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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請負責 第33頁

作者︰唐歡

董慕妍忽然頑皮心起,輕悄悄地繞到他身畔,踮起腳來,對準他頰邊就是一吻。

他完全沒有防備,連她自己都未經思量,只是一時沖動所為。若她猶豫半分,便借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如此。

他顯然嚇了一跳,退後兩步,瞪著她。

董慕妍這才感到害羞,臉兒倏忽紅了,垂下眼眸,不敢與他對視。

無論如何,她總算親到了他,跟她想像中的一樣,他肌膚觸感很好。

「這是何為?」澹台浚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問她。

虧他問得出口……親親啊,懂不懂?

「難道……從前都沒有別的女子這樣對待過你?」董慕妍覺得自己的回答也是傻乎乎的。

「沒有。」他眼中似乎含著笑,故意逗她似的。

「難道,你以前就沒個通房丫頭,沒去過勾欄瓦舍?」哼哼,就裝蒜吧!

「她們也不會像你這樣親來親去的。」他答得倒是坦然。

所以,他有過通房丫頭,也去過勾欄瓦舍?

董慕妍心里酸溜溜的,吃著陳年的醋,雖然她不斷提醒自己大可不必計較。

「那我就佔個先機好了。」她呶呶嘴道。

與其將來讓別的女人把他的初吻奪走,不如她先下手為強。

「我又不會娶別人,你著什麼急?」他終于忍不住笑了。

「那可不一定,就算沒有永泠郡主,你將來納個妾什麼的也未必可知。」她還沒嫁給他呢,世事難料。

「那好——」他冷不防一把攬住她的腰,逼著她與他四目相對,「就不讓別的女人有機會。」

他、他這是什麼意思?這一回,輪到她听不懂了。

然而,這一回依舊來不及思索,他的吻便覆蓋下來,堵住了她的唇。

就像霎時掉進了一團綿軟的雲朵,周身的氣力都頃刻消融,她無法動彈,只能怔怔地在他寬大的懷抱里。

她還想說什麼,可哪里還能說得出來?算了,就這樣吧……

這樣輕盈美好的瞬間如同蝴蝶落在花間,吮著清甜的蜜,她得好好享受享受。

第十四章  彩均坊遭人栽贓

苞趙國公千金失蹤案一樣,兩天以後的清晨,永泠郡主被人扔在北平王府門口,雙手受縛,全身凍得發僵。

她遭賊人玷污清白的流言,在京城迅速傳開。

五日之後,太後召董慕妍與澹台浚同入宮,不出所料,便是商議之前那樁懸而未決的婚事。然而這一次,昊帝居然也在,裴嫻妃亦在側。

董慕妍還是第一次面見昊帝,心里有些緊張,她原以為昊帝是個糟老頭子,誰料卻正值壯年,豐神俊朗,只端坐著便盡顯天家英武之氣。

「參見陛下。」董慕妍隨澹台浚跪下,行了大禮。

「這便是母後親封的樂陽縣主?」昊帝對董慕妍微笑道。

「回陛下,正是臣女。」慕慕妍連忙答道。

「果然生得好模樣,听聞還十分能干?」昊帝道︰「難怪母後與淑妃天天在朕面前夸你,浚兒也對你一往情深。」

「陛下謬贊,」董慕妍又行禮道︰「都是太後與淑妃娘娘寬容。」

「起來吧,賜座。」昊帝抬手道︰「方才沏了新進貢的茶,你們小倆口仔細品一品。」

董慕妍與澹台浚對視一眼,依命坐下。

「近日京中不太平,北平王府的事想必你們都听聞了。」昊帝道︰「浚兒,你可要照顧好你未來的娘子啊。」

「郡主現下如何了?」澹台浚略顯關切地問,「臣本想前去探望,卻也不知是否妥當。」

「她休養了兩日,今天已經入宮,在後面偏殿歇著。」昊帝道。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本宮亦替永泠驗過了,她仍是清白之身,把人擄了去卻什麼也沒做,只關了幾天便放出來,還鬧得滿城風雨,作案凶手究竟何意?」

「想來,便是要故意毀了永泠的名聲。」昊帝在一旁道。

「毀了一個未出閣女子的清白名聲,為了什麼?」裴嫻妃道︰「多半,為了不讓她得到美好的姻緣,而永泠最近議親之事眾所周知,若毀了這門親,誰最受益?」

董慕妍凝眸,瞬間恍然大悟,這是在說她嗎?裴嫻妃在暗示她就是幕後凶手?

