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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夫 第8頁

作者︰千尋

他拿著一本雜志,雜志里面的新聞讓他很不舒服,隨手一拋,符昀視線掃過封面。

「真屌,又是哪個氣質音樂美少女被你孫大導演搞上了?」她口氣很酸、表情很酸,連踢他的那只腳都泛著酸氣。

阿揚今年二十四歲,導了人生第一部戲。他自己當男主角,找來兩個長發飄飄的美麗女生當女主角。

因為題材特殊、宣傳做得不壞,所以票房開出紅盤,在不景氣的國片市場中闖出名堂,現在,竟然有不怕死的大老板捧鈔票上門,希望他能撥出時間,再接再厲,拍第二部片。

而符昀也從護校畢業,穿上白衣,變成貨真價實的南丁榜爾,沒變的是她身上的流氓氣、大姊味,她還是到處替人討公道、排解糾紛。

「你覺得呢?」

他沒證實也沒辯駁,他從來就不對符昀解釋他的徘聞八卦。

「你這個帶著菜花到處跑的男人,到底要污染多少女人才爽快?」

她當然生氣,可是這麼多年過去,無數次經驗教會她,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為這種事和阿揚嘔氣,太浪費時間。

「等你轉到泌尿科的時候,我一定會去找你。」他說得無關緊要。

「就是有你們這種男人,才會讓性病無法在醫學昌明的今日徹底絕跡。」她朝他吐舌頭。

「要是沒有我們這種人,會有很多醫生、護士、生科專家失業。」他不痛不癢的再回道。

「真感激哦,你讓我沒機會休無薪假。」符昀假笑,臉皮扭兩下。

「懂得感激是好事。」

他話沒說完,她的長腿一縮一伸,把他踢下床。

「符昀……」

孫家揚大叫,從床底下躍起,抽出她墊在背後的枕頭,當頭向她砸下。

「你完了、你死定了啦,惹誰都好,就是不能惹到本大俠。」說著,她抄起另一個枕頭,朝他身上打去,絲毫不手軟。

就這樣,你來我往,在君子風度的堅持下,符昀贏得第一仗,但接下來,她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符昀,Stop!我不會讓你哦。」孫家揚抓住她的枕頭不放。

「誰要你讓,你明明是弱雞,不要再裝英雄了啦。」她用力抽回枕頭,當頭給他砸下去。

「好啊,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咱咱,連三拍,招招正中她的頭。

「啊∼∼孫阿揚,你完蛋了!」

這場景要是讓杜煜權看到,肯定又要嘲笑他們幼稚,可是……誰在乎,他們從小一路幼稚大,不在乎多幼稚幾次。

他們從床上打到床下,從房間里打到房間外,再從屋里打到屋外,尖叫聲、大喊聲不斷,符昀赤著腳踩上屋外的草皮,還不停用枕頭攻擊他。

「你可以再沒有形象一點。」

孫家揚攔腰抱起她,她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終于月兌離他的魔掌。

「需要形象的是孫大偶像,可不是我們這種沒沒無聞的小護士。」

符昀丟掉枕頭,彎腰,撿起草地上的水管,不懷好意地把噴槍口對準他。

「你敢?」他語帶恐嚇。

「世界上有我不敢的事嗎?我想想,嗯……」她歪歪頭,假裝思考,然後笑容可掬的說︰「並沒有。」

「你真的要玩大的,不要後悔哦,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唷,恐嚇我耶,阿揚好棒哦,我給你拍拍手、給你放煙火,我好怕、好怕、怕死了,揚哥哥……」

