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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說愛你 第4頁

作者︰雲初情

想起今晚離開相親的飯店時,老費飽受失敗打擊的懊惱臉色,連靖濤失笑地搖搖頭,老費一直對他的婚事十分熱衷,可惜,注定要失望到底了——這些年來,為了輔佐雲卷在商場站住腳跟,他整日忙碌于公事,他又不是個喜歡應酬的人,平時除了公事外,幾乎要算是深居簡出了。加上他一向對感情的事情看得比較淡,于是多年來,幾乎沒有女子在他心中停駐,除了寶貝的小佷女連晴娃外,真的要算的話,大概就只有與他朝夕相處、就像他妹妹一樣的夏侯雲卷了……

「鈴——」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連靖濤的思緒,他起身回房,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不自覺地揚起唇角,「是我,連靖濤,雲卷嗎……」

夏侯雲卷放下電話,抱著抱枕靠在床頭,她剛剛結束和連靖濤的通話,雖然談的只是一些例行公事,再有就是他詢問女圭女圭在她家是否有惹麻煩,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心頭雀躍——為了听到他清雅、溫和的聲音。

習慣性地抬頭,看到床頭的相框,那里面是六年前她和連靖濤的合影。望著合影中清俊淡雅的男子,雲卷微微失神,她幾乎是從第一次見面時就愛上了他,只是她遲鈍地過了很久才知道。而且,即使在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後好久的時間里,她卻一直都不曾對他說出過自己的心意,不知不覺,已經那麼多年了……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啊……

第2章(1)

夏侯雲卷走到一處獨門獨幢的洋房前,仔細地將門牌和手中紙條上寫的地址對照了一下,然後上前輕輕按門鈴——沒人應。但是,夏侯雲卷依舊不放棄地將手指按在門鈴按紐上。

不一會兒,一陣重物墜地聲伴著隱約的慘叫聲之後,門開了,一個高壯如大猩猩的男人氣勢洶洶地站在了門口,霎時,嬌小的夏侯雲卷被一片陰影給遮蓋住。

「誰——啊……」原本準備將擾人清夢的人暴扁一頓的男人在見到門外亭立如蓮的少女後,窮凶極惡的臉上出現了見鬼一樣的驚悚表情,全身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夏侯雲卷見到應門的男人後,蓮粉菱唇微微勾起一朵傾倒眾生的甜蜜微笑,透出一絲嗜血,她優雅地上前一步,男人迅速後退三步,她挑起好看的眉,進入屋內,輕輕開口,清聲婉轉,似嬌鶯夜啼︰「好久不見,夏侯恩……」

連靖濤吃力地撐著拐杖跨上台階,掏出鑰匙正要打開門,就听見一陣慘烈的哀號。

是夏侯恩!他一驚,連鞋都不及換就步履不穩地沖向客廳,「夏侯恩——」

客廳里已經一片狼藉,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以漂亮的大劈叉劈向夏侯恩,修長美麗白玉雕琢般的玉足剛好抵在夏侯恩的喉結上,右手的勾拳蓄勢待發。

夏侯恩站得直直的,緊緊貼著牆壁,連頭都不敢低,目光驚恐地定在少女抵著自己喉嚨的玉足上,一動不動,大氣也不喘一下。

「靖濤!快救我——」已經被打得慘兮兮的夏侯恩听到連靖濤的聲音後,淒厲慘叫。

夏侯雲卷順著夏侯恩的叫聲轉過頭——

夏侯雲卷抱膝坐在夏侯恩和連靖濤合住的洋房門前的台階上發呆,今天來得早了些,所以洋房還沒有人回來,于是她只好老實地坐在門前等。

一年前,唯一一個還留在家里沒有進行第N次逃亡的兄長——大哥夏侯恩也終于于一個夜黑風高的半夜逃亡天涯。對于夏侯家,這實在是一件平常得很的事情,本來不應該引起任何反應的,因為夏侯家四個男孩早已是蹺家慣犯。

