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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胖主母(下) 第10頁

作者︰陳毓華

「你從哪里看出來我有事?」他唇邊仍帶著未褪盡的笑,只是那笑未達眼底,因此整個人看起來便冷肅了幾分,俊朗的臉帶了幾分苦澀。

「還不是因為我會讀心術。」她佯裝一副招搖撞騙的神棍德性調侃著,手指忙碌的在他的胸膛畫圈圈。

陸玦把她作怪的手指往下拉。「今日早朝,承恩侯向陛下請求賜婚。」他沒好氣,他很不高興。

寶臥橋好一下才想起來承恩侯是誰,不就是原書女主張勺勺的父親大人。「賜婚,那很好,那位張姑娘可是侯府嫡女,恭喜夫君家中又要添人了。」

陸玦瞪了她一眼,這是她該關心的重點嗎?

「賜婚對象是我,你的夫君、相公,娘子這是要大度的相讓嗎?」她要敢說一個讓字,他一定要打她!

「你怎麼回皇上的?」

「很簡單,我告訴皇上你我相識于微末時,糟糠之妻不下堂,張家想挾恩要脅,恩將仇報,我哪能如他們的願!」

這是斷然拒絕了。

「那張姑娘可是有著如花美貌。」寶臥橋在心里冷笑。「話雖這麼說,只怕外人不是這麼想。」

陸玦笑一聲。「別人怎麼想跟我有什麼關系?」

的確,陸玦走到如今這地步,一個沒什麼實權的侯府還真能逼著他迎娶自己的女兒嗎?即便是公主,非他心中要的唯一,他也不願!

但是人活在世上,又怎能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偏偏陸玦就真敢不顧一切,即使他今天的做法會讓建隆帝和張家都很難做。

「我本來不想拿這小事來煩你,這種事也不用你擔心,我自有主張,別人如何看待我,我要真在意,早八百年前被人誣賴陷害的時候我就不活了,更何況誰敢逼我做我不願的事情,那麼就別怪我不給他留面子了。」陸玦涼涼的笑著。

寶臥橋見到陸玦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下稍安。

兩人你儂我儂的說了半天的話,心里對陸玦的那絲不安徹底抹去了,陸玦將寶臥橋抱在懷里親了又親,怎麼都放不下她,要不是陸翊的嘰嘰哼哼聲傳進耳里,他還不放手,寶臥橋最後羞惱得揍他,他差點要將人吃下肚了。

早朝發生的事,沒多久就傳進承恩侯府,承恩侯覺得自己好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太過分了!不過一個粗魯的蠻人,竟這麼欺負人!」承恩侯夫人氣得摔掉了手里的官窯杯子,「我們侯府可是堂堂世襲貴冑,願意把嫡女嫁給他做正室,這可是給他臉面呢。」

「住口!婦道人家不許胡說。」承恩侯被妻子的口不擇言氣得腦仁疼,「陸玦如今是陛邊得用的人,要是在他落魄時咱們同意這門親事,他可能會接受,如今這局面,他都親口向陛下表示糟糠之妻不下堂,難道你還想讓女兒去做人家的妾嗎?」

陸玦這是明明白白的表態,他一點都沒有娶自家女兒、攀附他們家的意思,說老實話他也不必攀附,反倒是自家才是攀附他的那邊。

可到底是為什麼,據他所知,陸玦那妻室也就是個富商庶女,之前京中有過傳言,說她容貌丑陋又無婦德,十分不得陸玦喜愛,像這樣的女子雖然為他誕下一子,但是要休離也不是什麼難事。

再說,陸玦如果非要將糟糠妻留在身邊,大可停妻再娶,等勺兒進了國公府的門,在納那女子為側室,到時候就算怎麼寵她都可以,只要給勺兒正室該有的尊嚴就好了。

門當戶對的正室和心愛的女人完全不沖突,還能兩全其美不是嗎?

