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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謀甜妻(下) 第3頁

作者︰千尋

許是娘想到自己曾經的苦悶,于是她有了男扮女裝、到處玩耍的機會。

蘇木失笑,哪有這麼夸張?

第八章  一盤棋贏回一個姊夫(2)

「小丫頭別玩啦,過來陪我下盤棋。」蘇葉朝兩人走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徒弟,這家伙要吃小泵娘多久的豆腐才肯放手?

蘇木將師父眼底的調侃看得一清二楚,卻沒有絲毫虧心羞赧,他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把以芳放下。

「好啊,琴棋書盡當中,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下棋。」

「你娘手把手教你的?」蘇葉坐到石桌旁,將棋盤擺好。

就說嫁人很重要,挑個莽夫,只能生出一群光會打打殺殺的呆兒子,浪費表妹骨子里的學識涵養。看著以芳,數不清第幾次打量了,他忍不住一嘆再嘆,幸好容貌長得不差勁,否則他家徒弟真是太虧了。

「不,是爹教的,我娘還下輸我呢。」以芳一面說一面坐到他面前。

「別講大話。」哼,他不信鄭啟山是個有腦子的莽夫。

「不是大話,娘說爹行兵布陣、思想縝密,下棋格局大、目光遠,世間能贏他的沒幾人。」她笑逐顏開地望著蘇葉,她同他夠熟的,不必客氣。「我讓師父三子。」

看!多夸口、多驕傲,那神情跟她家老爹一樣討人厭。

捻起一枚棋子,他似笑非笑問︰「小丫頭成天沒事干,老往我們家里跑,說說,是不是瞧上我家的傻徒兒?」

有人問這麼直接的嗎?以芳一愣,思考著要不要嬌羞兩下,矜持一分?垂下眉頭,她正想要做出「正確」反應的同時,已經被拆穿了。

「別演了,你骨子里是什麼模樣,老夫看得一清二楚。」

想起表妹通身的氣度與規矩,他忍不住一嘆再嘆,幸好鄭家還有個以笙,否則表妹該有多憋屈?

「好,不演了,我直接讓五子,如果師父輸了,就麻煩你上我家提親,行不?」她記得的,蘇木說過,提親這種事要讓男方來做。

啥?他直接,這丫頭比他更直接,可是……讓五子?會不會太藐視人?「行,就這麼定了。」

師父一盤棋局就把他給賣掉?好端端的一個人竟成了人家的賭注,蘇木無奈又想笑,卻不反對兩人的賭注。

如果是她,他願意陪她護她、照顧她一輩子,願意寵溺她、縱容她一生一世,不管她是柔柔或以芳。

以芳緊了緊拳頭,收拾起平日的隨意,卯足勁和蘇葉對弈,她手法激烈、步步進逼,像狂風掃落葉似的,企圖把他的棋子殺個片甲不留。

「年輕人,悠著點,這麼沖動會害死自己。」

「別擔心,我在棋局的掌握度上沖動比深思熟慮更好一點。」

因為她不假思索、突破傅統的下法,常讓對手亂了腳步,再加上飛快的落子速度,會帶給對手很大的壓力,因此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她已經把蘇葉逼到角落,苟延殘喘。

這時,後院的門又被敲得砰砰作響。

蘇木打開門,伙計苦著臉道︰「東家,那個嬌蠻女又來了。」

燕瑀受傷的事到底是隱瞞過去了,京中沒人談論這件事,不過從那之後,玉珍公主倒是經常出現在蘇氏醫館里,吵吵嚷嚷的非要蘇木出來見她。

身為公主,許是因為她的母妃受寵,也可能是她外祖勢大,因此她這個公主當得無比恣意,虧以芳還是鄭國公府的唯一女兒,出入若非喬裝打扮,就得有哥哥弟弟相伴,無法像玉珍公主那般肆意而為。

蘇木被玉珍公主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但人家是公主,他又能奈她何?