簡直荒唐……她幾乎要笑出聲來,然而這話說得也沒錯,她確實最有動機。

難道,這樁案子從開始就是一個陷阱?專為她設下的?

不不不,她腦子有點亂,思緒也一時理不清。

或許是永泠郡主自導自演,做了這場綁架的戲,若如此,她真佩服對方,為了嫁給澹台浚,不惜聲名,也算得真愛了。

「听聞永泠失蹤那天,穿著一件淑妃妹妹借給她的襖?」裴嫻妃話鋒一轉,對潘淑妃問道。

「不錯……」潘淑妃一怔,不解地答道︰「她的襖混了,本宮又正好做了新祆,便順手送了郡主一件。」

「這襖听聞是彩均坊所制?」裴嫻妃望著董慕妍。

「是,正是臣女家中鋪子所制。」董慕妍也猜不透對方有什麼用意,只覺得似乎暗藏陷阱。

「永泠那孩子歷劫回家之後,發現祆上染了一些顏色,想來便是在幽閉她的柴房里沾染上的。」裴嫻妃道︰「本宮已請尚服局辨認過了,那是制衣用的染料,所以她這段日子應該是被關在一間衣坊里。」

什麼?董慕妍心尖一緊。

「姊姊,你這是何意?」潘淑妃慍道︰「這是在暗指彩均坊嗎?」

「本宮可沒這麼說,」裴嫻妃意味深長的道︰「不過既然如此,京中的衣坊都有嫌疑,須得一一看查才是。」

「敢問娘娘,」澹台浚卻不疾不徐地開口,「郡主那件襖上沾到的染料可有特別之處?能否從色澤、氣味之中,辨認出是哪家衣坊的特有?」

「這倒不能,」裴嫻妃道︰「那染料雖算名貴,但京中一般衣坊都用得起,宮中尚服局用的也是類似。」

「如此又如何判斷呢?」澹台浚反問道︰「就算一間間衣坊去查,恐怕也查不出實證吧。」

「永泠機靈,」裴嫻妃答道︰「雖然她在柴房之中被縛了雙手,但她悄悄將手上的戒指褪下,藏在染缸之下,只要派人去京中衣坊徹底搜查,定能找到。」

若要搜彩均坊,董慕妍並不怕,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然而為何她總感覺裴嫻妃的眼眸里有種詭譎的自信,彷佛隨時能置她于死地?

懊不會……董慕妍來不及細想,此刻,腦中已然空白。

「那就請娘娘派人去吧,」澹台浚竟答道︰「微臣相信彩均坊的清白。」

「如此,本宮就派御林軍親赴彩均坊查證,相信晌午之前便會有答案了。」裴嫻妃向昊帝道︰「還請皇上下旨。」

「淑妃,你怎麼看?」昊帝還算顧及潘淑妃的感受,大概體諒她正在孕中。

「臣妾……」潘淑妃舉棋不定,只瞥了澹台浚一眼。

「娘娘,微臣相信彩均坊,倘若能一次清,洗月兌嫌疑,彩均坊上下也定會欣然同意。」澹台浚答得坦然。

董慕妍心跳怦然,但看他如此篤定,她也漸漸鎮靜。

「慕妍,你說呢?」太後問道︰「哀家听了這半晌,嫻妃說的也很對,查清了,日後也省了你家里的麻煩,你意下如何?」

「臣女全听憑聖意。」董慕妍答道。

她目光與澹台浚相觸,他眸中平靜,如同雲闊天清的天空,一片澄澈。若他心慌,定無此神情,而她倒似受了他的心境影響,像有微風拂面,吹去了此刻的惶恐。

原來,不必言語,他亦能給她安慰,這彷佛是人與人之間極佳的默契,一語不發,卻知彼此心思。

也不知他曾經跟別的女人有過這種默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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