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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要休夫?(上) 第22頁

作者︰千尋

這個念頭讓秦寧不舒服,他朝亞繼看過去,只見思思在他身上扭來扭去,又親又抱,他呵呵笑不停。

扁抱孩子就可以這麼開心?這就是他要的恣意任性?秦寧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罵他沒出息嗎?

他以為權衡利弊是人人都會做的事,偏偏他看上、欣賞的人,都對此嗤之以鼻,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多年前他才會與陸潯封成為莫逆?

突然,他有輸的感覺,好像就要成為陸潯封的手下敗將。

皺緊眉頭,秦寧走到知書跟前,道︰「亞繼不想成為我的義子,那你呢?」

「你真需要義女?」知書失笑,她只是胡思亂想的呀。

「我需要一個妻子。」

陸潯封冷下眉眼,危機感讓他直起兩道濃眉。

知書被他弄懵了,陸潯封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冷冷丟下一句話,「她不感興趣。」

陸潯封和知書離開,亞繼抱著思思從秦寧身邊走過,他停下腳步。

「姑姑常說,婚姻是男女彼此需要的過程,我不知道你需要姑姑什麼,但我很確定,你給得起的,姑姑都不需要。」說完,他驕傲地撅起也走掉。

原來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受歡迎?淡淡一笑,他不會輕易認輸的,路遙知馬力,他擁有的、不僅僅是知書了解的那個部分。

被陸潯封拉著快步離開,踉踉蹌蹌的,他的背影說話了——他在生氣。

生氣?為什麼?她不懂,但他的掌心大大的、暖暖的,也粗粗的,是練武者的手掌,她沒感到不適,反而覺得被他牽著……很自在、很輕松。

他停下腳步,倏地轉身,這一轉,她整個人撞進他懷里。

他傻了,她也傻了,他想多抱她一會兒,她想多待在他懷里一會兒,只是理智同時阻止兩人。

他們同時退後一步,同時抬頭,同時望向對方。

她還想著要如何化解尷尬,沒想到他握住她的肩膀,認真道︰「不要對寧王心存想法。」

微怔片刻,她一笑,明白了,他是在計較秦寧那句話。

「當然,別忘記我可是有丈夫、有事業有家底的人,不會發傻搞壞名聲,即使寧王看起來軟女敕可口。」

她只是在開玩笑,企圖讓氣氛輕松,沒想到他表情更嚴肅了。

秦寧軟女敕可口?意思是他剛硬難咽?她牙口不好嗎,怎就喜歡軟女敕的?一個秦寧、一個盧華辛,她挑男人的眼光怎地這麼差,再怎樣男人都要挑剛強有擔當的才對啊,就像他……又生氣?是她說錯話?手指輕捅他手臂,知書問︰「你還好嗎?有心事?」

對,他有心事,但見不得人的心思不能說,「沒,只是覺得你說的很對。」

「哪里說對了?」

「有關完美人生那段。」

點點頭、嘆嘆氣,確實沒人比她更清楚,他為母親的期待付出多少。

她正起神色。「你已經長大,已經掙回陸老夫人想要的光榮,倘若是孝順二字,你已經比多數人都做得好,雖然那個歷程很累很傷,但過去的無法計較,你可以計較未來,認真看待自己的快樂、所欲,為自己的人生添上幾筆光彩,你還年輕呢,還有長長的幾十年要過,你可以試著把被偷走的快樂找回來。」

望著她,他自問,可以嗎?被齒走的快樂,真的能夠找回來?

