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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古代行 第13頁

作者︰艾佟

「皇上是明君,為國為民,皇上當然是支持容大姑娘行醫,不是嗎?」皇後可以說是最了解皇上的人,皇上當然支持容大姑娘,可是就怕皇上拗不過安國公,最後只同意容大姑娘傳授醫官縫合術。

「這是一定的,朕恨不得多些女大夫,能夠照拂更多生病的女子。」皇上不是不明白皇後的心思,可是听得舒坦,當然要給出承諾。

「臣妾相信在皇上治理下的大周必能見到這一天。」皇後可不承認自個兒是拍馬屁的高手,她是真的相信皇上,皇上有一顆愛百姓的心,為此,他願意放寬自個兒的胸襟去妥協,如今就等著安國公點頭了。

听見皇後在皇上的指示下見了容安然,關晟凌並不驚訝,皇上說是站在中立,事實上心中還是有所偏頗,他爹曾隨皇上上過戰場,可以說是有過命之交,皇上若將他爹擺在他後面,這豈不是寒了他爹的心?

不過,因為縫合術關系重大,皇上認同他,因此態度稍稍擺正,將自個兒立于中間者的位置。

這種情況下,皇上只要能證明容安然的醫術並非如傳言一樣,那他就不必左右搖擺了,但事實證明他的如意算盤白打了,怎麼辦?他當然只能繼續站在中立。

「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皇上絕對不會插手。」明景陽明顯很高興他們父子繼續斗下去。

關晟凌輕挑劍眉,「你是不是很興奮?」

「嗄?」

「有熱鬧可以看,怎能不興奮,是嗎?」

明景陽嘿嘿一笑,「又不是我教你們父子斗給大伙兒看。」

「我們不是在斗,這是理念之爭。」

「是是是,理念之爭,可是一個父一個子,最後是誰會讓步呢?」

「我不會讓步。」

明景陽同意的點點頭,「你這個人很拗,讓步對你來說確實太難了,可是安國公好像也差不了,怎麼辦呢?容家大姑娘索性不嫁了,免得還沒嫁進國公府就得了一個攪家精的罪名,這是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關晟凌皺著眉,皇上不插手,他不讓步,爹勢必會想法子從容大姑娘身上下手。

「我若是容大姑娘,我肯定不嫁,還沒進門就沾了一身狗毛雞毛,以後如何在安國公府立足?」

「我會護著她。」

「你就是時時刻刻護著,你能管住那一張張沒事也能生出事的嘴嗎?」

「國公府不養三姑六婆,膽敢生事的就直接扔到莊子自生自滅。」

半晌,明景陽一臉無奈的道︰「你行,但願容大姑娘可以不被那些閑言閑語左右,堅持站在你這一邊。」

關晟凌很清楚,兩家親事已經過了明路,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還是他爹親自敲定的,他爹沒有後路可走,換言之若想如今婚事生變,只能是寧成侯府提出來,而寧成侯府的態度取決于容老夫人,或者說是容大姑娘,她們可以主動將親事換給容四姑娘。

甩去心中不安,他堅定的道︰「她將來要行醫,不會輕易被閑言閑語左右。」

「也是,剖月復取子這種事她都敢做了,怎麼會輕易受到閑言閑語影響?」

得知真相至今,明景陽還沒有完全接受這件事——一個未成親的姑娘給人家孕婦剖月復取子?不是因為顧老不方便,她代為執行嗎?他很想以此說服自己,可是顧老連拿塊豬皮都在發抖,他想騙自己也難。

「她是個心胸寬闊的姑娘,與生死無關的事,她不會太過耿耿于懷。」

明景陽一臉稀奇的挑起眉,「你對她可真了解!」

「這不是應該的嗎?」為了多了解她,他在顧老身上可是費了不少功夫,顧老連縫合術都說了,自然不覺得有什麼需要藏著掖著。

「是是是,我只是不太習慣關世子對一個姑娘如此細心。」

「以後就習慣了。」

明景陽再也說不出話了,這是整顆心都撲到人家身上了,無藥可救了,不過他怎麼會覺得很羨慕呢?將來自己能否有幸遇到一個想費心守護的姑娘?

第六章  卷入宅斗(1)

過了明路,可是還未正式訂親的男女,能夠私下見面嗎?容安然知道答案是不妥,教人撞見了肯定有閑言閑語,不過關晟凌約她見面,她竟然一點遲疑都沒有就來赴約了,也許是出于對他的信任,相信他會做好安排,相信他一定有見她的原因。

可是出了門她就察覺到被人跟蹤了,這種情況下她不好直接上茶館,只能先找個地方甩開對方,還好茶館旁邊就有一間書坊,她帶著金珠鑽進去。

「姑娘,今日怎麼突然想要買書?」金珠並不知道今日出門的目的地,姑娘上哪兒她就上哪兒,跟著姑娘走就對了,反正不是醫館,因為跟姑娘上醫館的人只會是玉珠。

「每日看醫書搗藥,偶爾也會覺得很累人,我想買幾本話本子,心煩的時候可以拿來樂一樂。」

「看話本子樂一樂?」金珠突然好苦惱,姑娘不是說話本子缺乏營養,專門欺騙沒腦子的姑娘嗎?她不懂缺乏營養有什麼深意,但是她懂得沒腦子的含意,這會兒姑娘是想成為沒腦子的姑娘嗎?

