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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第12頁

作者︰流觴

靶覺到他的不合作,聿宛夕只當他是故意佔她便宜,胸中怒火一閃,「放手!」她一反適才的溫柔,這才是她的本性嘛!

手肘一屈,猛然向他月復部擊去。

暗虛懷未料到聿宛夕說翻臉就翻臉,一個不留神被擊中,環住她的手也因此松開,聿宛夕乘機躍出他的掌控,誰知她人剛剛一著地便感到腳下一空,緊接著整個人就像被什麼吸住般直往下墜。

「宛夕!」見聿宛夕掉下不知名的地方,傅虛懷沒有多想,以最快的速度跟著撲了下去。

碎石夾雜著泥沙帶著兩人翻滾了一段時間才停下,傅虛懷一直將聿宛夕護在懷里,盡量將她所可能受到的傷害減至最低,也不顧自己會因此受傷。

「轟!」摔得渾身骨頭像快散了般的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頭頂的洞口便已經轟然合上。頓時,一片漆黑。

「這是什麼地方?」聿宛夕揉著猶在發痛的膝蓋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某位前輩留下的機關。」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傅虛懷的回答。

「你是說這孤峰頂上的賭棋亭四周有人布下八卦陣?」聿宛夕在黑暗中模著爬到傅虛懷身邊,這種時候還是在他身邊有安全感一點。

「要不然我剛才怎會不讓妳從我懷中離開!」傅虛懷的語氣中有些無奈。

「所以是我走錯了才啟動機關?」看來她的確錯怪他了。

「可以這麼說。」

「對不起,是我害你身陷險境。」她低下了頭,滿臉歉意。

「沒什麼,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是我們將來成就輝煌的起點。」

他笑著安慰她,黑暗擋去了他笑意中的勉強,讓她只以為他還在開玩笑。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該贊揚你樂觀還是該罵你蠢呢?」聿宛夕現在可沒半點開玩笑的心思,大好的風光她還只看了個開始,還有太多的東西等著她去發現、去感受,她還打算離開華山之後就去秦淮河畔的金陵看看呢!

暗虛懷好不容易調整好氣息,恢復內力,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火折子劃亮。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聿宛夕有那麼一瞬間的不適應,微微瞇了瞇雙眼,很快便恢復正常。

暗虛懷站起來,開始查看四周,聿宛夕也跟著四處打量著。

這是一間不算很大的石室,四壁光滑,中間一座石台。一走近他們才發現那石台上竟刻著一個棋盤,棋盤上密密麻麻放著一些黑白棋子,棋盤兩邊則刻上了四個字--

柳暗花明

「山窮水盡,柳暗花明?」聿宛夕柳眉稍微蹙了一下,「說我們掉入這里已是山窮水盡,卻還是有機會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或許,我們離開這里的關鍵就在這盤棋里面。」傅虛懷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說完,他又轉向石室四壁,企圖找出一些可以離開的蛛絲馬跡。

「你不用找了,根本找不到的。」聿宛夕出聲,指著地上的白骨。「你看,這里三具白骨沒有一具不是倒在這石桌附近的,也就說明他們生前一定試過許多方法,想找到離開這里的機關,但全都失敗了。」

听她一說,傅虛懷走近石桌,發現三具白骨果真都倒在石桌附近,且生前沒有搜尋機關或秘道的跡象。

聿宛夕又蹲了下來端詳一陣之後,指著腳邊的白骨道︰「這具白骨骨骼清奇,應當是武林高手,他被困在這里肯定試過用內力摧毀這問石室,但他顯然失敗了,所以我們也不必妄想用內力震開石室。」

罷開始,黑暗里的未知讓她心慌,現在看清一切,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後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更何況她素來就不是膽小之人,眼前不過是一堆白骨,又不會跳起來,就算是真的陰魂不散,他們該找的也是那設石室將他們困于此地之人,她與他們無冤無仇,所謂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只要沒心虛之處也就不覺得害怕,疑神疑鬼的人往往都是因為作賊心虛。

,傅虛懷點頭,十分贊同她的說法,同時也驚嘆她一介女流之輩居然有這等思維。在這種攸關生死之際,面對一堆白骨竟然有如此冷靜的頭腦,值得贊賞!以前他還以為她只是學識淵博,現在,他對她的評定該全面改觀了。不知道她身上是不是還有另外一些他沒有發現的東西?

聿宛夕看了看石桌上的棋盤,又看了看地上的另一具白骨,走過去拾起一把折扇,將它打開。扇面仍舊完好無損,看得出上頭只是寥寥幾筆就構成一幅獨具匠心的山水畫,墨跡雖然褪了一些,但只要是行家依然可以看出畫者爐火純青的繪畫技巧。「畫工不用我說,相信你也看得出來。舉凡書法、畫技、有一定成就的人必是學識淵博、見聞甚多,因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抓住其中的神韻與其產生共鳴。」

「不錯!這人生前應有相當的學問才智,連這等智謀、見解均高人一籌者也會被困于此地,就代表要出石室就得有非比尋常的智慧,這不是一間僅僅憑蠻力、運氣或略微的智慧就可走出去的!我看這石室之內,除了這盤棋再無其他特別之處。這兩具白骨周圍都四散著棋子,只要我們能破了這局棋,也許就可以離開這里。」傅虛懷最後下了結論,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石桌上。

「可這盤棋已成殘局,黑子早已無力回天,難道還有辦法讓它起死回生?」聿宛夕不解。

「一定有!我們坐下來靜靜地想想破局之道。」傅虛懷手中的火折子已經燒掉了大半,「宛夕,棋局妳可記下了?」

「記下了!」她明白他是要留下這唯一的光明等到他們想出破局之道的時候再用。

「好,妳坐到我旁邊,我要將火折子熄去。」傅虛懷挑了處看起來干淨一些的地方坐下,聿宛夕也靠了過來。

熄滅了火,石室里又恢復了之前的漆黑。兩人都端坐著未動,腦子里飛快地思考著該如何去挽救那已經成敗局的黑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沒有光亮的世界也就沒有時間可言,他們現在唯一的目的便是破解殘局,離開石室。

「是不是有些餓了?」感覺月復中饑渴,傅虛懷這才想起他們兩人似乎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吃東西了。心里暗暗責備自己的疏忽,他遞過一些干糧給她。聿宛夕接過,她確實餓了。眼不是非常時期,已容不得他們之間有半絲不合作,她才不想死在這種地方呢!

第五章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聿宛夕感到有些累,疲憊和睡意齊向她襲來,她已毫無招架之力,不一會兒便枕靠在傅虛懷的肩頭沉沉睡去。感覺到肩頭上忽然重量增加,他挪了一個姿勢,將她的頭枕到自己的頸窩,好讓她睡得舒服點。遇上她以來,他對她都是百般呵護,當然,除了偶爾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逗逗她之外。

靜靜地擁她在懷,聆听她的心跳,聞著她只能屬于他的清香,所有心動和感動交織在一起,匯集成一片浩瀚汪洋將他淹沒。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一輩子這樣擁她在懷。

一輩子?可能嗎?要他放棄所有的榮華富貴並不難,功名利祿本就是過眼雲煙,不過要他割舍那份血濃于水的親情容易嗎?還有他不久前才允下的婚事也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聿宛夕在傅虛懷懷中安穩地睡著,絲毫都不知道護著自己的人心中有萬千感概。如果有光亮,傅虛懷一定看得到她安詳的面容以及嘴角上掛著的那一絲淺淺的笑意。在他懷中,她睡得很放心,也只有在這時候她才把對他的戒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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