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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天生涼薄?(下) 第5頁

作者︰綠光

「真的沒有?」

瞧何夕流問得極為認真,華瑩不禁微蹙起眉。「何姑娘,也許許多人都看上了都大人,可都大人的性子極為孤冷,我怎會看得上眼?家里已在為我議親,你可別胡說壞了我的名聲。」

何夕流傻愣愣地看著她,覺得她體內似乎有一部分正緩緩崩解著,但她卻不願正視這個事實,只是吶吶地道︰「對不起,是我誤解了,郡主別生氣。」

「我沒生氣,只是瞧你問得認真,所以便正經地回答你。」華瑩說到一半,頓了下才道︰「跟你說句話,你也別生氣。」

「郡主盡管說。」

華瑩思索了下,道︰「我知道你和公孫怡親如姊妹,可是從我這兒看來,公孫怡不是個好姊姊,她總是在旁人面前說你從小被嬌寵,性子難免驕縱……你自個兒偶爾也要睜大眼瞧瞧。」

見何夕流停下腳步,華瑩便先走一步。

她一直呆站著,秋雨和秋霏剛剛離得遠,沒听見她倆到底聊了什麼,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主子前去迎太子時,都婧已經撩著裙子跑來。

「夕流姊姊,你沒事吧。」都婧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她跟前不住地打量她,眸光真誠無一絲虛偽。

何夕流微動了動唇角。「我沒事。」

「我剛剛才听大哥說你出事了,嚇死我了,幸好大哥在,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都婧粗喘著氣,確定她沒事後一把挽住她,像是怕她不見似的。

何夕流笑眯眼,撫了撫她的發。「我很好,倒是你那個表姊恐怕在京城里很難生存,你會不會怪我?」在她眼里,阿婧就是個本性純良的好姑娘,這份純真在京城的貴女圈里是極其珍貴。

「不打緊,我也不喜歡表姊,她慣會裝模作樣,尤其在我娘面前那股曲意承歡勁兒,我看得都不舒服。」

何夕流笑了笑,暫時將腦袋里的事丟到一旁,故做輕松問著,「對了,你剛剛上哪去了?」

「我本來就在門口接待女客,正要到湖泊那頭時剛好遇見公孫姊姊,她臉色很差,說她身子不適要回去歇息,所以我就又送她到門口,順道與她又多聊了幾句,才會直到現在才來。」

第十一章  揭開假白蓮真面目(2)

听到公孫怡的名字,何夕流的臉上又僵凝了起來。

她分不清心底的感覺是什麼,憤怒、悲傷、疑惑、痛苦……太復雜了,讓她不想細究,又忍不住想,也許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也許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阿怡就像是她的親姊姊,兩人相伴至今,從未有過齟齬,她曾經以為她們會要好上一輩子,可是,她現在不太確定了。

太子進了都家,與在場的男客稍稍寒暄幾句之後,就被都照冶給請進書房里。

「父皇今日召我進宮,說起了瞿羽城大旱之後,路有餓死骨,流民四處流竄,更有不少已經闖進京里,就將流民的事交給我處置,你有無想法?」太子宇文仁一進書房就開門見山地道。

都照冶就是心知他是有事來尋自己,才會直接將他請入書房。「太子無須擔心,這事倒不難辦。」

「真的?」

都照冶逕自道︰「殿下,與其將流民逐于城門外,倒不如大開城門,讓流民進京之後,給他們安身之處,再給立命之地,尤其皇上有意拓建因業寺,倒不如就讓這些流民接下這些差事,如此一來有銀子傍身,有屋子可遮風蔽雨,流民自然就不會落草為寇,這事不就如此解了。」

