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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筆小福娘(上) 第9頁

作者︰綠光

「難道夫人真想和牙行做什麼買賣?」難道是二爺把手中的私產交給夫人了?要不依夫人上不了台面的嫁妝是沒有辦法與牙行交易的。

「秘密。」笑了笑,她如是道。

都問到這分上了,既然主子不說,采薇自然不會再追問,畢竟主僕之分,她心里明亮得很。

不一會,小廝急步走來,附在牙郎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牙郎的臉色微變,態度比剛才更好地將她往牙行的後院帶。

經過一段園中小徑,毛知佳余光就瞥見不遠處的樓台上站了個男人,待走近時,才發現男人面貌非常俊朗,帶著幾分書卷味,但眉宇間有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凌厲。

牙郎領著她拾階而上,周正沇微擺手,牙郎隨即退下。

就在毛知佳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她。

毛知佳有點緊張,畢竟他是個新捏造憑空出現的人物,哪怕她在他身上下了很多關于他倆之間的設定,加強兩人的情感羈絆,但不知道管不管用,害她一聲表哥含在嘴里,卻找不到好時機喊出口,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真不知道要瞪到什麼時候。

「表妹近來可好?」周正沇先開了口,往里頭一指,示意她入座。

「甚好。」她應著,卻笑得很心虛。

她內心真的有諸多滋味,感覺自己像是主宰了別人命運的神,可是為了己身而設計別人的身分,這才發現自己挺會利用人的。

「怎麼突然來了?」

「今日剛好得閑,所以就過來看看表哥,二則是因為……表哥有收字畫,對不?」

周正沇微挑起濃眉,給她斟了杯茶。「怎會問起這個?」

她接過茶杯,嗅著淡雅的茶香。「我有些字畫想請表哥代賣。」

「誰的字畫?」

「我的字畫。」

周正沇拿起茶杯的手頓了下,似笑非笑地望去。「表妹何時也懂字畫了?」

「表哥,咱們多年不見,這其間我也苦練了字,頗有心得,也許表哥能替我監定一番。」

「姑娘家的字畫無市無價。」

毛知佳眨了眨眼,直覺好像跟設定不太一樣……照理說,他倆小時候感情好,長大後她有所求,他就算不想幫,也不用這麼直接,一點情面都不給。

她是不是哪里沒寫好?

不過眼前沒閑功夫回想問題出在哪里,她必須先確定目前的字畫市場流行的是哪種字體。

「表哥何不先看過我的字再做定奪?」看在兩人兩小無猜的情分上,給點機會吧,表哥。

周正沇沒有嘲諷也沒有鄙視,忖了下,起身帶她往旁邊的房間走。

「你隨意寫幾個字。」

毛知佳看書案上剛好擺著紙筆,就連墨也都是剛磨好的,許是他剛剛正好在寫什麼東西,如今倒是方便她了。

她也不客氣,從筆架上選了枝筆後,一手抓著袖口,一手形如疾電般地在紙上飛快落下幾個字,教站在書案邊的周正沇錯愕不已。

「……曾經滄海難為水?」他喃喃念著。

「表哥,你看得懂?」毛知佳驚喜不已地問。

「你怎會寫狂草?」

她愣了下,挑了個說詞。「……自學。」

「狂草是取其字體首尾餃接而成,不是每個人都看得懂,而你會寫就代表你看得懂……你當時在平安侯府里過得並不好,又怎會有機會自學?」

呃……毛知佳有點詞窮,可她好歹也是作者,哪可能解釋不了?但最高竿的是根本不需要解釋!「表哥,你怎麼知道我在侯府里過得不好?」抓住問題丟回去就是。

「我……」顯然沒料到她會問上這麼一句,周正沇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地回過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毛知佳咂著嘴,暗惱這人真是緊抓著問題不放。「平安侯府里有一間書庫,我爹不讓我習字,四姊人很好,所以常常帶我進書庫里看書習字。」他既然知道她在侯府過得不好,但一定也知道佟熙嫻待她好,這麼說總該相信了吧。

