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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鍋女僕 第11頁

作者︰春澄亞米

因為一些原因,兩個禮拜後的合辦婚禮,對外宣稱阿昊為單一男主角。

即將二度當新郎的大哥,在別人眼里,仍是原來的不苟言笑主持者,但他卻能從大哥身上感受到的盈滿喜氣,不比逢人傻笑的阿昊來得少。

他好羨慕,也想效尤。

距離目標還有三步遠的地方,關智停下腳步。「大哥。」

「嗯,你沒出去?」恆藤牧逗著腿上的幼子未回頭。

「咯,阿智叔叔。」歪頸向後露出可愛笑臉後,小豆豆繼續,努力爬著一座叫父親的山,奮力朝山頭攻頂。

「嗨嗨,小豆豆。」關智對著全名為恆藤楓陽的小豆豆微笑搖手。

「婚禮事宜,我這邊大致是完成了,至於大嫂台灣娘家那邊,我請她弟弟幫忙,伍先生說他會在後天回報確定到場臂禮的人數。」

「謝謝,也辛苦你了。不介意的話請坐下來吧。」阿智的聲音較平常低沉,他猜想這個四弟是有事要找他商量。恆藤牧抓下肩上的過動兒往地上一放,取出一顆軟皮球,分散小豆豆的注意力。

必智在恆藤牧的身邊盤坐下來。「大哥,我有件私事,想請教你的看法。」

「你說,我在听。」恆藤牧的眼光追著調皮的兒子跑。

調息深呼吸後,關智開門見山地道︰「姬野家那個男孩是我兒子!」

恆藤牧驚抬眼。那件事,某個長輩跟他提過了,但仍沒當事人親自宣布來得震憾。戲謔地斜睨著關智羞赧的清俊女圭女圭臉,他訝然輕笑。

「小綠向你坦白了?還是被你按捺不住抓去驗了?」

「她?她沒那個膽招認!」瞞著她驗DNA,他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不夠尊重對方而作罷。

必智伸手抹了把臉後,沮喪道︰「她刻意閃躲,女乃女乃又……」不放人,這句話被關智強行咽回喉下,他頓了一頓,「女乃女乃時常追問我和她進展的狀況,讓我有些無力難當。」

恆藤牧托腮側首。

那位長輩倒是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對這兩人發展的「殷切關心」。

「女乃女乃她……只給管理權,不給控制權,是嗎?」恆藤枚改以中文評道︰「又要馬兒肥,又要馬兒不吃草,嗯,的確是刁難人。」

有些文詞意境還是要用原來語言表達才經典,翻成日文就走了味道。

那位清俊馬兄,被原汁原味的意境糗得滿臉通紅,也效仿他使用中文,沒好氣地抗議,「大哥,你……換點別的比喻好嗎?」以為找老大商量,會比找多嘴阿昊或是老是鬧著他玩的司妥當,誰知他還是被揶揄了。