雖然她進書坊純屬作戲,但是作戲不能只浮于表面,好歹拿本書翻閱一下,話本子再適合不過了,隨便翻隨便看,過眼不過腦。

容安然隨意挑了幾本話本子,請伙計安排一間需要付茶水費的小隔間——以時辰計價,然後她拿出一個隨身賞人的荷包塞給金珠,「藥箱留在這兒,你去茶客來喝杯茶吃個點心,順道幫我挑幾道點心。」

金珠一臉的手足無措,怎麼可以將姑娘獨自丟在這兒呢?

容安然擺了擺手,「這兒可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書坊,沒有人敢在這兒亂來。」

金珠想想也對,仔細叮囑幾句便出了書坊。

前腳金珠走了,後腳關晟凌就來了,容安然一時怔住了,金珠應該還沒走到茶客來吧。

「我請關南守在茶客來外面,關南見你進了書坊,我覺得不太對勁,便過來瞧瞧。」關晟凌在矮幾的一邊坐下。

「出門時發現後面多了一條不知哪來的尾巴,我只能避來書坊,讓金珠去茶客來喝杯茶,我想你見到金珠就知道我困住了月兌不了身。」她不知道自個兒為何如此相信他,好像他們有默契是很自然的事,而事實證明,他值得信賴。

關晟凌唇角不自覺上揚,「需要我將那條尾巴抓出來嗎?」

「不必,遲早會知道。」那位一再對她出手的「敵人」肯定是自家人,她想自個兒找出來,關起門來解決。

「若有需要告訴我,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你。」

這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為何比情話還動听撩人?容安然感覺耳廓都害羞得紅了,還好表面平靜的撐住了,「好。」

關晟凌忍不住滿心歡喜,喜歡她對他的信任、她對他的回應,彷佛他們真正的跨過千山萬水走到對方面前,只要向對方伸出手,握住了,從此一路相伴。

「關世子今日見我有事?」

「關哥哥,或者凌哥哥,就是不要叫關世子。」

叫哥哥是不是太過親密了?他們兩個還沒有正式訂親,容安然覺得還是折衷一下好了,

「關大哥。」

關晟凌有點小失望,可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便略過這個問題。「女子想行醫並不容易,你知道嗎?」

「女子行醫不容易,難道女子周旋在後院就容易嗎?」容安然搖了搖頭,「人在世間,無論處于哪個位置,從來沒有一個是容易的,販夫走卒不容易,馳騁沙場不容易,權傾天下的又何嘗容易?各有各的不容易,不過是各自努力,期許將來越來越好。」

關晟凌細細品味,點頭道︰「是啊,各有各的不容易,處在相同的位置,有人歡喜度日,有人愁眉不展。」

「我只要能行醫就好了,旁人如何看待我,我不是很在意。我不是銀子,不可能討所有人的喜歡,不喜歡我的總會議論我,這是我無法杜絕的。」讀了二十年以上的書,要她只能看著一群女人斗來斗去,這才真的教人抓狂。

「銀子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

「我很珍惜能行醫的機會,關大哥不必擔心我會受不了閑言閑語。」無論什麼時代、什麼樣的階級,閑言閑語從來不會停止,因為人人都有嘴巴,而這世界上最不缺自以為聰明的人。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會排除萬難讓你行醫。」

「我知道,你說過了。」

「我怕你忘記。」

容安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瞪大眼楮,覺得他太瞧不起她了,「我記性可好了。」

怎麼辦,他突然覺得她好可愛。關晟凌好想伸手揉她的頭,可是不敢亂來,以免被她當成登徒子。「是是是,我錯了,你記性很好。」

頓了一下,容安然忍不住問︰「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

關晟凌看著她的目光專注而深沉,聲音溫柔而堅定,「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相信我——當我決心娶你,我就願意包容你的一切,包括你的醫術;守護你的一切就成為我的責任,包括你不懼世俗想行醫的心。」

容安然感覺自個兒的心陷進去了,「好,我相信你。」

為了彌補最近對小狐狸的忽略,容安然刻意空出一日陪小狐狸,甚至還親自幫它洗澡,小狐狸可開心了,吱吱吱叫個不停,還讓主子滿院子追著跑,搞得容安然狼狽不堪,而就在這個時候,容老夫人派于嬤嬤過來請她去明德堂見未來的婆婆。

容安然直接懵了,安國公夫人怎麼突然上門?人家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可不相信安國公夫人是來連絡感情的,再說了,兩家還未正式訂親,安國公夫人是以什麼身分上門看她?

