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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心傾戀 第30頁

作者︰筆茗

模特兒臉上化著夸張的舞台妝,特意敷得極白的臉妝搭上如埃及艷後般粗飾上揚的眼線,細柳眉、桃腮。這大抵就是西方人眼中的東方情調。說實在話,在楚心娃眼中看來實在有些像個亞洲文化大拼盤,但她只能歸因于西方人對東方情調太有想像力了。

看著模特兒走到她眼前的舞台上,楚心娃突覺那尊貴的東方女王看來似曾相識……

她昂著線條優美的長頸,輕巧的一回身帶起身後曳地的後擺。她的媚眸令人覺得她似乎只是注視你一人,那雙眼眸在掃過一個嬌小東方女子的身影時,目光驚愕一閃!!

女圭女圭!

可欣姊!

剎那間兩人認出了彼此。俞可欣仍舊走著搖曳生姿的台步從容移往後台,楚心娃卻慌張的一溜煙鑽進人海中逃跑了。

完蛋,被發現了!她心驚的想道。

才踏進後台換下禮服,俞可欣等不及卸妝,隨即沖進擁擠的人潮中尋找那抹嬌小的身影。但聰明的楚心娃早躲回閑人勿近的工作室所屬的後台里,嬌小的身影躲在一群長手長腳的模特兒群中,安全無虞了,需要應付的卻是——

吆喝完工作人員加緊腳步收工,蕭安星眯起眼睨著她。「我都看見了喔,那個國際名模辛蒂•俞方才還沖下台找你呢。說!你跟辛蒂有什麼關系?」可惜辛蒂•俞兩年前就嫁人退出模特兒界了,不然她鐵定是她家老公的茵芙紗里的一員大將!

利眸凝住那個趁她閃神了一下就想「落跑」的楚心娃——

嘿……楚心娃模著鼻子傻笑。「今天晚上再一起告訴你吧。」

又被抓包了,流年不利啊!

☆☆☆

大半夜,楚心娃買下的公寓內傳出蕭安星夸張的驚呼聲。

「不會吧!這麼說寬寬的老爸是那個建堯的總裁範修堯了!」哇靠!全台十大黃金單身漢之一吶!

她的音量惹來楚心娃一記殺人的雷射光眼。楚心娃連忙輕輕的拍撫著已然入睡,卻在蕭安星的雞貓子喊叫聲中驚悸了下的小寶貝。

蕭安星尷尬的咋舌道歉。

輕輕的在兒子額頭印上一吻,楚心娃小心翼翼的將那猶帶女乃味的圓胖小身軀安置在他的小床上。

兩人出了臥室來到客廳——她可不想讓蕭安星再去嚇著她的寶貝,在法國是很難找人幫小兒收驚的。兩人就窩在客廳舒適的長沙發上,茶幾上是一堆蕭女王所愛吃而老公禁止她吃的零食,楚心娃在蕭安足啃洋芋片的聲音中低柔的細述那些過往……

在蕭安星不堪入耳的哭聲及滿臉的淚痕中,她說完了所有的故事。

「女圭女圭……嗚……你好可惡!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們這些事?虧我跟寧寧還把你當知己,而我們竟然連楚教授夫婦是你爸媽都不知道。嗚……那時候我跟寧寧還老是在你面前討論那件案子呢。你那時听了不知有多難過,可是你為什麼都不說?你一個人就想把所有的苦全吞到肚里去,也不懂得讓別人幫你消化一點,你不怕撐死呀?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難怪你老喊胃疼,你活該啦,臭女圭女圭……」蕭安星心疼著好友曾受過的磨難而哭個不停,但因兩人間的相處嘻鬧慣了,一會兒關切的言詞又轉化成彼此比較習慣的嘻罵。

蕭安星索性擁住楚心娃縴弱的秀肩哭泣著,邊還不文雅的以極大的聲響擤著鼻涕。

「喂,蕭大美人!麻煩你擤鼻涕的聲音小聲點行不行?寬寬在睡覺吶。喂……喂,你可別把鼻水沾在我的衣服上啊!」楚心娃受不了的翻著白眼低嚷道。

懷孕的女人果然比較愛哭,比較會歇斯底里及情緒化。她心中想著。

「好咩,你別這麼凶嘛!」蕭安星準確的將手中一團團的「水餃」及「餛飩」扔進垃圾桶里。「然後你就跑到法國來了嗎?」

楚心娃輕輕的點頭,回想起那一段日子確實是難熬,但她已度過了不是嗎?