幾個日夜反覆思索,宋紫雯打定主意了。

得不到寧王,她必須爭取大表哥,她不怕見風轉舵、改弦易轍,她只怕被打回原形,又成為軟弱無助的孤女,所以她必須牢牢拽住表哥。

她必須先下手為強,必須在姚知書動搖大表哥意志之前斬斷他們的關系。

所以這幾天她花了錢,將姚知書過去幾年查個清楚。

這一,她驚呆了,還以為離開後姚知書會生不如死,會被賈姨娘凌虐逼迫,沒想到她竟然混得風生水起,如日中天。

她是育才幼兒園的東家?她名下有好幾間鋪子,還每間生意都好得很,她發達了,她要身分有身分、要人脈有人脈,不是自己可以輕易動搖的,所以……

宋紫雯心事重重地走到陸潯嘉的院子里。顏氏正在教兒子認字,她手里拿著一疊字卡,飛快刷著,一面刷一面念,速度很快,十張卡很快就刷完。

「桓兒很專心呢,真棒。」

她抱起兒子又親又摟,桓兒被她逗得略咯笑。

隨便看兩下就能認得字?有鬼吧,大人都做不到,何況是兩歲小孩。

宋紫雯心底不屑,臉上卻掛起溫柔笑臉,「表嫂在做什麼?」

顏氏回頭,發現宋紫雯,淡淡一笑。「桓兒馬上要進學,我去買點教具、字卡,先回來自己教教看,免得跟不上。掌櫃的告訴我法子,試過兩天,桓兒挺喜歡的。」

是女人的第六感吧,雖說宋紫雯總是溫柔體貼,對誰都滿臉笑靨,可她總認為這個表姑娘不簡單。

要不怎能一邊攏著婆母、一邊推遲婚事,卻沒教人發覺不對之處,可惜這想法誰也不能說,不管婆婆或相公都認定她會是陸家主母,連大哥也不置可否。

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想跳出來當惡人,許是大哥成親後就要分家了呢。

打進京後,滿京城上下都曉得皇帝看重大哥,因此不時有人送拜帖上門。

婆婆總說自己寡居,再加上身子不好,不適合出門,因此一家人低調地在京城生活,可宋紫雯就是有本事說服婆婆,說大哥性格冷僻,若身為女眷必須幫忙建立人脈,免得日後大哥被朝臣孤立尚不自知。

于是婆婆請教養嬤嬤入府,教導媳婦和外甥女禮儀,凡是外頭的宴會應酬都由她們兩人出面。

「是育才幼兒園對吧?听說那間私塾束脩不便宜。」宋紫雯問。

「是。」顏氏皺眉,她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們?

「之前二表哥不是覺得太貴?」

「束脩是大哥付的。」

她想還錢,可大哥說什麼都不收,她明白相公的骨氣、卻拗不過大哥。

一家子,錢推來推去的,面上不好看,相公只好說︰「把銀子攢著,待大哥成親時給嫂子送禮。」

丙然,大表哥對他們這一房還是依然慷慨大氣。

前世也是這樣,陸潯嘉一家人住在侯府里,吃穿用度全靠自家供給,姨母死後,陸潯嘉想要分家搬出去,她當然舉雙手同意,哪有當哥哥一輩子養弟弟的?

沒想大表哥竟說︰「分什麼家?我膝下無子,日後侯府還不是得弟弟和佷子來繼承。」就這樣,兩家同在一個屋檐住上幾十年。

可憑什麼啊!前世她為著心里那點念想,不願為大表哥生子,可今生不同,她已然想通,她會有自己的子嗣,侯府的一根針,一張紙都不該落在二房頭上。

「說到底,還是兄弟感情深厚。當年為讓二表哥順利念書,大表哥放棄學業去參軍,拿性命換銀子養活二表哥和姨母,外人都說樹大分枝,如今二表哥都已經長大娶妻,一家人還是你我不分、牢牢綑在一起,不知羨煞多少人家。」

這話表面上听起來沒問題,可往深里想去,字字句句都在指責當弟弟的坐享其成。

這根本是指著她的臉罵︰都養到當官娶妻了,還要住大哥的、吃大哥的,讓大哥幫著養兒子。

顏氏臉龐浮上一層赧色,心道︰尋個機會讓相公跟婆母提提分家的事吧。

見她臉紅,宋紫雯輕笑,是個聰明人總該听懂了。

不再追著這個話題繼續,她說︰「楊尚書府的花宴里,我听了一耳朵,听說育才幼兒園學費雖貴,卻是與平常的私塾不一樣。」

「對,听說孩子們都很喜歡上學,放寒暑假待在家里都嫌無聊,天天扳著手指數著什麼時候可以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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