難道他的欲求不滿明目張膽顯露在臉上了?關智驚地舉高兩手,努力抹、用力搓臉,務必要將所有可能的嫌疑證據全都消滅。

恆藤牧見狀,不客氣的大笑。

「大哥——」

恆藤牧兩手一攤,充作道歉。

「以權謀私的事,你干不下手?」心中早有月復案,正好也欠小綠一個人情。角色輪替,換他擔任起愛情的仲介,他自是不會推卻。

「若能冠冕堂皇,不是更好?」欣喜之色在關智清俊臉龐上渲染開來。

想了想,恆藤牧轉回慣用的日文。「杜絕一干雜口嗎?沒必要,有也是阿昊和司這兩張口無遮攔的混嘴罷了。」

聞言,關智忍俊不住,頻頻點頭應和。「對對!」

「放心交給我吧。」

恆藤牧也被自己的話後知後覺地嗆出幾聲笑來。

小豆豆不明白大人們突然發出笑聲的原因,也學著他們咧唇嘰咕地笑。

笑聲均歇後,關智才托出打擾這對父子的第二樁大事。

「大哥,信夫其實是我母親的姓氏……」

恆藤牧詫異地瞟看他一眼,狀似風馬牛不相及地反問︰「阿智,你知道女乃女乃娘家的姓氏嗎?」

必智搖頭,納悶他為何突然扯上女乃女乃。

「信夫。」他抱起揉著雙眼疲倦歸來的小豆豆,輕輕替孩子拍背。

綠瞳赫然瞪大。不可能!他對收養前所待的信州育幼院,以及老院長的慈藹笑臉仍記憶深刻。

他有些茫然無措、語無倫次,「這、我……我和女乃女乃她……」

恆藤牧沒有讓他忐忑太久便公布答案,「你親生母親是女乃女乃的遠房親戚。」那件事,女乃女乃只告訴他,連帶他去育幼院挑選專屬護衛的父親也不知情。他一看到安靜坐在樹下的綠眼小男孩時,直覺那就是女乃女乃要找的人。

當時的阿智,比他懷里呼呼大睡著的小豆豆大不了幾個月。

必智假設可能的原因。「是怕老太爺知道會反對?」

上上代當家專制獨裁,任誰也不能去挑釁他的威權,連他的妻子恆藤香織也得尊敬地喊他「老爺」,而不能直呼名諱。唯獨只對長孫破了例,準許收養外人與長孫為伴。

「嗯,算是吧。」薄眉一挑,恆藤牧不欲為獨善其身的祖父辯解什麼。「女乃女乃之所不告訴你,是因為她對你的母親也不是很了解。」

他也只是略知一二——

一個為了追尋幸福的女人,不得不將她的非婚生子托給育幼院,後來輾轉听到恆藤家要收養兩個男孩,便攀藉著微薄的親戚關系,請已經喚不出確切稱謂的長輩收容她可憐的孩子。

「沒關系,幾年前我已和父親相認,他曾跟我提了一些他們的事。」老大眼里的包容,讓愧疚私藏秘密的關智停不下話,「他說當時他們都還太年輕,老是循環吵架分手又復合的戲碼,有一次吵得很凶,母親罵他愛作白日夢,寫的都是不會被采用的爛文章。父親氣不過,當天晚上行囊一收,獨自到東京發展。經過幾年的努力,終於在文壇闖出一點名氣,回信州要找母親時,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向附近的鄰居打听,才知道她已經遠嫁國外了……」

恆藤牧無言地拍了拍關智的肩。

他回以一笑,只是笑容苦澀勉強。

「我存在的事,是父親第二次回到信州時,一個看著父親和母親從交往到分手的老人家告訴他的。他知道便馬上趕到育幼院,當時的老院長已經過世,加上我在院里待不到一個禮拜,幾乎沒有人知道我……」錯過,總在不經意間,一晃眼便是經年以後……

一直到我和聖來家人會面時,才首度與他踫面。我……只當他是最疼聖來的小阿姨的丈夫……」冰晶冷瞳里有朦朧淚霧,「父親事後笑著說,看到我的那一刻,文人的憂郁癥發作,直想掉眼淚,腦袋瓜子停止思考……長長一串話,背後躲藏了靦說不出口的『父子連心』……」

「有一陣子,父親經常提議我跟他住,但我告訴他我有乾爹賦予我的任務要完成,而且這里住了從小把我當孫子疼、兒子愛及親手足對待的親人們,我不想離開。」

靜靜聆听的恆藤牧突然震動了下。

不欲告訴他,他的父親柏木先生曾幾度登門要索回他,女乃女乃總是回以那位柏木先生——由阿智自己決定,他若決定離開,她絕不阻攔。

結果揭曉,女乃女乃大勝,致勝關鍵在於她對阿智性情的透徹了解……

恆藤牧沉吟了一會,才道︰「所以幾年前,你與橋本先生的掌上明珠突然分手的原因,與你父親根本沒有關聯,那是為了……」

想到那時阿昊和司死纏著他問原因,費了一番工夫仍問不出個所以然的吃癟表情,關智忍下住輕笑。

「還是不能說?」這個問題同樣也困擾他一段時日,只是他身為老大,不能隨性表現出猴急毛躁,不然他也想一探究竟。

必智搖頭失笑,沒有發現恆藤牧淺惱蹙眉。「沒什麼不能說的。當初聖來希望我為了她,對橋本家效忠,而我……做不到。」還來不及對聖來產生感情,就被索求無怨無悔的承諾,她不知這樣反倒給他一個冠冕離去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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