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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請息怒 第10頁

作者︰裘夢

陸朝雲撫著她汗濕的鬢發,嘆道︰「娘子,為夫可還讓你滿意?」

任盈月臉色驀地爆紅,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府在她頸畔低低地笑,「娘子這回是羞得臉紅了呢。」

「……」

「嗯,月兒。」他貼到她耳邊,眸底閃爍著點點星芒說︰「你喊我風哥時最美了。」

任盈月伸手掩面。他在那種時候逼她喚他的相公,最後更過分的要求喚風哥,她若是不從,他便故意做些挑戰她極限的親密事,她哪有選擇,只能由著他予求予取。

「月兒,再喚我一聲。」他在她耳邊輕哄,最愛她羞窘嬌美的模樣。

「我困了。」

「月兒……」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風……風哥……」她倒抽一口涼氣,又羞又惱。

「乖,為夫最愛娘子這般听話了。」他笑著抱住她,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然後聲音低到不能再低的說道︰「為夫勞苦一夜,委實再無力氣耕耘,倒要讓娘子失望了。」

「……」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陸朝雲笑著抬頭朝床外看了眼,心中頗是不舍地嘆息一聲。芙蓉帳暖誘人,奈何他還要去上朝。

「時間不早了,娘子休息吧。」

任盈月看他松開自己起身下床,眨了下眼,「你不睡了?」

他一邊穿衣,一邊回答,「今日還有朝事要忙。」

那你還折騰一夜?目光忍不住就透露出不悅。

他回頭看到她的神情,伸手在她臉上模了一把,笑道︰「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何況,這是關乎陸家香火傳承的大事,為夫豈能推辭?」

「……」她突然很想謀殺親夫。

陸朝雲穿妥衣袍,神色微正,「娘子若喜歡,便在娘家多留幾日吧。」

她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近來我的事可能多些,娘子待在這里有岳母照看,我也放心些。」

任盈月若有所悟,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風送荷香,怡人心脾。

任盈月在晚霞映紅天際時步出繡樓,舉目望去,一片碧波綿延,各色荷花在碧色間高低起伏,隨風搖曳。

輕搖著手中的團扇,沿著荷堤緩緩而行。

「小姐、小姐,姑爺來了。」紅袖帶著欣喜的聲音從拱門處傳來,很快人便跑到近前。

她眸光輕轉,閃過訝異之色,「他找老爺有事嗎?」

紅袖忍不住撇了下嘴,「小姐,姑爺過府自然是找你的。」

「也未必啊,近來朝堂上似乎並不平靜。」

北狄犯境,邊關告急。

近日京中流言紛紛,朝堂上戰、各兩派爭執不休。

當日陸朝雲被緊急召入宮中,應該就是接到邊關的告急戰報,倘若他們君臣早有了對策,如今出現這樣的局面便有些耐人尋味。

外頭傳言當日皇上聞得戰報怒急攻心,一口血噴出來,差點一命嗚呼,這才急召丞相入宮,很有幾分托孤之意。

真相究竟如何,卻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任盈月眼波流轉。如果皇上情形當真那般凶險,身為一朝宰輔,陸朝雲斷不會只顧貪戀閨房之樂。

由此,她斷定現在的局面是個局。

第4章(2)

