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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兆貴女 第18頁

作者︰風光

「怎麼可能?」任皓直接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你暗自跟她幾天你就知道,她的傻氣如假包換。」

不過所謂傻氣,只是一種天真單純的表現,倒不是笨。這種性格造成了她處世上的寬容大度,隨遇而安,倒是讓任皓有些欣賞。

雍昊淵不置可否,淡淡地道︰「至少目前看起來,向冬兒對我們是無害的,就容許她在王府里繼續當她的世子妃吧,免得我父王還要處心積慮的找下一個。」

任皓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們要做的那件事……」

「自然是繼續進行。」雍昊淵不假思索回答。

「可是一個弄不好,向冬兒很可能就陪葬了。」任皓嘆息。

「度不過,是她的命,如果度得過,那的確就是她的好運了。」雍昊淵面無表情,就像說的人與他無關一樣。

任皓還想說些什麼,但見雍昊淵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話只能又吞回了肚子里。他知道世子的性子,很少心軟,對待向冬兒的態度已經是少見的寬容了。

他以為世子對她是不一樣的,難道他錯了?

第四章  驚險刺激的後宅生活(2)

晚膳雪蓮只端來了一碗肉粥和兩盤青菜就懶洋洋的離開了,向冬兒下午吃得飽,便將晚膳讓給了李嬤嬤。

梳洗過後,向冬兒讓李嬤嬤替自己絞干了頭發,便徑自來到房外的抱廈,坐在欄桿上,欣賞十五的滿月。

她嫁進府里整整一個月了,沒發生過什麼血腥恐怖的場面,她的丈夫只是冷了點,但她卻挺喜歡的。

雖說從小她就沒見過幾個外男,可是她的直覺很準確,她的丈夫絕對是人中之龍那類型,就算傷了雙腿也不減他的氣勢與英偉,若不是那些可怕的謠言,只怕晉王世子妃這位置還輪不到她,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冷冰冰的。

她其實也不知道夫妻之間該如何相處,卻也清楚自己與雍昊淵這樣從來不同床、幾天才能見一次面的情況絕對不正常。

她父母死的那年她五歲,小時候見過父母之間的互動還有些印象。她隱約記得那時是有丫鬟服侍的,不過只要是父親的事,母親很少假手他人。

現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父親當年是戶部侍郎,二品大員,手掌社稷生計。她想父親平時應該也是十分忙碌,能與母親見著面的時間或許只有晚上,甚至幾天才能見一次,母親若不對父親的事親力親為,兩人根本沒有親近的時候。

而她與她的丈夫,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她抬起頭,深吸了口氣,空氣冷冰冰的,讓她的腦袋變得清楚,她並不為丈夫不理她而沮喪,反而更覺得既然嫁進來了,總要努力一下,讓他也能喜歡她,這樣才能保證她在王府不會餓肚子,天天都能吃飽啊!

就在她發呆冥思的時候,一道黑影劃過她眼前,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听起來挺沉重的。向冬兒回過神來,本能低頭一瞧,居然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向冬兒心頭一驚,卻沒有尖叫,只是納悶。

她從欄桿上跳下,先四周張望了一番,仍不明白這女人從哪里被扔過來的。這女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看不出長什麼樣,不過衣服倒是挺眼熟的,向冬兒仔細回想了一下,忍不住倒抽口氣。

「雪蓮!」剛剛不是才趾高氣昂地走了?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還扔進了院子?

