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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戀 第10頁

作者︰伊米

昭陽雖早已接受米娃娜是敕烈的愛,但親眼目睹他們交歡,她還是不禁難受的垂下頭,閉上眼,想隔絕那幕春景。

但,敕烈在一個體態豐盈的女子身上不住起伏的景像卻在她腦中揮之不去,不斷打擊著她,教她幾乎心底的酸澀擾得窒息昏眩。

術青見她如此難過,不禁得意的開口諷道︰「呵,也對,王子新婚之夜便在我們哈樂閣度過,可見王子對咱們公主是何等的情深愛濃,這又怎是奉旨和親、空有王子妃頭餃之人所能妒恨的呢。」

昭陽聞此言,心口宛若泣血,痛得無法自己。

她雖明白男人三妻四妾不足為奇,帝王後宮三千佳麗亦為美事,但事一關己,加上愛的自私、獨佔欲,要她接受這一切便顯得極為艱困。

刻意安排這一幕的敕烈,意外的在見著昭陽傷心欲絕的神情後,心口莫名難受的抽搐。

他毫無快感的在欲火難熄而纏附著他的人兒身上抽動,宣泄自昨夜踏出新房後便不知如何排遣的惱人情緒。

激情過後,米娃娜無限滿足的為敕烈更衣,對自己在王子妃面前與敕烈溫存而得意的笑著。

「術青。」敕烈不待著好衣裳便叫喚道。

「婢子在。」術青開門應道。

「替你主子更衣去。」敕烈草草命令,藍眸掩不住渴望的在術青錯身之際打量起門外的昭陽。

一身粉紅裝束,襯出她尊貴冷絕的氣質,而薄施胭脂的粉頰,比昨夜的濃妝更顯她月兌俗的美,但大眼中卻有幾許紅絲,顯示她並未睡好。

敕烈眉頭略微蹙攏,開始掛念她肩頭的傷,更對自己昨夜反常得有如惡徒般的粗暴行為感到納悶和一絲愧疚。

昭陽心口宛若插著一把刀,在迎上敕烈的目光時,心痛瞬間變成心悶,一股莫名的心火冒出,讓她氣悶的不想多看他一眼,將頭垂得極低,走進房里。

「妾身向王子請安。」她一福身,語氣平板地道。

她的視線忍不住的飄往敕烈身後的米娃娜。

低低的抹胸略微遮掩胸前的春光,曳地的薄紗裙隱約可見細白的腿部線條,一副美麗潑辣的妖媚模樣。

「呵,原來貴為明朝孫公主,和親的王子妃,得要如此跪地請安啊?」米娃娜示威似的擺出勝利的笑容,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昭陽,得意的挑釁道。

「烈龍,那我這樣向你請安行不行啊?」米娃娜蓄意將雙臂滑過敕烈的肩,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挑逗意味濃烈的噘起嘴攫吻住他的唇。

敕烈無意接下米娃娜的吻,但她所說的「明朝孫公主、和親的王子妃」之語宛似棒喝般敲醒他必須對他這王子妃報復玩弄的想法。于是,他邪邪的斜揚起唇角,大手輕掐一下米娃娜的圓臀,故意與她打情罵俏,「你這甜蜜誘人的壞東西,本王子怎舍你委屈的下跪請安呢?」

他狂肆輕邪,倔傲的將臉朝向昭陽,渾不將她的行禮當回事,揮了一下手道︰「你起來吧。」

他們完全無視她王子妃身分,當著她的面親密調情,她心中與其說是憤怒的情緒,不如說是某種酸楚正在她的胸口蔓延。她抿著唇,蒼白的臉上絲毫不見血色,拳頭在她衣袖里不知不覺的握得死緊,她全身僵如木石,緩緩直起身子。