「小姐,真的……」紅袖不由得有些擔心。

「這里是京城,邊關眶此萬里之遙,你無須擔心。」

「說的也是。」紅袖放下心來,然後,終于想起自己為什麼跑進來,「對了小姐,姑爺是帶了行李過來的。」

「行李?」任盈月難掩訝異。

「嗯,听書安說,是隨身換洗衣物。」

「怎麼回事?」

「書安沒說。」

「相爺的行李呢?」

「奴婢已經拿到繡樓放好了。」

任盈月沒再說話,抬腳進了園內的涼亭。

「小姐,姑爺來了,奴婢先告退了。」一眼瞄到拱門處的身影,紅袖就立刻識趣地閃人了。

她甚至來不及出聲挽留自己的丫鬟,只能看著她快速的跑開。

「御史府景致迷人,繡樓又涼爽宜人,難怪娘子樂不思蜀,不肯回丞相府。」

陸朝雲一邊感慨,一邊走進涼亭。

聞言,她只是微微一笑,「相爺可是忙完了?」

「朝事繁雜,哪里忙得完。」他在她身邊坐下。

任盈月從石桌上的茶盤里取了杯子給他倒了杯涼茶遞過去,「喝杯茶吧。」

「娘子突然變得這麼賢慧,為夫真是受寵若驚。」

她微微蹙眉。

陸朝雲往她身前湊了湊,輕笑道︰「果然夫妻一體後大不相同啊。」

她的手用力抓住石桌邊緣,一股心火遽起,目光一點點冷冽起來。

「娘子息怒,為夫說笑而已。」他伸手抓過她的,仔細輕揉把玩著,滿眼的戲謔,「娘子一直都是賢慧的,倒是為夫有時不能切身體諒娘子的不適,床第之間讓娘子為難了不少。」

「相爺到底為什麼來任府?」她決定換個話題,以免真的忍不住出手,謀殺親夫。

「娘子在這里啊。」

「嗯哼。」信你我就是傻瓜。

陸朝雲眼中笑意加深,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摟抱在腿上,「娘子怎能這麼不相信為夫呢?」

「找不到相信的理由。」

他大笑,「娘子還是般冰雪聰明得讓為夫心癢難耐。」

任盈月馬上拍向他不老實的手,皺眉道︰「這里是御史府,你自重些。」

他擁緊她,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輕輕地嘆了口氣,「咱們府被人鳩佔鵲巢了,為夫只好過來找娘子尋求庇護,以求得一席棲身之地。」

她扭身狐疑地看著他。

陸朝雲很認真回視,無比真誠地說︰「娘子要相信為夫的品味,長公主那樣的女子為夫著實無福消受。」

「她去丞相府做什麼?」她索性直截了當地問。

「公主喜愛丞相府夏日景致,求了聖旨過去避暑,為夫便只好投奔娘子大人而來。」

「丞相府屋宇眾多,相爺不必如此小題大做。」

「瓜田李下之嫌總是要避的,娘子若在府中,為夫自然也就萬事好說了。娘子如今寄居娘家,為夫還是婦唱夫隨以求心安的好。」

「心安?」柳眉輕挑。

「嗯。」他貼著她的耳廓囈般說︰「自識情趣,夜晚總是孤枕難眠。」

任盈月的臉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那府癲狂的畫面一幕幕閃過腦海,讓她恨不得挖個洞好鑽進去。

偏偏某人還不甘休,緊緊摟著她的腰,繼續調戲。

越來越听不下去,她便想從他懷中掙月兌。

陸朝雲死死捆住她的腰身,貪看她羞赧到手足無措的嬌態,心情一時大好。

「你還說?還說?」她惱羞成怒,粉拳不住地捶落。

「為夫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娘子肌膚滑若羊脂……」

她急急伸手捂住他的唇,瞪眼怒斥,「你小聲些。」

他受教地點頭,在她拿開手後,小小聲道︰「好,那我繼續跟娘子咬耳朵。」

任盈月大怒,再次伸手捂住他。他竟然還要說?

四目相對,一笑意盈然,一烈焰洶洶。

「咳咳……」拱門外有咳嗽聲響起。

陸朝雲心有不甘地松手。岳父來得真不是時候。

她立即跳離他三尺遠,快速整理有些凌亂的衣裙,最後不忘狠狠瞪過去一眼。

任清源慢慢走過來,仿佛只是無意路過般地走進涼亭。

「爹,你們說話,我先告退。」

不料,他擺手道︰「月兒留下,這事你在場最好。」

陸朝雲不禁跟妻子對視一眼,心中突然有不太好的預感。

「岳父要同小婿說什麼?」

「給月兒一紙休書,或者她自請下堂。」

「任大人——」他臉色一沉,稱呼頓時便嚴肅起來。

任清源只是冷靜地回視,平靜的將話又重復一遍。

暗自平復一下心緒,陸朝雲換上溫和的語氣,「岳父明示,小婿委實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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