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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兆貴女 第11頁

作者︰風光

向冬兒卻是笑得坦然。「沒關系的,娘當年的嫁妝,我們已經拿回來大部分。這些地契我原就不抱任何希望能拿回來。依舅舅所言,只要她們願意再吐出來,不管是什麼東西,那都算是我賺了呢!」

李嬤嬤心疼她,卻又對這一切無能為力。「唉,你能想開就好,倒是我著相了。算了算了,來繡花吧,平心靜氣,省得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弄得心情不好。」

听到要繡花,向冬兒渾身一抖,笑容陡然心虛了起來。「嬤嬤,那個……我突然又餓了,再讓我吃幾個花卷吧……」

第三章  傳說中的暴虐世子(1)

九月初一,正是向冬兒出嫁之日。

出嫁女兒的開臉是由李嬤嬤來的,因為閔氏根本不會注意這種細節,而請一個全福人來替向冬兒上頭,那當然更不可能的,所以李嬤嬤動用了她的關系,請來一個老朋友,雖然不是什麼高門貴婦,卻是六親俱在、子孫滿堂,由她來替向冬兒梳頭,說了好些吉祥話。

這是一場氣氛古怪的婚禮,迎親的隊伍一路敲鑼打鼓,在吉時來到了歸遠侯府門口,但隊伍里沒有新郎官,因為雍昊淵腳殘,不方便來迎娶,便由他的庶弟雍昊平代接新娘,真正的新郎官則在王府里等著。

而歸遠侯府這一方也是特別,侯爺重病無法出現,借著這個理由,吳氏也就順勢避開,由當家的二房主子向裕帶著自家夫人閔氏送嫁。

偏偏他們不是向冬兒的親生父母,當初也沒有將向冬兒名字記到他們二房去,所以向冬兒省略了拜別父母的儀式,一點依依不舍的氣氛都沒有。也因為向家第三代沒有一個男丁,沒有人能背新娘上花轎,所以向冬兒由媒婆攙扶出府門。

坐在花轎里,向冬兒才真正有些緊張起來。

等會兒停轎揭開轎簾,她要面對的就是新的人生,雖然李嬤嬤向她解釋過出嫁要親愛夫婿、敬重公婆雲雲,也把上回她沒看成的那本放在壓箱寶下的彩頁書鴛鴦秘譜交給了她,讓她洞房花燭夜參照著,不過她還是對所謂夫妻是什麼樣的概念模模糊糊。

不過大致上向冬兒心情還是篤定的,王府食衣住行,怎麼都不可能比侯府差了去,說得難听一些,王府的下人搞不好都比侯府的她過得好。那個傳說中性格暴虐的世子雍昊淵,不曉得會不會喜歡她,如果不喜歡,頂多她少在他面前晃蕩就好。

做足了心理準備,花轎進了王府。

向冬兒讓媒婆領入了門,雙手捧著紅布綁成的大喜繡球,站到了一個人旁邊。她蓋著蓋頭瞧不見人長什麼樣子,卻能從蓋頭下方看到一張輪椅,而與她拜堂的男人,正坐在輪椅上。

真的殘了啊……

對向冬兒而言,這並不是問題。一個保家衛國的勇士,不會因為腿殘而失去了他的偉大,便如她對李嬤嬤說的,她不會懼怕他,反而會憐惜他,只是不知道他承不承這個情就是了。

「新郎新娘,喜登華堂!」

在司儀的贊禮中,一屋子香燭味,人聲鼎沸,兩人拜完了堂,終于送入了洞房。

晉王世子婚宴,席設百桌,但身為新郎的雍昊淵卻沒有出來敬酒。眾賓客也心知肚明,世子自從傷了腿之後便深居簡出,所以並沒有強求,仍是十分配合地佯作不知,喜宴該怎麼進行就怎麼來。

新房里,向冬兒坐得都痛了,頭上的鳳冠壓得她昏昏沉沉,想偷偷拿下來喘口氣,屋里的喜娘便輕輕地咳一聲,她心虛地又放下手當沒事。

終于她听到了開門的聲音,听到那喜娘問候世子。接下來該是新郎坐帳、撒帳等等儀式,喜娘要將一些棗子花生桂圓栗子等喜果扔在喜床上的新娘懷里,寓意著早生貴子。

不過那喜娘才撒了一把,正待說些吉祥話時,便听到一個冷冰冰的男聲。

「出去。」

向冬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由房里慌亂的腳步聲與關門聲听起來,那喜娘該是落荒而逃了。

