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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胖主母(下) 第6頁

作者︰陳毓華

她現在也听明白了,無非就是咱們的陸公子手癢,路上遇到不平事就管了,管了之後英雄救美人,成就一段佳話……啊呸,身後就跟了條小尾巴回來了。

這位姑娘挾恩圖報的意圖也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寶臥橋接話道︰「我估模著張姑娘的死纏爛打……不,一心一意要報恩,莫非是要以身相許?」

真要讓她料中,她也許可以考慮到縣城去擺個卜算攤子。

被人說中意圖,張勺勺立即羞紅了臉。女性的直覺都是最強烈的,她一看寶臥橋能隨意進出這屋子,雖然穿著簡單樸素,像個村姑,可她那張臉比自己的還要引人注意,她心里很快的寬慰自己,只要是男人哪個沒有通房小妾,往後她進了門,仗著她的家世,那些人還不得隨她搓圓捏扁?叫她往東還敢往西嗎?

寶臥橋沒給張勺勺說話的機會,越發和藹可親,用手指指身邊的男人。「他沒告訴姑娘,他是個有婦之夫?」

一個死會的男人,你肖想什麼呢?死會活標?

「他有妻室了?」

「我就是陸玦的妻。」寶臥橋站在張勺勺面前,面色含霜,眸中光彩逼人。

張勺勺望著這樣的眼神,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心神微顫。

這村姑若真是陸公子的妻,雖然比自己美貌許多,但是那又如何?

「你根本配不上他!」

寶臥橋被張勺勺氣笑了,這位張姑娘就是個有理說不清的,簡直把「陸玦這個人我已經看上了」寫在臉上,一副誰都休想和我搶的態度,與其和她說理,不如拿塊大石頭把自己砸昏了比較快。

和這樣的女人繼續糾纏,她的智商情商都會變低。寶臥橋瞄了眼臉色淡漠,實際上接近怒氣爆發邊緣的陸玦,俐落甩鍋,「你捅的婁子,自己解決!」

陸玦早就在等她這句話,只哼了聲,江彪就像嗑了補藥般的把厚顏無恥到一個新境界的張勺勺架出去。

「陸哥哥你怎能讓這莽夫這麼對我!」

哎喲我的娘,連哥哥都喊出來了,請痛快的滾蛋吧!維持住你最後的顏面不好嗎?要是把左鄰右舍都嚷出來看熱鬧,我家男人的臉面無所謂,你一個姑娘還要不要活了?

在地上撒潑打滾到底是市井婦人的耍賴手段,張勺勺的自尊還真不允許,最後只有一步三回頭,哭哭啼啼的走了。

寶臥橋冷著臉不說話,小手捏成拳,有一搭沒一搭的捶著小肩,原來手撕綠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陸玦從她鼓鼓的包子臉看得出來她生氣了,把她摟到懷里,臉頰貼著她的頸窩,輕輕替她捶著肩,力道拿捏得恰恰好,一下就感覺到她頸部僵硬的肌肉柔軟了下來。

「這邊。」她指著更下方吩咐,恬靜秀麗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在他的手更往下移時,更是恨恨刮了他一眼。

不出門便罷,一出門就招爛桃花。

陸玦修長的手指輕巧的去了指定的地方,趁機揩了一把油。

「你出一趟門就招爛桃花回來,長此以往,我把家里的桃樹都拿來削桃木劍斬你的桃花怕是也不夠。」沒等她練出火眼金楮就冒出一個肖想她男人的,往後呢?

