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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戀 第22頁

作者︰伊米

「我們是安達,你教我如何送你這一程?」敕烈難過的看著他。

「別說得如此情深義重,你們蒙古滅了我國,殺了我的父王和子民,你我早已不再是安達。」安德回道。

「安德王子,王子自你們伊蘭國挑釁我大蒙起,便多次求我們可汗,也寫了多封議和書給你們,如今伊蘭國戰敗,怎怨得王子不念安達情義?再說,你以卑鄙手段騙安達之妻以求逆轉戰情,這又怎麼說呢?」尤木須不服氣的反駁道。

「木須,不得無禮羞辱我安達。」敕烈阻止他說下去,向安德開口︰「兩國爭戰,兵不厭詐,陽陽之事,我還是感謝你對她的善待。只是你不覺得當年你為挑起我仇恨明人之情而勾結逃亡的明惠帝,害死青龍號上與我們朝夕相處的上百條無辜的性命,太過無情了嗎?」

「對他們是無情,但對你我的友誼,我卻是太有情,否則你今日怎會是蒙古鎮邦大將軍?」安德有些動容的道。他從未想過當年一心想借此助敕烈返回蒙古的舉止,反而造成了他們今日的訣別。

兩人都不禁想起他們在伊德號上肝膽相照的美好過往,也明白彼此身分的無奈,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這一戰我已打過,我毫無怨尤,也可無愧的投向天主的懷抱了。」安德苦澀地道。他抬頭望向敕烈,死意甚堅,「你既然念在我們是安達,就別再擔誤我上路的時辰,快快給我個解月兌吧!」

敕烈難舍的紅了眼眶,啞聲問道︰「可有安達能為你做的事?」

「你就離開這吊台,讓你我都輕松些吧!」安德決然的閉上眼。

敕烈含淚難過的轉過身離去,結束他此生唯一的安達關系。

遠遠站著的昭陽擔心的迎上前,她體貼的扶著身子有些搖晃的他。她深知重情重義的他此時是何等痛苦,于是開口勸道︰「安德一向熱中家國大業,如今國破家毀,他生又有何歡?也許死亡是他最好的解月兌。」

敕烈不輕彈的男兒淚泛出眼眶,哽聲道︰「沒錯,昨夜我欲私下放走他時,他也是這麼告訴我。」

昭陽陪他走著,為平撫他傷痛的心,她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剛接獲爹的來信,說當日欲害你的那個蒙面歹徒已俯首認罪,國師和王後在罪證確鑿下,為保兀達王兄王儲之位,一個已服毒身亡,一個自請離開出家修行。我想,黑風崖之事,應已如你所願的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日後應沒有人敢再做出傷害你的事了。」

「陽陽……」敕烈感動于她的知心,不禁在眾目暌睽之下擁住她。「我一生從未停止我對身為蒙古王子身分的怨恨,而今,我卻真心感謝這個身分,它讓我遇見你——沈昭陽,娶了你——朱月陽,愛上你——我的陽陽。」

