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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孕小王妃(上) 第1頁

作者︰陳毓華

第一章  失了清白的貴女(1)

沈瑯嬛作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夢里有一個身材高大、面貌俊逸的男子,男子有著漂亮結實的月復肌線條,寬闊健壯的胸膛,弧線優美得叫人屏息,他傾身壓著她,手指帶著滾燙的溫度,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她的肌膚。

她覺得全身燥熱,好像著了火般,手腳並用纏住了那人,他的身子涼涼的,她將自己比火爐還要燙的臉頰貼上去,像蛇一樣的纏上他,十分舒服!

一個無比真實的春夢。

接著,這樣又那樣,那樣又這樣,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又上又下的……極盡所能的與其顛鸞倒鳳。

當沈瑯嬛再次醒來,全身上下酸痛難忍,就好像被什麼壓榨過,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撐著身子笨拙的起身,環顧四周,這是一間陌生講究的房間,所有的家具擺設都是華麗的黃花梨木,雕鏤掛件,名家書畫和五顏六色的琉璃燈盞,還有各種應時應令的擺設,她身下是凌亂的拔步床,床上有著如同櫻花的血跡。

這里不是她住的毓慶宮,是海天盛筵,也就是巴陵世家子弟和望族往來的高級會所。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在新帝登基大典的那天,她被一直看她不順眼的孫太後,也就是新帝的生母給灌下鴆毒。

她能陪著雍佶從東宮到登基,又豈是傻缺之人,孫太後對她不善,她心里早就有數,藉著鴆毒死遁,原以為從此海闊天空,哪里知道姜是老的辣,她帶著婢女單騎逃出城門不到十里地,追兵就到了。

追兵的勁弩如雨箭般的擦過,她就算低伏身子也無用,亂箭中胯下的馬和婢女都中了箭,婢女摔下了馬,被鐵蹄踐踏而過。

她怒火攻心,胸口憋悶得厲害,她連身邊最後一個婢女都護不住,目眥盡裂,痛徹心扉。

包多的箭漫天朝著她飛射過來,已經口吐白沫的駿馬吃痛長嘶人立了起來,接著又撒蹄子狂奔,她就算拉緊韁繩到手被勒出血痕來都無濟于事,不到片刻,她從半空中被掀了下來。

人被釘成刺蝟是什麼感覺?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最後瞧見的亮光是胸月復搖晃的箭羽。

馬的,真他娘的疼啊!

她疼得失去知覺,哪里知道一睜開眼卻成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她萬元娘成了大衛朝一個名叫沈瑯嬛的小娘子。

她果著身子,四顧茫然的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這一切已經月兌離她能思考的範圍。

沈瑯嬛是世家貴女,她這個沈家七房嫡女生來體弱,因著父親沈瑛外放做官,母親謝氏在生她時難產而逝,家里怕養不活,從小就將她送回巴陵老家養著。

沈家在巴陵極有名氣,是世家望族,簪纓數百年,族中子弟多有出息,而沈氏女擇婿而嫁,也以當嫁世家男子為志。

在這樣一個滿滿當當的大家族里,沈瑯嬛就是個突兀的存在。

畢竟雖有父親與嫡出兄姊各一,但家人們也只有返家祭祖的重要時日才會前來巴陵,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面,而她祖母孩子生得多、孫子孫女也多,她父親沈瑛並不算受寵,連帶祖母對她也就面子情,只身留在巴陵的沈瑯嬛,就像被整個沈家遺忘了一般。