「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我心里只有你一個。」陸玦黑漆漆的眸了含著淺淺的笑。寶臥橋轉過身把他的傷口重新檢查一遍,同時包扎起來,完全不包扎的話,要是被人看見就不好解釋了。

一切都妥貼了,寶臥橋才瞪著他說道︰「我知道你沒那麼混帳,但是人都找上門了,事實勝于雄辯。」

她拿著他的衣服替他披在肩上,就听陸玦說道︰「我是頭一次看到你這麼在乎我,舍不得早些結束,橋橋吃醋的樣子可真好看!」

「並沒有。」一提起來,寶臥橋的心頭又要冒火。

陸玦低嘆一聲,低頭含住她的耳垂,「不要吃醋了,橋橋,我很想你呢。」

寶臥橋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垂,頓時全身發軟,忍不住要推開他,一邊哼哼說道︰「記住了,以後要救人,男人可以救,家族可以救,像這麼麻煩、動不動以身相許的,就別自找麻煩了。」

「知道了,都听你的。」陸玦吻著她的唇,呼吸越來越粗重,被她拍開的大掌直接從她背後滑了進去,將她抹胸的帶子輕輕挑開。

寶臥橋面紅耳赤,「你做什麼……唔……」

陸玦就是太陽,他真正發光發熱的時候還未到,識貨有眼光的人就已經虎視眈眈,那她呢,要不閃耀些,又怎能渴望天上的太陽不要發光!

「你以為每個小姑娘都把我這大老粗當香餑餑?也只有你才看得上我。」陸玦又蹭過來重重吻住她,他的手握住她已然成熟的蜜桃,情不自禁的揉捏起來。

離開她那麼多天,他幾乎天天都會想起她,每當想起她,身心都蕩漾起來,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

他從來沒有想念過一個人像是想她一樣,在沒有喜歡她之前,他自認是個冷漠薄情的人,根本不需要什麼情愛,偏偏對著這姑娘,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想她想得全身都發疼了。

寶臥橋全身又酥又軟,全身發顫,但是她沒忘記外頭還有一堆人正等著陸玦。「你先放開我,外面還有人等著你!」

陸玦很不情願的想起來趙濴還在外面。「我先去打發他們再進來,你在這等我,哪都不許去。」

沒等寶臥橋回應,他翻身起來,出門去了。

第十二章  小生命報到(2)

在石墩上坐著的趙濴絲毫不覺得無聊,瞿伯非常克盡管家職責的把寶臥橋做的一些點心、蜜餞都搬出來招待這位九皇子。

像這種平民小食趙濴沒什麼機會可以吃,萬三管他管得緊,就算他出了宮,在飲食上仍然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開懷的吃喝,可在陸玦這里,他卻不用擔心會被人在吃食上做手腳,見到喜歡的怎麼吃都可以。

半途,他已經讓萬三先行回宮,把鄭穿等一干人犯和證據都送到建隆帝面前,他和陸玦如今都在等建隆帝的回應,好計劃下一步。

可他心里也有數,要想一次性的扳倒蕭丞相那只老狐狸,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陸玦出來的時候趙濴正在吃笑口酥,一口一口,碟子里的點心已經一掃而空。

「傷勢、家務都處理好了?」趙濴調侃,他可是親眼看著那個承恩侯府的姑娘掩面從屋里跑出來。他對張勺勺的來去壓根不關心,對他來說兒女私情哪有大局重要,哪天自己有了權勢,女人只多不少。

他和陸玦會變成一路人,一來他想看陸玦如何扳倒蕭丞相,如今一起參與的感覺還不壞,至少日子不無聊;二來,陸玦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他的能力不只在帶兵打仗上,最讓他驚喜的是他還文武雙全,這樣的人才值得他拉攏。

