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急診室宛如世界末日降臨般的一片混亂。
直到──
「它沒有毒。」
成藹榕的出聲讓一室的緊張瞬間恢復鎮定。
「妹妹,你說那條雨傘節沒有毒?」負責診治章烈雲的醫生不確定的問道。
「它不是雨傘節,只是長得像而已,它叫做白梅花。」
為什麼大家總是這樣錯認它們咧?它們的花紋明明一點也不像,難道只因為它的花紋顏色是黑白的關系嗎?
「妹妹,那條蛇……真的不是雨傘節?」醫生不放心的再問一次。
「不是。如果是的話,我爺爺就不會讓我養了。」成藹榕用力的搖頭,澄清「寄宿」在章烈雲內褲內的蛇的身分。
眾人在成藹榕的澄清下,緩緩松了口氣。
「醫生叔叔,既然知道梅梅不是雨傘節,你可以把它抓出來還給我嗎?我爺爺後天要帶我上山把它放回家去。」
「抓、抓出來?!」醫生一听,臉色隨即刷白,雙眼哀求地望向剛剛被他抓來幫忙的醫生。「學弟幫個忙,這、這個病例給你處理。」
「要、要我處理?!別開玩笑了學長。我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蛇了,別找我,你自己想辦法處理。」他退得老遠,拒絕接近那條會讓他休克的生物。
「我處理?不行不行!我跟你一樣怕蛇怕得要死,要我怎麼處理啊!」
「你不敢我也不敢,那到底要找誰處理啊?」
被叫來幫忙的醫生此言一出,負責診治章烈雲的醫生馬上回頭望向那群已經瑟縮在角落的護士們。
「你們呢?」
「不要找我們,我們也怕。」她們猛搖頭猛搖手的拒絕這項殘酷的考驗。
「你也不行,我也不行,她們也不行,現在看來,只能找獸醫來弄了。」早知道一開始就听妹妹的話找獸醫來。
「找獸醫來會不會太慢了?我們又不知道附近獸醫院的電話,等我們找到,病患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看直接找消防隊員來會比較快。」
「也對。那我去打電話叫消防隊。」
一直站在病床旁的成藹榕一听,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糟糕!如果消防隊來了,那梅梅的下場一定會很慘,不是被送到動物園關起來,就是被抓去泡酒,再不然就是直接被打死。
不行!她一定要在消防隊來之前救出梅梅。
于是她趁著一群人不注意時,搬了張椅子,爬上病床,並坐上章烈雲的大腿,雙手直直往包裹著章烈雲重要部位的布塊前進。
「啊!你要做什麼?!」章烈雲發現成藹榕的意圖,尖叫一聲,及時抓住她那雙就要逞凶的手。
「幫你抓蛇啊。」成藹榕理所當然的應道。
「不要!我不要你幫我抓!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幫我抓!」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啊!
「你想不想這條蛇趕快離開你的內褲啊?」
「當然想啊!」
「既然想,我現在幫你抓不好嗎?」
「當然不好!你別忘了,你是女生我是男生耶!你怎麼可以、可以……」
這家伙還真難搞耶。不行!動作如果不快一點的話,梅梅就要完蛋了。
「管他可不可以,現在不可以也要變可以。我偷偷告訴你好了,其實那條蛇真的是雨傘節,不是假的。」成藹榕情急撒謊道。
「騙人!」
「蛇是我養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它的的確確是條雨傘節,你現在如果不馬上讓我把蛇抓出來的話,蛇牙上面的毒液可是會一點一點滲進你的身體,等到醫生找的消防隊員來時,說不定你已經停止心跳了。」
「騙、騙人!」章烈雲顫抖的說道。
「信不信由你。你知道雨傘節的毒性有多強嗎?它的毒性大概在三十分鐘內就可以把一個人給毒死。我剛看了一下時間,你距離毒發的時間只剩三分鐘了,如果你有把握在三分鐘內等到消防隊員,那你就等;不過如果時間超過了,那只能天堂見了。」成藹榕故意愈說愈嚴重,企圖制造章烈雲的恐懼,讓他放下男女之別,助她把蛇救出來。
「你騙人!」章烈雲顯然被唬住了,因為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奔流了。
成藹榕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便乘勝追擊又說道︰「如果你不想年紀輕輕就上天堂,就讓我把蛇抓出來,不然你真的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喔!小小年紀就這麼走了,真的太可惜了。」說到這里,成藹榕故意作戲的感嘆一聲。
成藹榕逼真的演技把章烈雲嚇得雙眼呆滯、臉色慘白,一副死期將至的模樣。
「喂,你要不要緊啊?喂。」成藹榕伸手在他眼前搖了兩下。
哎呀!還真不經嚇。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她下手才不會老受阻擾。
因此,成藹榕趁其不備,刷地將那條繪有哆啦A夢圖案並帶著尿騷味的內褲月兌下。
哎呀呀!原來這就是男生的雞雞啊,看起來好像市場賣的小面腸喔。不過市場賣的小面腸比較有精神,這個看起來就軟趴趴的……等等!都什麼時候了,她研究人家的雞雞干嘛,救蛇要緊。
奇怪?它不是躲在這里嗎?怎麼會沒看到頭咧?
她趴順著蛇身緩緩尋找蛇頭的方位,終于,在她的臉快貼上床墊的前十公分停下了動作。
媽啊!它怎麼會在那里?而且還含著那種東西!大姐你是餓壞了還是太過喜歡那種東西啊?
成藹榕對于蛇頭身處的位置感到頭痛極了。
這下怎麼辦?等消防隊員來處理?還是自己硬著頭皮上?
不行!等消防隊員來處理,梅梅的未來可是會一片慘澹。反正他是男生,不會計較那麼多的。
下了決定後,成藹榕深吸一口氣,右手一伸,拉高章烈雲的雞雞,左手一探,抓出緊含著章烈雲那里的蛇,身一翻便躍下床,起腳抹油來個千山獨行不需相送。
不過,她人在快跑到急診室門口時,突然又折了回去,來到章烈雲的床頭對著他說︰「肥羊,對不起,騙了你,其實這條蛇一點毒也沒有,如果真有毒,我早叫醫生準備血清了。不過,它雖然沒有毒,你還是要記得叫醫生幫你打破傷風,還有檢查一下你的……蛋蛋。就這樣,拜拜。」
話落,人便消失在急診室內,只留從絕望中清醒、一臉要將成藹榕碎尸萬段的章烈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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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後。
「兄弟,國小要辦百年校慶,你去不去?」一名戴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人對著蹺著腳坐在辦公椅上批閱公文的俊帥男子問道。
「我轉了那麼多所小學,哪一所啊?」俊帥男子將簽上他名字的公文丟給他的左右手兼好友的展稅年。
「當然是跟我同班的那所小學,不然還有哪一所。」
俊帥男子聞言,瞬間露出銳利的殺氣瞪著展稅年。
「你明明曉得那所小學擁有著我極度不願回想的回憶,你還邀我去?!怎麼?你是嫌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故意惹我,準備當沙包讓我練拳頭啊?」
「那件事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你還忘不了啊?」這家伙還真會鑽牛角尖。
「如果那件事是發生在你身上,我看你忘不忘得了。你知道嘛,因為那件事,害得我現在只要听到那個字,或是看到那種生物,就會渾身無力、雙腳發軟,有時甚至還會作惡夢,你說,我忘得掉嗎?」
「兄弟,你愈是不去面對它,就會一直怕它,你何不趁這機會消滅它呢?」
「奇怪了,你干嘛這麼積極的叫我去參加校慶?這件事很重要嗎?重要到非參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