她模仿某位在電視上對他大吃豆腐的女明星,雙手在胸前握掌、擠出,扭動肩膀。

「符昀,你真的、真的,死定了!」孫家揚對她緩緩搖頭。

「來啊、來啊,我好想死在你懷里哦,揚哥哥……」說著,水閥打開,水柱迅速從噴槍口射出,噴得他滿頭滿臉。

「符昀,你……很好!」他一手擋水柱,彎身,繞到她身後,抓起另一枝大型噴槍。

符昀手上那枝是用來澆花澆草的溫和型噴槍,而他手上這枝,呵呵……看到門前那一排高大的喬木嗎?沒錯,通常他媽用他手上這個在對付那些高大的家伙。

當兩股不成比例的水柱噴出時,符昀尖叫一聲,連連大叫勝之不武……但誰管他武不武,實力懸殊是事實……于是,符昀像過街老鼠,讓他追打得不亦樂乎。

「阿揚,做人不是這樣的,道義、道義啊……」她尖叫、大笑,不斷攻向她的水讓她睜不開眼楮。

「好啊,請你來教教我,什麼叫道義?」

水柱力道很大,開、關,噴她的,她跳起來大叫!

開、關,噴她的腳,她踉蹌,摔在柔軟的草地上。

向前幾個跑步,孫家揚搶走她手上的小噴槍,像屠宰場在清洗宰好的豬只那樣,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把她身上每一寸都洗得乾乾淨淨。

「我認輸……」

不行了,符昀仰躺在草地喘氣,勉強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紙,拉出一張,捏在手上搖幾下,舉白旗投降。

必掉水閥,他雙手環胸,由上往下看,驚覺她的護士服被水淋得濕透。

濕透的白色護士服遮掩不了什麼,完美的玲瓏曲線畢露,幸好她在大醫院工作,制服是衣褲式,不然她要是穿那種小短裙護士服,他不流鼻血才怪。

但即使如此,她這模樣還是讓血氣方剛的他心跳加速、呼吸急喘,他盡力假裝自己沒受到影響,用腳踢踢她的腳。

「起來。」

「不要,我沒力氣。」符昀搖頭,完全沒發覺自己的狼狽在他身上制造出什麼影響。

「你的力氣比牛還大,這三兩下根本搞不倒你。」他又踢她的腳,把目光定在她愛笑的臉上。

「我老了,已經不是當年的英雄好漢。」

打架的歲月離她很遠,她當良家婦女的時間和孟姜女她老公埋在萬里長城下一樣久遠。

孫家揚哼笑兩聲,拉住她的手,逼她坐起來。「不要裝弱,這不是你的風格,快起來,等一下感冒,有你好看的。」

「沒力氣,你背我。」她伸出一只手,對他耍賴。

他看她半晌,嘆氣認命的把她背在背上,他感覺到她的豐潤柔美貼在他背上,感覺她香香的味道侵襲他的鼻腔,他的心髒快要跳出胸腔外。

「阿揚,你這次可以休息多久?」

「干麼,又想請喪假?」她家的叔叔、伯伯、爺爺、女乃女乃,都不知道借尸還魂多少遍了。

「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老板不說話,誰都沒意見。」

「老板當然不會說話,哪個院長會閑到去管他的小護士要請什麼假。」

「阿揚,我想洗澡睡覺,昨天我值夜班,好累哦。」

「下次你可不可以先回家,把衣服換好再過來找我。」

她哪會想那麼多,一接到簡訊,知道他回台灣,她連針頭都扎不穩了,回家?有沒有說錯?

「我爸跟我媽到梨山去了,家里沒人,我又沒鑰匙,就直接來投奔你嘍。」

前兩句是實話,後兩句是瞎扯淡,不信的話去翻翻她的小背包,里面絕對有一串叫做「家門鑰匙」的東西。

「符叔叔去梨山做什麼?」

「我沒跟你說過嗎?我媽的健康狀況一直不太好,爸在那邊買了塊農地,想帶媽媽搬過去,等房子蓋好、診所的事告一段落,就會搬去定居。這次去,听說是要雇工人種苗栽。」

「你會跟符叔叔到梨山定居嗎?」

「我……你要我去嗎?」她在暗示,暗示得很用力,害她的臉紅、頭皮紅,整個人像曬乾的小蝦米。

對阿揚的感覺,從矛盾掙扎到接受理解,她承認自己俗辣,愛上打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偏偏這個死黨愛上甲乙丙丁、ABCD,就是對她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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