接著她看到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蓋頭,用力一扯,這時的她還胡思亂想著不是該用秤桿嗎,猛地眼前大放光明,她眨了眨不適應的眼,微微抬頭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劍眉星目,很是俊朗的男人,他的俊不是時下閨女們喜愛的秀氣斯文,而是一種剛強深沉的氣質,渾身散發著一股戾氣及冷峻,容易讓人忽略了他的長相,對他退避三舍。

不過向冬兒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只是傻愣愣地瞪著他的臉,圓圓的臉蛋上出現了疑惑的神情。

「看夠了沒有。」雍昊淵冷冷地道,對這個父王擅自替他定下的妻子,沒有任何好臉色。

向冬兒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直覺問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雍昊淵只是冷笑。「若是見過我,你以為自己還能進門?」

這種等級的嘲諷,向冬兒早就听多了,本能的就忽略了過去。既然兩人沒有見過,那或許是她朝思暮想未來夫君的模樣而產生的錯覺吧?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自個兒取下鳳冠,舒服地嘆了口氣,還打直了手伸了一記懶腰。

然後她羞澀地看著他。「可以吃東西了嗎?」

瞧她如此泰然自若,雍昊淵不知怎麼地有了些火氣,刻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沒有想到,京城里居然還有女子有種嫁給我?」

「為什麼不敢嫁?」向冬兒反問回去,甚至笑吟吟地指著桌上的幾道菜肴說道︰「光是王府里的食物,看起來就比我平常吃的好太多了啊!這才第一天就對我這個新媳婦如此慷慨,嫁進王府肯定不會餓肚子的對吧?」

雍昊淵以為自己听錯了,她嫁進王府,難不成只是為了吃飽?

「你在和我裝傻嗎?」他不悅地拍了拍身下的輪椅。「你難道沒有看到這個?」

「看到了啊!你的輪椅比我的繡榻都要大了,怎麼會看不到。」她居然還認真地看了一眼,眯起圓眼兒思考。「莫不成做得太大了,你推起來手酸?」

向冬兒自認為是替他著想,不過听在雍昊淵耳中,那可是明目張膽的譏嘲。他語氣冷冷地道︰「你不怕我在新婚夜就殺了你?」

那也得殺的到啊!向冬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居然還站起身來,學著他拍拍他的輪椅。「你要殺我,難道我還不會跑?」

這下,雍昊淵真的被她激起了怒氣,不過卻也不好真的新婚之夜就將人宰了,于是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推著輪椅轉頭拂袖而去。

向冬兒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離開,要是換成別的新嫁娘,剛成親被新婚夫婿這麼打臉,早就啼哭不休了。不過說不定是從小到大被罵慣了,向冬兒的抗打擊能力倒是很強,他不理她,她也能自得其樂。

由于沒有丫鬟服侍,向冬兒自個兒換下喜服,衣服繁復,費了她一番力氣。幸好梳洗的水已經備在旁邊,她好好的洗了把臉,少掉那些厚重的妝容,她的笑容看起來稚女敕又天真,若是方才雍昊淵看到的是現在的她,或許不會那麼生氣。

她不知道的是,雍昊淵雖然氣憤離去,卻沒有走遠,停在了房前的抱廈,她在房里的動靜,他听得一清二楚。

忙活了這麼一會,一刻鐘過去了,向冬兒也確定世子應該不會再回來,自個兒坐到了桌前,開始朝著桌面上的餐食大快朵頤。

為了怕洞房行夫妻之禮時麻煩,新房的餐食備得不多,就是些象征團圓的湯圓和餃子、表達歡喜的四喜肉、還有增添口福的饅頭等等。向冬兒餓得發慌,轉眼就將桌面上的食物一掃而空,差點噎到時,連忙拿起原本該是合巹酒的酒杯灌了下去,嬌女敕的臉皮頓時泛起了一陣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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