這真是極其古怪的體驗,她竟然得跟自己創造的角色辯論。

第三章  新設定的表哥(2)

周正沇微眯起眼,看似信服了,目光隨即落在她書寫的字上。

「你的狂草瀟灑不羈,落拓狂放之中又藏著幾分拘謹,剛硬的筆觸又帶著幾分柔美,如風遠揚卻又頻頻回首,矛盾共處,倒是少見。」

一句矛盾共處讓毛知佳微愣了下。

他這麼一句話就簡單地點出了她的個性,他究竟是對字體有多深的研究,才能以字體推論筆者的性情?明明是她臨時捏造的角色,怎麼厲害到已經月兌離她能掌控的範圍了?

想想也是,聖經里上帝造人,也不是人人照他的心思去活。

看來,她必須稍稍糾正先入為主的觀念了。

「表哥認為這樣的字還是無市無價?」

「有價有市,但只要是姑娘家所寫,哪怕寫得再好都無市無價。」周正沇說著,思索這樣的字怎會出自一個才剛及笄的姑娘家之手,但她是在他面前親手寫下,要不是親眼目睹,他還真不敢相信。

毛知佳輕抿了抿嘴。「那就別讓人知道是個姑娘家寫的,有的時候身分愈是隱密愈吸引人注意,是不?」

「倒是可行。」周正沇總算露出一絲笑意,但抬眼瞅著她笑意斂去,眸里藏著憂愁。「先前你在侯府過得很苦時,我不是不想幫你,而是真的幫不了你,而今你出閣了,卻到我這兒賣字畫……」

「表哥別誤會,二爺待我很好,我賣字畫純粹是想攢點私房罷了。」千萬別誤會範逸,她可不想把任何黑鍋都往他身上扣。

「是嗎?」

「是,是我自個兒異想天開又帶著幾分自負,心想就算是姑娘家也能賣字畫,所以才想試試。」

「多年不見,你的性情倒是變了不少。」

「不好嗎?」難道會太狂妄嗎?

「我覺得極好,不過你這幅字就只寫一句嗎?我覺得這詩句的意境相當好,難不成也是你自個兒做的?」

毛知佳眨了眨眼,疑惑他竟不知道這是元稹的詩,難道說因為是架空的歷史背景所致?要真是這樣,她應該也能當詩人喔,因為她腦袋里還有好幾首詩,不過剽竊別人作品的缺德事她是不干的。

「是二爺作的詩。」但推到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是可以的。

「範同知……倒是不知道他在詩詞方面造詣如此高超。」

毛知佳呵呵干笑,權充回答了。

「所以是首完整的詩?」

「是啊,我可以把它寫完。」

周正沇站在一旁,看著她蘸墨落筆,強勁又極具韌性的在紙面上似書似畫地完成了一首詩,教他贊佩不已。

「半緣修道半緣君……範同知看不出來是這般情長之人,看來待你該是極好,我也放心了。」周正沇低聲喃著。

原本周家就是京城的富戶,所以平安侯對周家也相當客氣,小時候母親就常帶他進平安侯府與表妹玩耍,可後來父親經商失敗,平安侯便與周家斷了往來,姑母病逝時就連喪禮都沒有,更別想表妹會過得好了。

想起性情怯懦的表妹,在侯府里沒了娘親,獨自一人,他就擔心不已。

正因為如此,更加激發他向上的念頭,他放棄仕途專注于商場上,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本想著往後能照拂她一二,誰知道她竟被送去沖喜。

還好,範逸待她是好的,要不怎會有這首詩?

毛知佳听他這麼說,也只能報以呵呵兩聲干笑掩飾心虛。

這首《離思》是範姜逸很喜歡的一首詩,他常說,所以她就常拿來練手,久了她也很愛這首詩。

「對了,起個別號,明兒個我讓人依你的別號刻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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