難道因為當初救了女兒,他沒有親自上門去道謝,又或者陸玦如今已是國公,所以看不上勺兒了?

「你還發什麼呆,你可知道現在京里覬覦護國公夫人位置的勛貴有多少?听說就連長公主的香香郡主也冇意攀上這凹親,如今可怎麼辦?」承恩侯夫人想到女兒受了這樣的委屈,心里難受的不得了。

承恩侯被妻子的沒腦子氣笑了。「如今陸玦只是當面拒絕陛下的提議,沒有宣之于眾,他甚至連當日出手相救的事情都不提,這已經是給我們家面子了。」

「現在的他是有那個能耐,可我們侯府也不差,論家世他要去哪里找這般門當戶對的對象?」承恩侯夫人強詞奪理。

「你懂個屁!」承恩侯大罵,他要真沒點眼力,哪能在建隆帝修理世家的那當頭平安無事的關起門來不踵渾水,成功保住自家。「現在朝廷但凡有點眼界的都知道,以前的護國公只是時運不濟,那是故意示弱,現在人家風頭無兩,是陛下眼前得用的人,這件婚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承恩侯夫人被說了一頓,心里始終不甘心,但是情勢比人強,決定去找女兒商議商議。她還沒走到張勺勺的院落,一個丫鬟慌忙的小跑過來,「夫人,不好了,大姑娘……大姑娘去了護國公府了!」

「什麼!」承恩侯夫人正要開口斥責丫鬟沒規矩,一時沒听清楚。

丫鬟再次說道︰「大姑娘听說那位陸大人當著皇上的面拒婚,就氣沖沖的說要去找陸夫人算帳了!」

隨後跟出來的承恩侯以及承恩侯夫人的臉色都變了。

「糊涂、真是糊涂,立刻讓人去把她給追回來!」

然而這廂,張勺勺已經到了梅園,她氣勢凶狠的在門口叫囂,「我今日要是見不到寶臥橋,我是不會走的!」

第十五章  不速之客上門(1)

門房見她派頭不小,再說護國公府在京里算是新貴,因此他沒什麼底氣,要是替國公得罪人,他罪過就大了。

張勺勺的叫嚷聲很快引來圍觀的群眾,許多人指指點點更助長了她的氣焰,「你們這些狗奴才,竟敢不讓我進去,以後就別落在我手里,看我怎麼治你們!」這是已經以陸家主人自居的口吻了。

「見我做什麼?殊不知京中淑女拜訪他人,都是一副強盜行徑。」寶臥橋聲音悅耳的從里面傳來,裙裾晃動間,明媚清麗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邊。

「夫人,這位姑娘無緣無故到我們門前一陣亂罵。」門房見到當家主母出現,誠實稟報。

寶臥橋點點頭,「你們做得很好。」

門房垂目束手退到一邊。

「寶臥橋,我找你有事,屋里說。」

看熱鬧的人太多,寶臥橋不見絲毫退卻,張勺勺卻是有些氣虛了。

「我記得我沒有下帖子請張姑娘到我府里來玩,你怎麼就不請自來了。」寶臥橋姿態自然的斜睨著已經有些不自在的張勺勺。

「你羅唆什麼,我們的事進去談!」張勺勺被寶臥橋臉上的笑容刺激得想吐血。寶臥橋瞄了眾人一眼,側身讓出了道,讓張勺勺進了府門。

她是不喜歡這位張家姑娘的行事作風,但是不代表她喜歡把家事攤在太陽下讓人觀看。寶臥橋冷聲說道︰「看在承恩侯與我夫君同朝為官的分上,下回張姑娘上門前別忘記投上一份拜帖,這是禮貌。」

