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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那一年(上) 第7頁

作者︰宋雨桐

「這會兒倒謙卑了。」齊藤淺羽笑撫著她白皙又紅女敕的臉,長而好看的指尖輕劃著,隱隱帶著一抹眷戀。

舞冬末突然仰頭看著他的俊顏,鼻對著鼻,眼對著眼,這樣近的距離,卻總像是隔了一層什麼,讓她看不真切。

「怎麼了?這樣看我?」面對這樣真誠的一雙眼,他總是笑著,用微笑來掩飾他黑眸深處的閃爍。

「吻我,淺羽。」

他勾勾唇,提醒道︰「這里是校園呢,舞冬末小姐。」

「所以你不敢?」根本四下無人好嗎?

「是啊,我不敢,你敢的話,自己來吻我。」

話方落,只見一張粉紅小嘴很不矜持地湊上他的唇,笨拙地亂親一通,見他沒反應,干脆用咬的,用強的,用逼的,非得讓他把嘴給張開。

這樣下去,他可能會被她壓逼在草地上,強了……

「慢點,你這樣會弄傷自己的,傻瓜。」為了兩人的嘴唇著想,他終是反客為主地捧住她的臉,低頭親吻上她。

他的吻,總是動人而溫柔,輕舌忝著她的上唇,再來是下唇,接著用他的唇含住她的上唇,又下唇,再以他溫熱的舌抵開她的貝齒,輕輕地探入與之翻攪勾纏,直到她的唇邊逸出帶著的嚶嚀聲,身子在他的懷中隱隱抖顫。

她輕喘著,把紅透情動的臉埋進他的胸膛。

這個時候的她總是害羞,完全忘了剛剛索吻的人明明是她。

「舞冬末。」他撫著她的發,輕喚著她的名。他喜歡這樣叫她,連名帶姓的,又有點高高在上的。

「別叫我抬起頭來。」真害羞。

「寒假,我要回京都一趟。」

嗄?听說他要離開,舞冬末一下子便把頭抬起來看著他,瞬間眼眶便紅了。

「你要回日本?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他笑著拍拍她的臉。「本來日本新年時我就要回去的,可是台灣這里的學制沒有結束,就延到現在,再不回去,我父親可能不讓我進家門了。」

「可接下來台灣這里就要過年了啊,我希望可以跟你一塊過年。」她一臉的傷心與失望。不是沒想過他可能會在寒假期間回日本,可她一直很不想面對這件事,所以他不提,她就當他會一直留在她身邊陪著她。

「也許可以呢。我早點回去,或許趕得回來跟你一塊過台灣的年。」他溫柔地安慰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可以每天用Skype聊天、傳影像,就跟每天在一起一樣,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你在台灣等著我回來,嗯?」

「我最討厭等待了。」想到他要離開她這麼久,舞冬末連鼻子都酸了起來。

「就不能不走嗎?我會好想好想你的,真的。」

「傻瓜,我也會很想你啊,現在就開始想了。」他抱緊她,親親她的眼,又親親她的鼻。「知道嗎?如果不是你還小,我早就把你娶回家里,每天一早醒來就可以看見你。」

「淺羽……」她的淚掉了下來,一顆接著一顆。

「別哭了,這樣很丑。」他心疼地替她抹淚,始終笑笑地看著她。「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要是那個勇敢的舞冬末,知道嗎?像我第一次遇見你時那樣的勇敢,在我眼中,那是最美麗的你。」

是最糗的她吧?明明那個時候是她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她搞了個大烏龍,還差點被人揍,要不是他出現救了她……

「你要快快回來,我每天都等著你。」

「好,知道了。」

「不可以食言而肥,你若騙了我,就會變老變肥。」

他一樣微笑,點頭。「知道了。我一定一定很快就回來找你,你可不要忘了我,忘了我,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你的。」她哭了出來。「都刻在心版上了,怎麼忘?拿橡皮擦擦都擦不掉了……」

她的淚珠,不斷地滾落到他的手背上,熱燙燙的。

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她就傷心成這樣,那麼永久呢?她豈不是要哭斷肝腸?

齊藤淺羽輕皺起眉,那熱燙的淚,那哭紅的眼,那盼著他戀著他的嬌俏容顏,此刻,輕輕地灼傷了他的心,竟讓他感到痛。

不忍再看,不想再看,他長手一伸,緊緊地將她抱住,讓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口上,看不見,那種異樣的情緒就會散了吧?

「我說了你要勇敢,舞冬末……沒有我的日子,你也要過得好好的,听見了嗎?不要讓我為你擔心……我不想為你擔心,我希望你可以幸福……」

這話,說得像是兩人要分手了,再也不會見面似的。

舞冬末听了很不安,可是又不想把自己的質疑說出口,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她只是把他抱得更緊更緊,想將他的味道、他的體溫、他的心跳,全部刻下來,永遠永遠不忘記。

今年的冬天,感覺特別的冷。

連著幾日,舞冬末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手里始終抓著一條項鏈,薄如蟬翼的玫瑰花墜子,上頭還刻著「love」的字樣,小巧精致且美麗。

這是齊藤淺羽回日本前在機場親自替她戴上的。「這條項鏈是母親在生產前便叫人為我們兄弟倆訂制的,一人一條,說要送給她未來的媳婦,可能在那之前她就有預感生產不會順利,所以才會事先替我們準備這個……你喜歡嗎?」

她怎能不喜歡?不只是美,最重要的是它的意義。

「這太貴重了吧?是你母親送的——」

「是母親要送給她未來媳婦的。」他溫柔地微笑,輕輕地撫弄著她的發。「舞冬未,你是我認定的妻子,自然是我母親未來的媳婦。」

他說,她是他認定的妻子……

舞冬末感動得想哭,開心得想笑,到最後只是愛嬌地瞪著他。「誰說要嫁給你啦?如果你到最後娶的不是我,那這項鏈我可也不還你了。」

當時,他只是微微笑著傾身親吻上她的臉頰,什麼也沒說。

這項鏈,安定了她不安迷惘又害怕分離的心,戴在胸口上,感覺他好像一直都在她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可這幾日她眼皮跳得厲害,不安的感覺擴大再擴大,睡覺時都要緊緊抓住這條項鏈才可以睡去,而她總會在夢中見到他,他總是微笑地站在那兒不說話,她跑過去想抓住他時,夢就會醒了。

他一直沒給她任何訊息,手機關機,她一次又一次查了班機,非常確定班機順利抵達機場,四、五天過去,每一天她都在等待,每一分一秒對她都是一種折磨,然後又過了四、五天,她幾乎是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一下。

房門外,舞爸看著舞媽,眉頭深鎖。「末兒是談戀愛了吧?你不必再瞞我,是什麼樣的男孩?又對她做了什麼事?竟讓我的寶貝女兒才十天的光景就瘦了一大圈,連笑都不會笑了!」

舞媽深深嘆了一口氣。「是個日本交換學生,我看過相機里的照片,是個英俊優雅得像王子一樣的男孩,一看就知是個出身不凡的……我問了,她本來也不說,可我眼淚一掉,她心就軟了,說那男孩連他母親要送給未來媳婦的項鏈都給了她,卻一回日本之後就音訊全無,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還是……」

「還是什麼?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前一刻還把那麼貴重的東西送給她,下一刻就馬上把她丟在一邊不聞不問的?」舞爸的眉頭越皺越深。「問了她名字沒有?是哪兒人?就讀哪所大學?既然人在日本,日本那邊我熟,在大學里找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听說是念京都產業大學經營系的,叫齊藤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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