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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靈劍(四)孽徒 第10頁

作者︰小林子

回答她的是把架在鐵頸上的刀,快得讓謝玉連眼楮都來不及眨。

謝玉吞了口口水。

「小心點,害我送了命,我到地府去準找趙飛英告狀。」

「師兄還沒死,你遇不上他的。」冷雁智收起了刀,坐在了椅上。

「沒……死?」謝玉的眼楮亮了。「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沒死嗎?」

「對,只是假死而已……會醒的,只是時間問題。」冷雁智喃喃說著。

「……毒?」謝玉又睜大了眼。

「恩,是毒。」冷雁智收刀入鞘。

「真厲害,連心跳跟呼吸都好象停了一樣……」謝玉贊嘆著。

「冷雁智看著她的眼光有些冰冷。

「喂,我先說清楚,我對他可是發乎情、止乎禮,連衣服都沒給他換。頂多就是拉拉他的手、模模他的臉……找脈搏跟呼吸。」謝玉挑著秀眉。

「哼。」冷雁智別開了眼去。

「你可別這麼小氣,我辛辛苦苦才從丐幫手里把趙飛英偷了回來,模模他又算得什麼。」謝玉輕松地說著。

「我沒時間跟你閑話家常。」

「好,那來說正經事,那群老頭兒……」

「先讓我看看師兄,我有點擔心。」冷雁智站了起來。

謝玉又瞪了他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感恩圖報!」

「謝謝。」冷雁智冷冷說著。

彪房?跟在身邊的冷雁智給了謝玉一個冷冷的目光。

「喂,別想歪了,我可真的沒對他做什麼!」謝玉連忙撇了清。「我是怕你家師兄在我睡著時偷偷跑了去,才把他藏在這兒的。」

「……謝玉……」語氣低沉。

「好好好,不開玩笑了……嘖,這麼陰沉……」謝玉打開了門。

按動了牆上的機紐之後,謝玉把床板翻了起來,露出了下顎的一個鐵制的盒子。

扒上還鎖著把鎖,只見謝玉掏出了掛在胸前的鑰匙,把鎖打了開。

「里頭該不會不透氣吧。」冷雁智一旁看著,有些擔心地問。

「放心,里頭除了你師兄以外,放著的是我家的寶貝,也要顧及下去拿的人。」謝玉說著,走開了幾步去拿桌上的油燈。

沿途,謝玉不斷在牆上拍著、轉著,冷雁智知道是機關,也什麼都沒問。

直到,盡頭,又是一道門。謝玉直接打了開。

油燈微弱的火焰,映著牆上的幾顆夜明珠,發出了淡淡的、有如月暈一般的光芒。

正中央,一張軟榻上,靜靜躺著一個男子。

他的雙目依舊是緊閉著的,冷雁智也已經有一年沒見過他那璨璨有如明星一般的雙眼了。

「師兄……」輕呼一聲,冷雁智連忙走前了幾步。

認清了人,冷雁智虛月兌般地跪倒在軟榻旁,緊緊抓著趙飛英的手。然後,微微抬起了頭,看著趙飛英的面容。

「艾,笑了、笑了……」謝玉靠在牆邊,調侃著。

說是笑,也是帶有淚光的。

「好了,現在,人也看到了,該談正事了吧?」

「……喂!冷雁智!你!」

冷雁智小心翼翼地把趙飛英抱了起,看向了謝玉。

「我先帶師兄走,這兒不妥當。」

「……冷雁智,多留幾天,那群老頭兒就要到福州來了。」

「不行,刻不容緩。」冷雁智走上前一步,謝玉往後頭的牆上一個重拍,那門便又緩緩關起。

「你想怎麼樣?」冷雁智冷冷說著。

「你難道真猜不著是什麼事?再拖個幾年,玄家的天下就更穩了。」

「那又如何?」冷雁智說著,然後,低頭看向了趙飛英。「師兄說不動,我就不去動。」

「是嗎……」謝玉的目光有些閃爍。「那你這十來年不都是在做白功?你不怨?」

「……不怨。」

「那你又跟趙飛英吵?」

「……好幾年前的事了,我忘了。」冷雁智淡淡說著。

「冷雁智,你沒有野心的嗎?」