以芳對他充滿同情,卻也提醒,「玉珍公主性格特殊,你不能和她逆著來,否則她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你好過。」

聞言,蘇木低眉淺笑想玉石俱焚?玉珍公主還沒這等本事,但是擔心她一個腦殼發熱,直接求皇帝賜婚,到時就無從挽回了。

蘇木這會兒滿心盼望以芳能快點把棋局給贏了,免得皇帝亂點鴛鴦譜。

「我去前面看看,很快就回來。」蘇木同以芳說道。

很快?才怪,玉珍公主的花痴沒發夠,哪肯輕易放過他,想到情敵,以芳滿身不爽,拿起兩枚棋子對蘇葉說︰「你應該會下在這里,那我會下在這里,你下這里,我下這里,然後就沒救了,得尋人上我家提親。」

蘇葉不滿。「誰說我會照你指的下?」

「你別無選擇呀,好吧好吧,那你慢慢想,反正我接下來的兩步棋是這個,我待會兒再回來,看看你有沒有破解方法。」丟下話,她飛快追著蘇木背影跑去。

蘇木躲進診間,讓病人進來看診,他假裝忙碌,可玉珍公主還是追進來了,若不是有病人在場,說不定她會整個人貼上來。

「我幫你磨墨。」她提起墨條,可她哪做過伺候人的活兒,墨條剛提起就滑入硯池,激起墨花, 地!蘇木衣袖染上點點墨黑。「啊……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

這麼柔、這麼軟、這麼嬌甜的嗓音?站在診間外的以芳肌膚上迅速冒出一片雞皮疙瘩,認識玉珍公主十幾年,怎麼都想不到,真驕蠻、假高尚的玉珍公主會有這等表現,萬花樓的姑娘都得甘拜下風。

同伙計交代兩聲後,以芳進入診間,就見玉珍公主拿起帕子要往蘇木身上撲,幸好哥哥是練過的,一提腳、一旋身,蘇木迅速轉到病人身後,躲開她的糾纏。

「蘇哥哥生氣了嗎?人家不是故意的。」

「公主幾時到的,正想問問您,二皇子的傷勢怎麼了?」

「方公子」上前搭話。

「你不要胡說八道,二皇兄幾時受傷了?他好得很,還打算帶我去狩獵呢!」

玉珍公主急著反駁,她的表現讓蘇木、以芳下意識對視一眼。

都睜眼說瞎話了?為啥瞞得這麼緊?燕瑀那人再嬌氣不過,一分疼都得搞出五分事,哪回生個小病,不鬧騰得皇後人仰馬翻不罷休,這麼會鬧騰的人,為什麼把受傷之事藏得這麼緊?

以芳連忙改口,「是我記錯了。不知道這幾天二皇子去哪兒了,蘇大夫進宮幾回都沒踫到他。」

「二皇兄最近可忙著呢,他想進禮部當差,得經常到禮部侍郎家中請益。」

「哪位侍郎?」

難得地,蘇木同她搭上話,惹得玉珍公主又羞又喜。「我不懂得朝堂上的事,怎知道是誰-不過听說那位侍郎好像姓簡?」

簡正堂?蘇木眉心微蹙,那人在朝中與梁尚書是一脈的,兩人雖然不在同一個部門,但是子女聯姻。

「二皇子一心為百姓,令人佩服。」以芳拱手道。

「可不是嗎,我二皇兄厲害著吶。」玉珍公主滿面得意,母妃可悄悄同她說了,二皇兄是她的同母哥哥,日後入主東宮、登基為帝指日可待,屆時有二皇兄撐腰,誰敢不敬她三分?

「是,二皇子與公主一樣,都是卓爾不凡、人中龍鳳。」

這馬屁拍得她通體舒暢,玉珍公主驕傲地抬高脖子,笑容滿面。

見玉珍公主開心了,以芳輕咳兩聲、清清嗓子,在外候著的伙計掀起診間布簾,對蘇木道——

「東家,長公主請你過去為駙馬看診。」

「長公主嗎?好,我馬上過去。」

听見長公主三個字,玉珍縮縮脖子,姑母再苛刻不遇,每次見著自己,嫌是將她從顏挑剔到腦,好像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她哪有那麼糟糕?

某次她被氣哭,母妃才安慰她道︰「那個老虔婆是在替皇後出氣呢,她們從年輕就交好,為著皇上寵我,她便時不時敲打我,你是被母妃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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