「大姑娘想太多了,安國公夫人是來探望老夫人的,可大姑娘是安國公府未過門的媳婦,禮貌上理當過去問候安國公夫人。」

于嬤嬤的解釋合情合理,容安然也沒資格拒絕,匆匆忙忙收拾整齊便跟著于嬤嬤去了明德堂。

容安然從來沒想過安國公夫人是什麼樣的人,關晟凌只給了安國公的資訊,因為父子正在較勁,她需要提防的是安國公,她完全忘了夫妻是一體的,安國公對她有意見,安國公夫人能歡喜的接受她嗎?

從文安院到明德堂至少要走上一刻鐘,她腦海轉過無數的念頭,譬如擺臉色給她看、用言語酸她一頓、直接挑明她沒資格當安國公府的媳婦等等,反正就是沒想到這樣的情景——

「我最近身子有點不舒服,可以請容大姑娘幫我瞧瞧嗎?」

容安然差點沒忍住直抽唇角,怎麼跟皇後走一樣的套路?這是想看她的醫術是真的還假的嗎?

雖然無法理解,但也知道她無法拒絕,只能命金珠回去拿她的藥箱,又沒有出門,誰能想到來問候個長輩還要給人看病,當然不會隨身攜帶藥箱。

上有容老夫人,還僕婢環伺,容安然對待安國公夫人當然不敢像診間的病人,只是把了脈,觀其面色嘴唇,便直接取了文房四寶寫下脈案和調養身子的藥方。

「夫人,小女子在醫術上頗有見解,若能用上小女子的養生方子三個月,相信夫人會明顯感覺到四肢不再冰冷。」她想,安國公夫人應該會將今日的診斷帶回去給府醫查看,即便不會因此否決她的醫術,但也會將她的藥方扔到一旁。

「你對自個兒的醫術很有信心。」

「師傅曾經告訴小女子,若不相信自個兒的醫術,那就別給出診斷,更不要開出藥方,以免給人笑話的把柄。」

「可惜你是女子。」

「小女子以為,對一個醫者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性別,而是醫術,庸醫可以讓小病變成大病,最後還會死人,而良醫可以救人性命,可以減低病患疼痛。」

看著眼前光彩奪目的姑娘,安國公夫人終于知道長子為何如此喜歡她,兩人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過去大姑娘一直在越州,對于安國公府想必所知有限,安國公府比不上皇親國戚,但在權貴中數一數二,當家主母不單要管著偌大的國公府,還要應付各方送來的帖子,能夠安靜坐下來撫琴烹茶一兩個時辰都不容易。」言下之意,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可沒時間行醫。

頓了一下,容安然婉轉的道︰「小女子有一事不解,偌大的國公府什麼事都要靠當家主母作主,為何要養著那麼多的總管、管事呢?」

安國公夫人聞言一噎,其實她也只是偶爾查一下帳冊,其他的事全分派下去,要不早就累死了。

佔著茅坑不拉屎,難道蹲在那兒聞臭味嗎?這話太糙了,容安然不好直說,只能換個方式說︰「小女子一直認為,有多大的頭就戴多大的帽子,沒那個本事就別佔著那個位置,要不很容易出事。」

半晌,安國公夫人勉為其難的擠出話來,「沒錯,是這個道理。」

「小女子只是個外人,絕無指手劃腳之意,還望夫人別放在心上。」

「不不不,國公府太大了,難免會出現尸位素餐的人。」安國公夫人輕蹙著柳眉,怎麼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呢?

「白紙黑字訂好規矩、獎懲,誰還敢尸位素餐。」

「國公府的規矩有些松動了,回去我得好好說他們一頓。」

容安然差一點笑了,這位夫人難道沒發現她們的話題歪了嗎?

「今日多謝容大姑娘為我診脈。」安國公夫人實在說不下去了,還是趕緊起身告辭離開,甚至忘了跟容老夫人打聲招呼。

「祖母。」容安然不好意思的看著容老夫人。

容老夫人真是又傷腦筋又好笑,「你啊,什麼都敢說。」

「祖母也沒阻止孫女啊。」

「祖母不好插嘴,免得人家說我以長輩之姿欺負人,沒想到……」安國公夫人太弱了,三兩下就被孫女帶偏了。

容安然呵呵一笑,說她不是故意,說著說著就變成那個樣子,祖母相信嗎?

「安國公夫人的性子很好,祖母相信她今日來此並沒有惡意。」

「孫女知道,她很可能只是單純說出身為國公夫人的操勞、忙碌。」

安國公夫人期許自己能當好一個國公夫人,因此重心全繞著國公府的中饋、人情往來打轉,而她不同,她首先看重的是身為醫者的身分,安排事情的優先次序當然不同。

容老夫人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孫女想行醫,安國公府明顯不願意,因此兩家至今沒有交換庚帖合八字,只是暗暗較勁想說服對方,不過總不能這麼一直僵持下去啊。

「祖母不要替我擔心,我不過十六歲。」容安然很想吐槽,這根本還是一個孩子的年紀。

容老夫人擺了擺手,不想說了,催著她回去。這個孫女幾乎在她身邊長大,可是她從來沒搞懂孫女腦子在想什麼,主意大得很,千萬別想說服她,她只會將你繞進去,平時見她凡事不上心,可她想爭辯的時候卻字字都計較,反正還不到嫁人的年紀,如今也只能拖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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