「你指的是天下?我要天下做什麼?」冷雁智還是笑著。「再說,就算得到了天下又如何,師兄醒來之後,還會原諒我嗎?」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了。」謝玉喃喃說著,嘴邊也泛起了朵微笑。「上一輩的事情,本就該讓它過去了。叫我跟他們一樣,做-輩子的春秋大夢,我可敬謝不敏。再說,改朝換代-定血流成河的,我可看不下去。」

「那你這十幾年來,還不也是做了白功?」冷雁智也挑起了眉。

「值得,就算只是替他擔了一點重量過來,也是值得的。」謝玉笑得很溫柔。

「……謝玉,你……」

「你剛剛是說,你八師兄也來了?」

「……。是的。」

「楊懷仁?」

「嗯。」

「……楊懷仁肯涉水,想必張鐵心也到了……這鎮里有多少人?」

「不少。」冷雁智細細想著。「鎮上大約有一千多人,不過,我懷疑,有一半是衙里的人手。而且,從八師兄那兒听來,福州城里想必也有人。」

「這里有五百,福州城里想必最少也會有一千。楊懷仁在這兒,福州城里八成就是那張鐵心了。」謝玉沉吟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等到老頭們來了以後,說服他們放棄,然後一個人帶著趙飛英走……」

「等不及了,怕的是我一回去就走不月兌了。」

「待在這兒不就好了?」

「要是真有人跟著我,等到天一亮,這兒就會有一千五百個官差加上十個大捕頭、我八師兄以及張鐵心。」

「……可你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啊。」謝玉嚷著。「我都要給他們煩死了!」

「別大聲,要不是你去偷了官印,今日招得來這麼多的人?」

「怪我?也不想想,天下這麼大,我上哪找你!……,有了……」謝玉靈機一動。

「我再去福州城偷一顆,你趁機走……我們去……漳州,老地方見。」

「謝玉,我手里抱著師兄,遇上了八師兄就完了。」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我抱他,你退敵。」

「……」

「你看你看,疑心就這麼重。」謝玉無奈地嘆著。「而且,就算您武功高強,我也不可能抱著他就從五百雙死盯著我的眼楮前跑掉啊。」

「……說的也是,你武功不行。」冷雁智沉吟著。

「請您說得委婉一些好嗎,就算比不上您,我好歹也會耍個幾招。」謝玉瞪著冷雁智。

「就這樣吧,你去引開他們,引開多少算多少。」冷雁智說著。「也許,只是我們太操心了,根本沒人會來追。」

「哼,希望啊。否則,張鐵心的狐狸鼻子和你八師兄的夜梟眼楮加起來,我可沒把握逃得掉。」

「放心,真有萬一,把面具剝下來,朝我八師兄的腳邊哭去,他下不了手的。」

「……遇上你們,算我倒了八輩子的楣。」謝玉喃喃說著,又拍開了一扇門。門後,是個架子,密密麻麻的幾千張人皮面具掛在架上,還隨著謝玉的動作微微飄著。

冷雁智有些好奇地看了過去。

「說實在的,你師兄的眼光不錯,拿的是我娘死前最得意的作品。」謝玉拿起了牆上的一張面具,一張跟趙飛英先前所戴的,一模一樣的面具。

「我照著印象又做了一張,可是總覺得哪兒不對勁……」謝玉把面具攤在了桌上。「冷雁智,你瞧瞧,分得出嗎?」

「……分不出。」

「也難怪,你本不是鑽研這的」謝玉喃喃說著。

「再拖下去,天要亮了。」

「形像,神卻不像……以前,看著趙飛英戴,只覺得陰氣森森。可我對著鏡子瞧了老半天,看到的只是我自己……加了張面具。」

「謝玉!」

「是是是,我這不就去了。」謝玉嘆了口氣,拿起了面具走出門。

「我會盡量鬧大一點,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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