街,他誰都可以得罪,惟獨得罪不起她。誰不知道這條街都屬于以她為首的七個女孩的管轄,得罪了她就等于是斷了自己的生路。

不過,這位他最不熟悉的寒小姐突然衣冠不整地帶著一個喝醉的男人來投宿,還真有些奇怪,讓他忍不住多看幾眼。

「我要一間干淨點的房間。」對于這個熱情得有些過火的老板,她不由蹙了蹙眉,「今晚我來過的消息如果被傳了出去,你就自備一口棺材吧。」

冷若冰霜的話語令老板一陣顫抖︰「是,是,我明白。」他立刻垂下眼,一個勁地回應著。

羽霜輕輕地讓安東尼躺到床上,坐在床邊靜靜地打量著他。

睡著的他,沒有在商場上的冷冽如冰,也沒有與她相處時的柔情似水,有的,只是如初生嬰兒般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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