但第二天早上,就在她還在盡情享用周末的賴床權時,原本依照慣例應該氣急敗壞地去抓人的父親居然沒有像以往那樣跳著腳去發布「通緝令」,反而跑到她的房間來,抱著她一頓狂吻,接著就命令她從即日起立刻進入公司實習。

原來,夏侯恩臨走前留了封信給父母,說什麼他發現了夏侯家的未來希望之星。而那個星星不是別人,正是她夏侯雲卷!信上還說他認為她是夏侯家五個孩子中唯一一個有理財天賦的後代,于是,因為知道「後繼有人」而興奮過頭的老爸連夏侯恩的逃跑罪孽都不計較了。

莫名其妙地被操控了一年,不僅原本美好自由愜意、學業游刃有余的高中生活被破壞得一塌糊涂,她更從此陷入一堆財務報表、企劃案、工作會議中,成為非正式的童工。一年下來,她窩了一肚子的火!所以,當一個星期前,她終于找到了萬惡之源——大哥夏侯恩的下落時,便不假思索殺來砍人。她以為大哥是自己一個人住,所以修理起人來一點都沒含糊,卻沒想到,還會有別人出現。

而那個人正是連靖濤。

這個男人肯定不是尋常人!這是她當時第一個反應。他那雙眼楮看似溫和無害,卻隱隱透著睿智的光芒,讓人不敢小覷。尤其剛進來時,面對著滿室蒼痍和她修理夏侯恩的樣子,尋常人早當這是入室搶劫了。就算夠鎮靜的人,沒有立即大叫、逃跑等等,至少也會在最初的驚訝、震驚等情緒之後盤問一番,而他除了最初的小小驚訝外,居然幾乎是立即恢復過來,並且面不改色、處變不驚,仿佛看到的一切只是尋常事——通常能做到這點的人,只有兩種︰什麼都不懂的白痴和篤定自己完全可以掌控一切的人。而他,她直覺有著這樣一雙眼楮的人,絕對不會是前者。

事實也確實如此,那一天,他輕描淡寫幾句話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她的憤怒,將夏侯恩從她的手中拯救了出來,並且,成功地讓她感到心虛——雖然,他根本就沒有責備她拳打兄長的行為,反而站在她這一邊,幫忙責備夏侯恩逃避責任的行為,並且讓夏侯恩乖乖地站在她面前任她打個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反而無法下手,並且覺得心虛。該死!她干嗎要心虛?!夏侯恩那樣陷害她,害得她現在終日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獄里苟延殘喘,她沒打死他,是她還顧念手足之情!可是,就是他,連靖濤,這個該死的、笑容漂亮得討厭的、她根本不認識的、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人,居然讓她為了自己修理夏侯恩的行為感到心虛?心虛……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嘗過心虛的滋味,現在,拜他所賜,她嘗到了。

至于後來,她只記得,後來,一向尖牙嘴利的自己居然惱羞成怒,好不甘心卻又無話可說。天曉得,長到十五歲,她還從來沒陷自己于如此進退不得的境地中。幸好她還沒失常得太徹底,沒多久就及時想個理由,光明正大地留下大堆文件給大哥。

有些「惡毒」地看著大哥瞬間變化成苦瓜的臉,雲卷快意莫名,卻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終于可以報復哥哥逃跑陷害自己的行為,還是因為在和連靖濤的斗爭中扳回一城。可是,她的愉快沒能持續太久——落荒而……不,是勝利班師前,雲卷無意中瞥到他含笑的俊臉,她心中突然一跳——那雙睿智閃亮的澄清深眸,那溫淡儒雅的神情,仿佛傳達著一種「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麼做」的信息。他仿佛將她的小把戲全都看穿了一樣,讓她無所遁形,有種被看透的狼狽。瞬間,報復得逞的快感被一種類似羞憤的情緒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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