他說得有憑有據,那是因為他前世就是這麼做的。

宇文仁那雙上挑的眼餐著笑意,道︰「就知道這事就是得要你解才成。」

「此事好解,就難在執行,這事就得交給殿下,定能盡善盡美。」

「這是自然。」宇文仁起身。「好了,領我去見見令堂送份禮。」

「是。」

都照冶一路上與宇文仁談的皆是正事,指出了宇文仁幾個盲點,宇文仁喜笑顏開,跟著他一道進了趙氏的院子。

通報後,宇文仁大步入內,趙氏趕忙起身,他虛扶了下,讓身後的隨從將賀禮抬進屋內,然他側過頭就瞧見站在下首處的何夕流,驀地神色震愕,幾乎看直了眼。

一旁的都照冶眉頭皺了下,適時向前兩步,硬是擋住宇文仁的視線。

「她是……」視線被擋,宇文仁雖有點動氣,但不會在都照冶面前撒火,一心想知曉她的身分。

「殿下,她是下官的未婚妻。」

「……你何時有未婚妻了?」

「今日。」

「你跟我說笑?」宇文仁面有不快地道。

「千真萬確。」

宇文仁抿了抿唇,忍住再看她一眼的沖動,畢竟是臣子的未婚妻,他自是不好再多看一眼,只是那位姑娘實在是……

「是哪家千金?」

「何首輔府上千金。」

宇文仁不由得看著他,黑眸帶著幾分審視,而後似笑非笑地道︰「听聞何首輔的千金傾城絕色,如今一見,確實擔得起絕色二字。」

一旁的何夕流不禁替都照冶捏了把冷汗,就怕太子當場拂袖而去。

「下官看中的並非絕色二字。」

「那你看中的是什麼?」

「才德兼備。」

宇文仁微眯起眼,覺得他是話中有話,打從他從燕州回來後,雖說寡言如往昔,但用字更精簡更尖銳。

「……時候不早,本殿下得回去處理公務,先走一步。」

「下官送殿下。」

宇文仁朝趙氏微頷首後,有意無意地再睨了何夕流一眼,隨即大步離開。

看著都照冶離去的身影,何夕流不禁微蹙著眉。這是她頭一次見到太子,沒想到太子的,面貌竟如此俊美,可惜帶著幾分心術不正的邪氣,讓她一看就覺得頭皮發麻。

趙氏一直觀察著何夕流,打從剛剛阿婧將她帶來時就一直打量著,眼下她蹙著眉,像是擔憂兒子,壓根不像裝出來的,看來他倆是真的互有情意。

瞧她傻的,兒子都願意護她隨之落崖了,她怎會蠢得硬是要將他跟英華配成對?今日要不是何夕流,她可能永遠不會發現英華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家,虧得相處這麼久,她卻壓根不知道她的手段竟如此狠毒。

既然兒子都認定她是未婚妻,那就這麼著吧。不久,都照冶回到院子,只余何夕流坐在屋里。

「席面開了,令堂和阿婧去湖畔那頭了,你也該去……」話未完,她被他一把摟進懷里,粉頰頓時羞得通紅,輕推著他。「你別這樣,你得趕緊去招呼男客才是。」

「再一會兒。」

推不開又說不听,何夕流放棄掙扎了,只是抱得有點久,還是教她極難為情。「你到底是怎麼了,倒是說說,別一直抱著我。」她從來就不知道他是個喜歡與人摟摟抱抱有肌膚之親的人,她真的懷疑她前世看見的到底是什麼。

很多事她突然覺得看不明白,如果沒有重來這一遭,也許有些事她永遠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前世她與他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何會那般疏離?而這一世,她又是做了什麼才教他像是變了個人?

「都大人。」

「嗯?」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少女獨有的香味在他鼻間纏繞,教他舍不得放開她。

「你為什麼知道我喜歡兔耳花?」

都照冶半垂著眼,反問︰「原來你真的喜歡兔耳花?」

何夕流將他推開一些,「我以為你是知道我喜歡才特地送我的。」

「不,我只是覺得這花形像兔耳,像你這般喜歡兔子的人,八成也會喜歡。」

「喔。」真是胡思亂想,有一瞬間她以為他和她一樣是重生的,若真是如此,他自然是會知道的,因為表哥曾送了她一盆素白的兔耳花。「你猜得很準,我真的是因為花形像兔耳才喜歡,可是你送我的那盆品種是帶香氣的,我更喜歡。」

「什麼時候回禮?」

「款?你不是拿了我的手絹說是禮尚往來了。」

「那是定情的手絹,你不知相公送妻子禮物時勢必要求回禮的?」

我怎知,你又沒送過我禮物……差那麼一點她就要月兌口說出了。「算了,你討要回禮,可我身上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等改日我找了稀奇的玩意兒再送給你。」回禮就回禮,又不是很為難的事。

「你身上有。」

她皺起眉,心想她身上的都是姑娘家的首飾,金步搖還是他送的,沒道理還要拿回去吧?

「用你的唇,主動親我。」

何夕流霎時羞紅臉,推開他就要走,豈料他竟纏了過來,摟住她的同時,在她耳邊喃著。「你不主動給也無妨,我自己取用。」

「你……」她才張口,他的舌便鑽進她的唇腔恣意勾纏著。

她羞紅了臉,逃不開就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她的身子逐漸酥麻發熱,雙手也不自覺地勾上他的頸項,直到——

「夕流姊姊,要開席了,你……哇!」

何夕流推開他時只瞧見飄動的簾子,不禁狠瞪他一眼。「不吃了,我要回去了。」

「不成,得等宴席結束,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你送。」天曉得要是同乘他又會對她做什麼。

「一定要,我得要正式提親才成,必須先把今日的事告訴令尊。」

想到今日發生的事,何夕流就覺得頭痛極了,這事不能不告訴爹,否則等他從別人口中得知,只怕會帶著大哥一起打斷他的腿。

何府。

書房里,何彼臉色鐵青,何夕潮臉色白中泛青,看向都照冶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只要何夕流一離開,兩人就會同時撲上去。