「呼!還好我記得那個約定,那時拚死也要進茱莉亞,不然我搞不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你才念了一個學期就休學了,寧寧也失約了。結果竟然只有我一個人順利的從茱莉亞畢了業,而偏偏我卻是最沒天分的那一個……」蕭安星有些傷感的說道。

「怎麼會?你不僅是衣適坊的女總裁兼掛名創意總監,而且你還釣到了世界知名模特兒經紀公司總裁當老公呢!」楚心娃忙安慰道。

「哼!里奧他家開的公司關我屁事!而衣適坊我了不起是跟我老爸拗了一大筆錢當創業基金,實際上衣裳多是你設計的。至于釣男人這事嘛……你也不差啊!你還不是釣到了建堯企業的總裁當你孩子的種馬!」情緒平復的蕭安星又發揮出毒舌本性。

「什麼種馬?女王陛下,你不覺得你的用詞太不文雅了嗎?」她啼笑皆非的說道。

「文個屁雅啦!你何時見我蕭安星用詞文雅過?」

「當然見過。」楚心娃篤定道。

「什麼時候?你也說來听听。」她不信的吊兒郎當說道。她本人都沒印象的事……

「嘿,技二的時候我們聯誼,你還記得嗎?你一眼就‘煞到’那個主辦人,那時你可‘假仙’了……」楚心娃不客氣的挖出陳年糗事來調侃她。

只見蕭安星的臉倏地漲紅。「找死啊你個楚笨娃!這種八百年前狗屁倒灶的蠢事你記得那麼清楚做什麼?你欠扁呀……」

蕭安星有些羞惱的撲向她,又朝她使出搔癢魔爪手,惹得楚心娃是又叫又笑又躲的——

兩人全忘了小家伙正在隔壁房睡覺的事,也忘了現實。仿彿又回到過去那段快樂的時光,無憂無慮,也沒有包袱,只是兩個愛玩愛笑愛鬧的天真小女孩。

☆☆☆

台北

「我這次去法國走秀時看見女圭女圭了。」偎著劉國維坐在應屬于楚家的客廳中,俞可欣特地來傳遞這個消息。

坐在兩人對面的範修堯只是淡然的听著,臉上毫無表情。玻璃落地門外映著楚心民正愉快的甩著水管邊玩水邊替庭院花草澆水的身影,範修堯望著那燦笑的眉眼,顯得心不在焉。

「你有听見我說的話嗎?我說我遇見女圭女圭了。」俞可欣再次強調。

「我听見了。但那又如何?你不是說她看見你就逃跑了嗎?那表示她並下想再見到我,而因為不想見我,她可以毅然的斷了與你們的聯系,你認為我還有立場去將她追回嗎?在我做出這些混帳事之後?」一切都已錯了,時間不能倒轉,他也無法挽回曾殘酷傷害她的事實。

劉國維沉默不語,他心中的想法與範修堯一樣。如今的關鍵是在女圭女圭身上,在于她願不願、能不能原諒阿堯,在阿堯做出那些蠢事後。

「可是女圭女圭她……」俞可欣仍不死心。

「她如果真要躲我一輩子,我也不會去找她的。我所能做的只是替她照顧好心民。這也是我唯一該做、能為她做的事情。」他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打算。

在庭中玩水的楚心民有著和她如出一轍的眉眼,他的女圭女圭!一切的事情似乎都慢了一步。太慢發現事實,太慢發覺楚心民的無辜,太慢……阻止他對她的暴行。

從警方深入調查至謝有行終于坦承犯罪還楚心民一個清白後,已歷經一年半,而楚心娃則早就與所有人斷了音訊。她或許仍不知道她的大哥已洗清冤屈,不然應該會回來帶她哥哥走的。

那條K金鏈在他特別委托之下,終于在謝有行住處的水族箱中被找到。

「那時還以為是純金的哪,想拿去當點錢,沒想到是不值錢的破K金鏈。順手扔進魚缸里當裝飾,久了就忘了。」謝有行在獄中隔著鐵窗滿不在乎的回答。若非忘記,他早扔掉它了,以他小心翼翼的犯案手法,怎會將可能使自己被定罪的證物留在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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