「對了,天才剛亮不久,月陽公主你便帶著烈龍的朝服來我這兒,難道烈龍非陪你去見可汗不可嗎?」米娃娜的手更大膽的伸入敕烈的衣襟,惡意地問。

昭陽對米娃娜的再三挑釁和敕烈對她的寵愛放任而生氣難過,難堪的情緒在她心中糾結,為免映入眼簾的情景會教她的淚水落下,她恍若未聞的輕輕別過頭,將視線移往他處。

「你怎麼還不快回答米娃娜的問話?」敕烈狀似迷戀地低頭輕舌忝著懷中的香肩,卻將昭陽悒郁的眼神和氣悶的反應全數收入眼底。

昭陽的妒意更重了幾分,她眨眨眼楮忍住眼淚,深吸了口氣後勉強回道︰「妾身認為,王子妃不應回答侍妾的問話,否則有失王子的顏面和王朝禮教。」

「可惡!你竟敢當本公主的面損辱我是一名待妾?」米娃娜氣憤的奔向她,怒極的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偌大的房內響起,房里的人無不詫然。

從未讓人如此對待的昭陽,對米娃娜這突來的攻擊無措的張大了口,她的小手緊捂著發麻的臉頰,兩眼堅定,動也不動的瞅視對方。

「瞪我?」米娃娜見她那對盯視她的眼珠子似要冒出火般,心里怒氣更熾。「看我怎麼讓你收回這可惡的眼神!」她抬起手,欲往昭陽臉上再打下第二掌、第三掌。

「住手!」敕烈忽自座椅上彈起,椅子應聲倒地,他伸手握住米娃娜高舉的手,藍眸閃過駭人的厲色,語帶威脅的望著她道︰「難道你今日不想和我回哈哈那了嗎?」

「烈龍,你……」米娃娜憤怒的看著他,對他的眼神有著極大的詫異。

為什麼他會出手阻止她?他一向寵溺她,就算那日她將他寵幸過的美人鞭打得皮開肉綻,他也不過問,為什麼這區區的一巴掌會教他厲聲喝阻?

敕烈全然不將米娃娜盛怒又質疑的眼神放在眼底,他心急的望向昭陽,看見她正搖搖欲墜的別開頭。

她的心好痛,雙眼緊閉。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強吞下昨夜種種恐怖不堪的一切,只求以他妻子的身分守候他一生的卑微想法,竟會換來這麼可笑又可悲的無情對待。

天啊,他們在她新婚翌日便要雙宿雙飛的遠行,這打擊讓她捏塑了一夜好不容易勉強成形的愛情琉璃粉碎。

四射的碎片無情的割劃她傷痕累累的心,刺痛她的雙眼,她忍不住心痛的輕輕抽泣了一聲,為了不讓人瞧見她的傷心淚,她匆忙的將朝服往桌上一擱,轉身邁開蓮步匆匆離開,以求保住最後一絲尊嚴。

敕烈不解,方才挨了一掌後仍驕傲得毫不屈服的她,為何在一瞬間變了樣?她可以因為他出手阻止而感激,也可以因為他有心護衛,讓自己成為這次爭執中的贏家而竊喜,但就是不該有這悲痛欲絕的神情,不是嗎?

他迷惑的望著她無助的背影,心底竟莫名的變得空洞,一股陌生的情緒油然而生,他說不上是難過還是失落,只知道那種感覺令他的胸口沉甸甸的。

「你不去見父汗了嗎?」他不禁問。

昭陽止住腳步,刻意壓低聲音回道︰「妾身會,但請容妾身在廳中等候。」

這一幕,讓敕烈忽憶起昨夜他自她粉肩重重一咬後,她那隱忍逃離的模樣。他清楚的明白她已然受傷,但他卻不想就此放開她。

因為他不願昨夜輾轉難眠,腦中拂不去她倩影的情況再次出現,她的不發怒反抗,讓他對她有種強烈的不安、牽掛,和濃重的歉意。

于是,他臉色稍微緩和了些,「罷了,我午時前需整裝出撥至哈哈那,軍中尚有要事虛理,你就自行去謁見父汗吧。」

「是,妾身告退。」昭陽逃也似的邁出蓮步,淚在跨出房門時終于忍不住落下。

☆☆☆

喜兒終于在後花園的桂樹前找到了昭陽。

她探頭問道︰「主子,您拿凍死人的雪敷臉嗎?瞧,您的臉凍得都毫無血色了。」

昭陽被突然冒出的她嚇得顫了一下,捂著臉的手不自覺的彈開。

「天啊……」喜兒讓她臉上泛紅的手印嚇愣了,心疼的急急將她手上的雪撥去,並用帕子輕按她的臉,「是米娃娜公主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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