她雖然被可有可無的放養,憑著家世還是交了幾個朋友,段府舉辦春日賞花會,幾個朋友都去,原主也征得祖母同意後坐車去了。

段府是巴陵知名的大戶人家,士農工商全面發展,資產頗為豐厚,與兩渡的陳家、冀門的夏家、沈家並稱巴陵四大家族。

賞花會後,身為主人的段日晴告訴大家,她二哥段日陽約了幾個摯交友人在天海盛筵聚會,讓幾個友人去開開眼界。

天海盛筵是什麼?是巴陵出了名的私人會所,不是有錢人、不是才子王公貴族,是進不去的。

听到有許多青年才俊會出席,小娘子們哪有不動心的,自然是答應前去。

許多人把窯子和青樓混為一談,可在大衛朝青樓是高級會所,里面除了歌舞表演、彈唱,還有一些文人墨客來吟詩作曲,是爺兒們的社交場所。

去到那里吃飯喝酒、眺看樓下表演,從來沒經歷過這些的姑娘們十分開心,原主禁不住勸,一不小心多喝了兩杯果酒,沒多久便昏死過去。

現在想來那酒里怕是被人下了藥,藥量還不輕,原主生來體弱,因而猝死,然後萬元娘成了沈瑯嬛。

她昏昏沉沉的感覺到有人架著她進了廂房,所以那極盡纏綿的春夢也是真的。

她知道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忍著身下的不適拿起燻籠上的衣物,折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上有方玉佩,玉佩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抱歉。

然後是署名。

沈瑯嬛麻木的把衣服穿好,將紙條扔進燻籠里燒成灰燼,玉佩留下不動。

對于失去清白和重新活過來,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若只能擇一,她還是選活著真好。

她回到雅間門口正想推門而入,忽然听到一個男聲和女聲對話著——

「你確定把人送進了房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我沒騙你,三樓左側第五間房,怎麼會沒見到人?我明明把人送進去了呀!」那女聲一副要跳腳的模樣。

「天吶,是三樓右側第五間房,就知道你辦事不可靠!」

沈瑯嬛听不下去了,砰一聲踹開了大門,里頭穿著華麗錦袍的男子和同樣錦繡衣裙的女子都嚇了一跳,看見是她,臉色都有些不自在。

「阿嬛你跑哪去了,我們一群人找了你半天,大家找不到你,一個個都走了,就我和我二哥留下來等你。」

臉色變了幾變的女子便是出賣她的段日晴,見著突然出現的沈瑯嬛,還強詞奪理,意圖粉刷她使壞的痕跡,虧原主一直把她當成相好的姊妹淘。

「我去了哪里你會不知道?」沈瑯嬛直勾勾的看著眼神閃爍、表情看起來就是有鬼的段日陽和顧左右而言他的段日晴兄妹。

這明明白白是段日晴給她下了藥,打算送她進段日陽的房間。

她知道段日陽對她有好感,話里話外有意上門求親,她才十四歲,還是孩子,何況除了姊妹相稱的段日晴,原主並不喜歡段家其他人,因此嚴肅的推拒了。

她作夢都沒想到,這對兄妹居然私下設計她,想污她清白和名譽,造就既定事實,心腸這般狠毒,無恥到叫人惡心!

她想撕了段日晴的心都有了。

段日晴目光閃爍,接著惱羞成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知道你去了哪?跟誰勾搭?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沈瑯嬛舉手揮過去,不假思索的摑了段日晴一巴掌。

段日晴放聲尖叫,白皙的臉蛋立刻腫成了一片,嘴角滲出了血。

一旁躲躲閃閃的段日陽見狀很氣憤,「有事不能好好說嗎?怎麼動手打人?」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心里有數,都不怕報應嗎?」她承認自己很氣,手勁也用了力,卻沒想到會把段日晴的牙給打掉。

她突然想到什麼,閉上眼試著運了下氣,發現上輩子的武功修為居然還在,雖然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有武功傍身總比什麼都沒有好,只是現在的她頭疼欲裂,使不上什麼力氣,只打掉段日晴的牙,略施小懲算是輕的了。

她半點都不同情這種毀人清白之事都敢做的黑心人。

轉身離開雅間,她極力不讓外堂的人看出她的異樣,來到外頭,一口新鮮的空氣都還沒吸到,便和一個匆匆進來、穿綠衫的小泵娘差點撞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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