「上過藥已經無礙。」陸玦淡淡帶過。

趙濴見他臉色的確沒有之前那麼難看,揮揮手指上的糖屑,「這幾日就在家好好休養,京里一有消息我就讓人通知你。」

現在的他畢竟是陸玦的上峰,建隆帝有什麼動靜,他的消息肯定來得比較快,還正確。

「多謝九殿下。」

趙濴擺擺手走了。

陸玦回到屋子的時候,寶臥橋手里正縫著衣服。

他湊到她身邊,「給我的新衫子?」

「我看你天天都穿那件衫子,都穿舊了,你啊,整天就穿那件衣服,人家還以為你只有一件衣裳。」

「娘子給我做的只有那麼一件衣裳,我不穿,穿什麼?」他腆著臉,氣息噴到了寶臥橋的鬢邊。

他經常穿上之前寶臥橋替他縫制的那套衣服,雖然沒有寶臥橋說得那麼夸張,但總歸是有些舊了。

陸玦壓低嗓子湊到寶臥橋耳邊,「以後我只穿橋橋給我做的衣服。」

寶臥橋臉上一熱,好端端說這種肉麻話,感覺不只有耳朵癢,整個人都麻癢起來了。

她要是不替他做衣裳,難道他還真的不穿衣服?說的是什麼不切實際的話,不要臉!

陸玦見她比鍋底還要黑的小臉,笑出聲,「橋橋忍心看我沒穿衣服嗎?」

接著她手里的活兒被他收走,她大叫出聲,「欸欸欸,你做什麼?」

「你馬上就會知道。」

帷帳一落,房間里很快傳出嬌喘和申吟聲,激烈的被翻紅浪,讓寶臥橋額頭的發被汗珠浸濕,又像渴望著水源的魚張著嘴直喘,雙臂緊緊抓著陸玦精壯的身軀,口中求饒著。

然而她喊得嗓子都有些啞了,仍一點用也沒有,只記得自己被翻來翻去,也不知陸玦做了多少回,像是要把她榨干,彌補這段時間的空白一般。

「看你還敢不敢這麼不相信我?」

寶臥橋就算心中月復誹他小人記仇,卻因為骨架要散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嗯,下次還敢不敢?」陸玦沉了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僅此一次,下回不會了。」她慢吞吞的回答,「不過,下回你要是再有這種黏糊糊的女人找上門,沾上這種說不清楚的關系,我就把你所有的產業都卷走,再也不回來了。」

陸玦沒有承諾什麼,他只是反手把心愛的女人抱進懷里,好像要把她揉進骨血里那般,然後閉著眼睡了。

他心里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死也不會給她離開他的機會!

日子很是平順的過去,陸玦已經很適應這種上職、下職,休沐日到地里去拔拔雜草,和陳平聊地里的作物,晚上摟著妻子一覺到天明的尋常日子。

此刻兩人剛用過晚飯,一同躺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中間隔著茶幾,茶幾上放著兩樣糕點,一樣是馬蹄糕,一樣是椒鹽三角酥,另外寶臥橋嘴里還嚼著晚上剛炒好的蠶豆。

不一會兒她翻完半本書,把手往碟子里伸的時候也才發現已經把幾樣點心吃完了,就連陸玦吃了一半就放著的椒鹽三角酥也貌似進了她的肚子。

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為什麼肚子一點充實感都沒有呢?明明她晚飯扒了兩大碗的白米飯,還啃了一個大豬蹄,零嘴也吃光了……要不,再讓小寬去找林媽端些吃的過來?

跟著放下兵書的男人盯著彷佛沒吃飽的她,冷不丁說了一句,「你最近胖了。」

說她胖,是要她絕了再多吃一份點心的心嗎?這男人曾幾何時變得這麼小氣了?連她多吃點東西都要計較。

寶臥橋盤腿坐了起來,揉揉肚子,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餓啊!她果斷的吩咐小寬給她送點吃的過來,就著熱茶又嗑光第二份零嘴,這才覺得肚子有些飽足感,她隨意把盤子收拾了,才發現陸玦一直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看著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虛,為了轉移陸玦的注意力,起身把這些日子默出來的《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拿出來。「這東西也許你用不著,不過我都默出來了,你無聊的時候可以打發時間,當話本子看好了。」