這時候,院外的雍昊淵慢慢的推了輪椅進來。

向冬兒眨了眨眼,疑惑地問︰「是你打了雪蓮?」

「她還不值得我動手。」他淡淡地看著她,想從她眼中看出驚懼。「我只是動了口。」

向冬兒歪頭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麼。他是世子嘛!本來就不用自己動手,一說要教訓雪蓮,馬上就有無數人來替他辦好這件事。

「你為什麼要……呃,動口揍她?」向冬兒不明白,眼中卻也沒有顯露任何雍昊淵想看到的害怕情緒。

他慢慢地道︰「你今日落水,這丫鬟卻不在身邊護著,既然如此失職,就不用留了。」

不用留了!向冬兒眼楮微睜,就在雍昊淵以為她會替雪蓮求情時,她卻有些遲疑地道︰「不用留了……是要殺了嗎?」

雍昊淵俊臉微微一抽,他還真沒這麼想,只是想丟個人來嚇嚇她,不過她這麼問,正中他下懷。「如果是呢?」

「那我要看!」向冬兒終于有點雍昊淵想看到的激動情緒了,那居然不是恐懼,而是驚喜。「我這輩子,還沒看過殺人呢!」

「你不怕?」雍昊淵沉下聲來。「傳聞中,我可是殺人如麻。」

「就算你殺人也絕對有你的道理,我有什麼好怕的。」向冬兒不假思索地說道,「雪蓮被派來服侍我,卻從來沒有盡到她的責任,而且她是于姨娘派來的人,我知道于姨娘對你沒安好心眼,安插這樣一個人在我房里,誰知道她想做什麼?殺了就殺了唄!」

雍昊淵突然明白了什麼,「這就是不管這雪蓮如何虧待你,甚至克扣你的膳食和月例,你都逆來順受,不做任何反應的原因?」

「是啊,我要是鬧大了,和一個丫鬟計較,還不知道那于姨娘要如何編派我,怎麼想都沒有好處,你願意出手就太好啦!」她笑嘻嘻的。「我說過我不傻嘛,怎麼就沒人信?」

至少,眼下雍昊淵是信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不理會地上的雪蓮,推著輪椅進房,向冬兒急忙跟上,接下推輪椅的工作,同樣不管那雪蓮的死活,反正她相信明天出來,她不會再看到雪蓮了。

進到了房里,向冬兒很自然地打來了水,替雍昊淵淨臉擦手,助他洗漱。這種服侍人的工作她並不熟練,不過以往她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現在只是轉移到他身上,很快的便抓到了訣窮。

他已經沐浴過了,身上還帶著一種青草的清新味道,向冬兒很喜歡,有些沉迷。

看他這麼晚還過來,似乎有宿在這里的意思,所以向冬兒替他將輪椅推到床邊,他看了她一眼,竟真的把自己挪到了床上,就這麼靠坐在床沿。

向冬兒替他月兌下鞋襪後,便拉了張椅子過來,居然開始替他按摩起受傷的腿,她的動作是那麼自然,彷佛這件事她天天在做似的。

雍昊淵的腿並不是沒感覺的,他發現她的手法很老練,什麼撥筋按穴都恰到好處,只是對于他這個武人來說,力道稍嫌輕了一點,但仍是讓人感覺舒適。

「你似乎很熟練?」

向冬兒認真地替他按著腿,一邊說道︰「以前在侯府里,就是李嬤嬤和我相依為命,她腳不太好,一到下雨就犯疼,我不忍心她受苦,就偷偷到醫館去問,磨著一個大夫學了個把月,才學會了這一套。」

她就像和朋友談天一般,唇角還帶著笑意,面對他這個殘廢,完全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

雍昊淵難得與她如此接近,放肆地打量她的模樣,其實她的五官精致,俏鼻櫻唇,圓圓的大眼十分靈動,就是臉蛋兒肉乎乎的,該是女子的嬌柔到了她身上就成了可愛。

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沖動,雍昊淵伸出了手,捏住了她的臉頰。

手感不錯,他想。

向冬兒卻是猙大了眼,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一邊臉被他捏著,顯得有些好笑。「你捏我干什麼?」

雍昊淵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唐突,施施然地放手前再捏了第二下。「我相信看過你的人,一定有很多人都想這麼做。」

向冬兒被捏了第二下,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幽怨。「你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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