她這話說得響亮,路人都听見了,對張勺勺好一陣指指點點。

偏偏這位大小姐因為是一氣之下跑出來的,連帷帽都沒帶,長相暴露在這麼多人面前,有些無地自容。

她氣得眼楮發紅,揮著一股勁入了陸家的大門。

寶臥橋也不讓她進屋,就在古色古香的庭院里落坐。「張姑娘用盡心機進了我家大門,有什麼話可以說了,說完,抱歉就不送了。」

被當面奚落,張勺勺想撕了寶臥橋的心都有了。「都是你這賤人在從中作祟,陸郎才會拒絕我和他的婚事,更何況我們的親事有皇上作主,你一個商戶庶女算什麼東西!」

「哦,那又怎樣,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你就敢跑來興師問罪,這就是侯府的家教嗎?」何況陸玦已經拒絕皇上的提議,不是婉拒,是直接拒絕,一個無心納妾,一個鐵了心要來為奴為婢,這偌大的京城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張勺勺被她氣得快吐血,聲音尖銳的喊道︰「我都這般低聲下氣了,求你把陸郎讓給我,你竟不識好歹!寶臥橋,你不會如願的,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實話,在與陸玦兩情相悅、感情越來越深刻,再也離不開他以後,對于自己霸佔了原本女主的位置,寶臥橋對張勺勺是有點內疚的,畢竟因為她的穿越改變了整個故事的走向。

她是個對感情很認真的人,一旦投入,寧死不退,再說,要她什麼都不做就將陸玦拱手讓人,她做不到,也不願意。

她不想失去他,就算納妾也不行!

沒想到張勺勺見寶臥橋油鹽不進,一副豁出去的模樣,破釜沉舟的說道︰「好吧,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倆做好姊妹,我不再堅持一定要當陸郎的正妻,你也退一步,我做平妻吧。」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

「我不明白,張姑娘出身侯府,從小接受的教育想必也不是教你破壞人家家庭,你怎麼就那麼厚的臉皮?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成全你,我今天把話撂這里,在我們陸府,不會有平妻這個存在,就算張姑娘願意自甘墮落與人為妾,那也是你的事,但是對我來說,是不會容忍阿玦納妾的。」

「你這個妒婦!你就是見不得陸郎好!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張勺勺歇斯底里,完全失去理智,跳起來便要去撮寶臥橋的臉。

寶臥橋閃得快,雖然逃過了摑打,臉頰卻被張勺勺長長的指甲劃出兩道深淺不一的口子。

「夫人,承恩侯來了。」外面傳來門房的聲音。

承恩侯是來將張勺勺帶回去的,承恩侯府目前的地位很尷尬,因為陸玦拒絕他們的說親,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其實承恩侯看得出來,建隆帝有意讓陸玦這位護國公成為輔佐九皇子的臂膀,能利用兒女關系傍上這樣的高枝,侯府才有更輝煌的將來,但要是行差踏錯一步,沒能結成親,反而結了仇,那就不妙了。

「陸夫人,小女魯莽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承恩侯一進門,連忙上前告罪。

「侯爺言重了。」寶臥橋客氣說道。

承恩侯想帶回張勺勺,可是她不肯走,「爹,女兒不過是情難自禁……」

聞言,承恩侯簡直無地自容,讓人強行塞了女兒的嘴,帶回去了。

回到承恩侯府,承恩侯命人將她看住,不許再出門。

陸玦身居要職,平常還要練兵,趙濴要是在戶部遇到問題也會問到他頭上來,一來二去,本來回家的時間就有限,因此原本總是想盡辦法每日回家吃晚飯的男人,成了三日回來一趟,而且回來之後非常黏人,巴不得寶臥橋長在他身上。

寶臥橋很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今日恰好是陸玦回府的日子,一看見寶臥橋俏臉上雖然經過脂粉掩飾,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兩道極淡撓痕,不用他問就已經從門房的口中得知,在寶臥橋臉上留下到此一游記號的凶手是誰了。