陸玦先是漫不經心的接過來翻著,慢慢坐直了身軀,啞聲道︰「這是你寫的?」

「我可沒那等才華,左不過是拾人牙慧,以前看過這樣的書,也忘記出處作者,只記得內容,你是武人,我想著你應該會喜歡這類的書,便把它默了出來。」

就算只翻了幾頁,陸玦仍能看出價值,眼楮閃閃發亮的贊道︰「這是兵法奇書。」

不說兵法的兵詭之道,就那三十六計,每一計皆是兵法策略,只要鑽研得法,還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你喜歡就好。」能投他所好,也不枉費她伏案的辛勞了。

愛美之心只要是女子都難免,寶臥橋獨處的時候,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又用手拍了拍臉,見臉上的肉彈了彈,不死心的又捏捏腰月復,結果驚訝的叫出聲,「小寬,你瞧瞧我,這幾日我是不是吃胖了?」

因為伙食好,加上林媽燒得一手好菜,這些日子連帶的寶臥橋都吃忘形了。

小寬給寶臥橋通好了頭發,「娘子略微豐盈了些,富態好看。」

富態?寶臥橋崩潰的傻了眼,富態是三十歲女子的形容詞啊,為什麼她這會兒就用上了?

可她的食欲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還動不動就打瞌睡,趁著某天上街,她去找沈大夫,讓他替自己看一體是出了什麼毛病。

這一診,寶臥橋被診出了喜脈,她終于明白這些日子為什麼胃口大開和嗜睡懶散的原因了。

陪同她一起來的小寬高興得嘴巴都闔不攏,回到家就把這喜訊告訴了所有人。

陸玦只有一句話——往後,只要是夫人的事都得放在第一位,凡事以她為主,至于家中的雜務也不得她再操勞。

寶臥橋覺得自己好像瞬間被剝個精光的蚌殼,被這麼夸張的保護著,她雖然心懷感激,但是也很哭笑不得。

這種興奮的情緒一直充斥在陸家中,幸好陸玦得知消息後表現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每當夫妻倆在一塊的時候,他還是會時不時的盯著她的小月復瞧。

好吧,只要不像其他人那麼熱情,她還能忍。

這一日,趙濴派人把陸玦請過去,明面上的理由是有事相商,路上,萬三才告訴他是宮里來了人要見他。

陸玦和萬三一道離開之前,寶臥橋知道萬三是開封人,便道︰「剛好瀾了羊蹄,不成敬意,給您下酒。」

萬三以前在宮中行走,那些妃嬪們的打賞紅封他也拿過,可第一次有人給他浦了羊蹄,看著數量不少還香氣四溢,的確是下酒好菜,他也不客氣,笑咪咪的收下了。

這位夫人,是個妙人。

而陸玦一到趙濴的住處,才知道來的人是建隆帝身邊的大太監,他先頒了旨意,命陸玦擔任前鋒中路大將軍,隨老將軍吳達前往東北,剿滅金人。

原來金人聯合大戎對大琥出兵,朝中已折損諸多良將,如今只余吳達,但吳達年事已高,能跋涉到東北都是奇跡了,再要他撐著一把老骨頭到陣前殺敵,根本是要他老命,于是建隆帝想到了京中的另外一員虎將陸玦。

待陸玦接過了聖旨,大太監這才慢吞吞的說起另外一件事——

陸玦和趙濴生擒回來的鄭穿,與一干關系人證已經收押到大理寺,至于要把蕭丞相拉下台,還需要更充分的證據,要他稍安勿躁。

送走了大太監,只見趙濴笑嘻嘻的湊過來,「陸兄,這東北一行,你我同行,到時候路上不寂寞了。」

「末將沒有當保母的嗜好。」把急行軍和打仗當做出游嗎?

「我不也是想去立點軍功回來,做點什麼,好讓皇上看到本殿下的優點。」因為鄭穿一事,他總算入了建隆帝的眼,只要他有了戰功,支持他的人就會越來越多,至于太子之位,他暫時不會去想這個。

「你是堂堂皇子,陛下不會答應讓你涉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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