「夕流,你先回院子。」何彼努力地對女兒和顏悅色。

「爹,您不能打斷他的腿,他不是故意的,而且讓他救總比被其他人救更好。」何夕流裝可憐扮無辜,只為了讓父親消氣,別把火撒到他身上。

「夕流,你認為爹是這般不講道理的人?」何彼痛心疾首極了。

事關我,您是啊。她多想大聲地說出口,但不管怎樣,還是要給父親留點面子的,畢竟父親還是他的上峰。

「夕流,朝中有些事,咱們想聊聊,不方便讓你听,所以你先回院子,今日發生這麼多事,你去歇會。」何夕潮朝她笑得寵溺,不願她有絲毫的損傷。

「他如果受傷,我會生氣,你們知道吧?」

何家父子齊齊咂著嘴,干脆起身直接將她請到門外。

待再回座時,何家父子的臉同時陰冷了起來。「那個趙家的,咱們會處置,看在是令堂娘家佷女的分上,我會留條生路。」何夕潮如是說。

「不用留生路。」他道。

「……真的?」瞧他點了頭,何夕潮不禁覺得這家伙真的很上道,成國公府差得就遠了。

「夕流的事可以暫時不提,眼前重要的是瞿羽城的大旱,造成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約莫有三萬人在鄂州和同州邊境的起雲山落草為寇,有的則是往西開屯,而有些則是往北朝京城而來,目前估計……」

「兩萬一千人左右,今日我與太子提及這事,也給了太子法子,約莫明後日就會開始有動作。」

「百姓無辜,不管是交給誰做,重點是有做好即可。」

「這事不難處理,倒是有一事較難。」

「何事?」何家父子端坐起來。

「夕流與我的親事恐怕拖不得。」說到這兒,他見何家父子已經目露凶光,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今日太子撞見夕流,而且看得目不轉楮,我覺得這不是好事,想要盡快將夕流娶回家。」

父子倆對視一眼,心想皇族腦袋都不太好,承諾過的也很快就忘,唯今之計,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夕流早點出閣,省得招來太子親觀。

但是……理智上認為是對的,心里卻不贊同,父子倆滿腦子只想著,如果可以揍他一頓,不知道該有多好。

第十二章  玉串引發的事故(1)

翌日,都家遣了官媒上門提親,當日就談妥了細節,在短短半個月內走完了六禮,將婚事定在兩個月後,滿京譯然。

市井里爭相走告,猜測這兩家人是怎麼搭上的,都家又是如何打動何首輔,終于點頭讓掌上明珠出閣,甚至還有人議論著是否兩人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情事,才會教這樁婚事辦得如此急迫。

一時流言四起,兩家人倒無心理睬,只因近來京城因為大量流民的到來,接連發生幾件大事,硬是將兩家結親一事的流言給掩了下去。

皇上將流民一事交給太子宇文仁處理,京城外的流民派了官員前去安撫,一一安置,至于京城里的流民,一開始給了住所也給了差事,這事倒也辦得妥貼。

前幾日有流民闖入京中做出竊盜等惡事,所幸因為宇文仁反應極快,處理得當,讓流民有所依歸,一個個都順服起來,甚至還極為推崇宇文仁,讓他在民間的聲望突然水漲船高,皇上知情後龍心大悅,大開宮宴,三品以上的官員得攜眷入宮。

何夕流本是不想去的,可是去年她及笄時淑妃曾經送她一支釵,所以就順便進宮當面謝恩。

宮宴設在掌燈時分,午後,何夕流淨身沐浴完才開始著裝,她的妝扮並不過分艷麗,點到為止的秀姘裝束更顯出她的天生媚態,頭上的發釵不多,只簪了都照冶送的玉兔金步搖,手上戴著一串翡翠玉串。

打點好了,一家四口分別搭了兩輛馬車,一路朝皇宮而去。

到了宮門口得下馬車步行,偏巧的是,何夕流才剛下馬車,不遠處也有人下了馬車直直朝這頭走來。

「何夫人。」

一听見聲音,何夕流猛地抬眼,有些意外竟在宮門口遇到他。仔細想來,他們已經很多天沒見面了,都照也一身藏青色繡銀絲的常服襯得他身形高大,一雙清冷的黑眸睨來,教她莫名地嬌羞垂臉。

「都大人真是趕巧了,也是剛到?」秦氏這個丈母娘看女婿,真的是愈看愈有趣,愈看愈滿意。

「不,是在這兒等。」

秦氏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便把女兒推了過去。

小倆口很多天沒見到面,要成親的話還得要等到兩個月後,都照也肯定是等不及了,所以才在這里候著,哪怕能說上幾句話也好。

于是,秦氏很貼心地把後到的何彼和何夕潮擋了下來,讓小倆口能夠好好地說上幾話。

「找我有事?」何夕流垂著臉問。

「嗯。」

她垂著臉等下文,等了老半天他吭都不吭一聲,疑惑抬眼,就見他眉頭微蹙地看著自己。「怎麼了?我穿這樣……不好看嗎?」

「好看。」

「既然好看,你怎麼一副很不喜歡的樣子?」她挑的是粉藕色的流光蝶綃,裙面繡著蝶戲花,隨著她走動,布面上流光粼粼,彷佛蝶兒真的都快飛起來了。

「……沒事。」她的襦衫是敞領的,露出大片的雪膚凝脂,腰間只用了七彩條繩系著,更顯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臉上淡妝輕掃,眉眼更顯迷離撫媚,儼然就像是哪棵桃花樹蹦出的桃花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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