「烈!」昭陽感動的淚不由自主的滑下,她終于知道被愛的甜蜜有多教人迷眩。

☆☆☆

敕烈和昭陽返回將軍府後,米娃娜由于罪證確鑿,承認了她一手策劃暖心湖馬群之事,因此在可汗旨意下,忿然回哈哈那去。

自此哈樂閣成了過往雲煙,而將軍府一向緊肅嚴冷的氣氛,變得融洽溫馨。

時光匆匆過去,秋季的虹羚賽已到來。

而為早日達成和敕烈的約定,取得虹羚請可汗讓他們離開王朝的昭陽,終于到了驗收的時候。

第一天的馭馬、射箭兩關中,成績斐然者為一向被人看好的米娃娜、火英靈、努愛等人。

昭陽則令人意外的以她自創的飛馬方式,取得了馭馬的第三名,拿到了她自己有些失望的第一根虹羚毛。

今年被眾人視為虹羚的人選——米娃娜和火英靈兩人,在第一天便各以驚人的四根虹羚毛領先,而努愛則以三根緊追于後,形成了三人個個有機會,但也個個沒把握的緊張情況。

第二日的解錦囊,努愛與昭陽幾番斗智下。終由昭陽奪魁取得三根虹羚毛,這麼一來,昭陽、米娃娜、火芙靈、努愛四人都成為虹羚的人選。

于是,最後一關狩獵獲勝者,便成為這十余年來的首位虹羚。

「算了,射死你,我也不可能勝出。」騎在馬上的昭陽收下欲發出的箭。

到這時她才射下兩只肥兔,就算再多這只剛出生不久的小鹿也比不上米娃娜、火芙靈她們獵得的狐狼。

「唉!太陽都快下山了,只求陷阱有收獲,不然虹羚就無望了。」她嘀咕著往她所設的陷阱走去。

天啊,她築了半天的陷阱全毀,釘在地上的鐵夾全都被扯起,她用了許多蒙汗藥精心所調的花蜜肥羊肉也被吃個精光,但那裝肉的彈簧鐵皿卻未如她預想的把那偷吃的家伙夾住。

昭陽難過的跳下馬,失望的把當初備好套鎖獵物的鐵環拿起,順著地上的足印往前走,眼前所見的一幕讓她不禁駭然的張大了口。

熊?不會吧?這……這兒怎會有熊出沒?驚訝之余,她終于明白陷阱為何損毀。

傍晚時分,驗收成績的關鍵時刻即將到來。

米娃娜在見了努愛和火芙靈的成果後,不禁自豪且難掩得意的站在她狩獵的成果前,提前接受哈哈那族人為她即將成為虹羚的歡呼。

這時昭陽好不容易用一輛大車將那頭呼呼入睡的熊拖回。

霎時,在場所有目光都訝然的投向她,在安靜了一會兒後。眾人再度喧嘩叫囂,但此時震耳的歡呼聲已不是自哈哈那族人那兒傳來,而是自將軍府眾人那兒傳來。

于是,米娃娜以一根虹羚毛之差,飲恨失去虹羚。

這戲劇性的變化,讓本以四根虹羚毛為滿足的昭陽感動得哭了起來。

「烈,我……我們終于可以……可以離開這兒,去過我們……」她欣慰不已的哽咽道。

「誰說你們可離開?」此時可汗忽然問。

「父汗,您不是說過只要贏得虹羚,父汗定恩準陽陽所請之事嗎?」敕烈稍斂喜色問道。

「是啊,父汗,那日兒臣也在場,父汗確實如此承諾。」兀達把握機會開口。他對他們兩人離去可謂求之不得。

「胡說,本汗只答應隨她所求賞賜,怎可和離開這等大事相提並論。」可汗不認帳的道。

「可是……」

「虹羚一事,本汗賞賜黃金十萬兩,珠寶十箱,離開一事,不準再議。」可汗不待敕烈說完,轉身忿然離去。

☆☆☆

五天後,敕烈在昭陽失望的情緒中,仍為她補辦一場慶宴。

夜里,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人,不管是小廝、丫環、管事或是勇士們,個個都興奮的準備余興節目和拿手好菜為她慶賀,于是昭陽只好應敕烈之請回房更衣,準備以水袖舞答謝。

忽然喜兒遠遠奔來,慌張的哭喊,「王子,不好了,王子妃在更衣時被人扛走了。」

「可有見到是何人?又是往哪個方向離去?」敕烈眼楮一亮,問道。

「沒有,奴婢只見著那道黑影和王子妃倏地就飛身不見了,嗚……」喜兒抽抽噎噎的說。

敕烈憂心又無奈的吁口氣,步下階梯,便見米娃娜和火芙靈出現在眼前。

米娃娜帶怒的道︰「火芙靈,你向我父王游說要我前來向虹羚道賀,並達謝那日她在黑風崖救我和哈哈那勇士之情,可你看看這里的人是怎麼待我?」

火芙靈笑了笑,向敕烈點了一下頭,無奈的說︰「我能做、不能做的全都做妥了,其他的可就看王子怎麼處理了。」

「黃鼠狠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眼?還不快交出我家主子?」喜兒氣恨的瞪著米娃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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