他不惹事,事居然還敢上門,陸玦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冷一笑。

沒過兩天,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京里慢慢有了承恩侯府的傳言,而且還是針對張勺勺去的。起初只在勛貴人家流傳,後來刮起的旋風連建隆帝都听到了風聲。

那些流言蜚語都在說——

「那承恩侯府的大姑娘人品長相的確沒得挑,可惜是個花痴,只要一見到男人就走不動道,這姑娘萬般皆好,就是腦子不好使,實在是可惜了呀。」

「就是就是,眼光還奇高,說什麼不是門當戶對不嫁,什麼寒門獨子不嫁,不就是仗著她爹娘身分不一般嗎?」

「說起來還不是她爹娘縱容出來的,就侯府那門第,還愁嫁不出去?偏偏說看上了護國公那新貴,還自願當平妻呢,平妻是什麼?不就是比較貴一點的妾,嘖嘖嘖,侯府這下被人下了臉子,我覺得侯爺和侯爺夫人都沒臉出來見人了。」

「也不知那大姑娘怎麼就那麼想不開,人家護國公可是有妻有子,非要折騰出是非來,我看那姑娘要談親事,可是難了。」

承恩侯夫人听到這些話,氣得渾身顫抖,終是沒能忍住,把張勺勺大罵了一頓。

又過了幾天,承恩侯親自去了西郊大營求見陸玦,只說張勺勺突然病重,請了太醫診治,太醫說她這病癥需要靜心調養。然後他又進了宮,將張勺勺患病的事情告知建隆帝,求皇上降罪,說自己不該一時糊涂,竟然妄想請皇上做這個媒人。

建隆帝對于拆散人家姻緣的事不感興趣,既然承恩侯都來請罪了,他也就不追究了,只是承恩侯出宮後,他對著身邊的大太監說了一嘴——

「看起來朕還是小看了陸玦的能力,他比朕想的還要有魄力,換了別人,有這樣一樁親事求上門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即便對方上門挑事,也多會忍下。他倒好,張家欺侮了人,他直接用幾句流言,就將承恩侯打得不得不服軟。」

「陸大人是陛下視為虎將的人才,陛下目光如炬,您看上的人選一定不會錯的。」大太監低聲說道。

建隆帝嘆了一口氣,「都說榮華富貴能蒙蔽人的眼楮,這個陸玦倒是個情種。」

「陛下,陸大人和陸夫人可是從艱難一路走過來的人,說是同生共死也不以為過,感情自是不同他人,情深意重也是難免的。」

「得了,也不過就是臣子的家事,倒是戶部尚書朝會的時候極力夸獎老九,你覺得呢?」

「殿下是陛下的兒子,虎父無犬子,都是您教得好。」

「朕從來沒有教過他什麼,想想老大、老二從小就在朕的身邊,受的都是帝王教育……」建隆帝突然一頓。「你覺得下回把他調去刑部如何?」老九的天資遠在自己之上。

大太監恭敬的把茶水遞上,「您把九殿下調到刑部去,戶部尚書可要來喊冤,說您挖他牆角了。」

至于陸玦這邊,他對于承恩侯的腦子突然清醒感到滿意,張家這是知道他的意思了。寶臥橋也听說這傳得到處都是的流言,在陸玦回家後問他道︰「讓人去說張姑娘的是非,是你的杰作?」

「只有釜底抽薪才能杜絕這種黏上來的水蛭。」如果他不讓人去散播謠言,張家大概還以為他是那種會因為更多的利益拋棄糟糠妻、放低姿態好拉攏他們的人,卻不想他直接將張家打得不得不服軟。

對陸玦來說,張勺勺不過是個笑話,寶臥橋早就佔據了他的心,不管如何,今生今世,他的心里都只有她。

先前種植的作物,不到十天,宮里有了動靜,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命令,讓全國百姓都種上這兩種糧食,至于種子的來處,建隆帝的意思自然是找陸玦要。

天下不要臉的人多了去,偏生皇帝的臉皮最厚,還不能說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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