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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害 第24頁

作者︰綠痕

「看來陛下是真的不懂。」他嘆了口氣,開始後悔今兒個來這一趟了,他居然會閑到替黃金門這個死對頭說話?

「懂啥?」

「月穹的小黃書,每一本所寫的,也就只是彭員外和艷二娘這對青梅竹馬之間的床笫情事而已,里頭既沒鼓勵人們蓄妾,也沒教人該如何宅斗,月穹她能鼓吹帶壞什麼?」頂多就是教人如何在床上更有樂趣而已。

「什、什麼?」木知春打死也不信她的書就寫得那麼簡單而已。

「陛下有空的話,不妨也看看她的書吧,老實說還挺有趣的。」斐然站起身整了整衣裳,「在下告辭。」

「然公子……」

渾然不知斐然對她所寫的書所下的評價,此時的月穹,趁著文謹被客居在西苑國的文家宗親邀去敘舊時,正積極想改善書中的缺點。

博格朗受寵若驚地問︰「少夫人問我們的意見?」

「嗯。」听文謹說,他們已經把她的書給看遍了。

「除了床上還有哪個地方能行……」海冬青則是一手撫著下巴很認真地思索方才她所提出的問題。

博格朗抬起一指,「就我來看,只要性之所至,處處皆可。」其實他在看過幾本後,老早就發現彭員外與艷二娘的辦事地點永遠都是那麼一個了。

「是這樣的嗎?」月穹一手拿著小本子一手拿筆,認真地把他的意見記下。

「難不成少夫人以為那檔子事就只有床舖上才能行?」海冬青試探地問。

月穹尷尬地以筆戳戳自己的頭,「呃,我是這樣想的沒錯……」又沒有人教過她可以換地方。

下一刻,長年來護衛在文謹左右的兩名魂役,皆褪去了臉上不正經的表情,一人抬起一掌,神色肅然地按住她的肩頭。

博格朗好不痛心,「不是我要說你,少夫人,你的觀念太迂腐狹隘了!」

「少夫人,你太沒想像力了,食古不化不是正道啊!」海冬青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樣。

「是,還請指教!」被狠狠激勵一把的月穹站直了身子,下定決心定要發憤向上。

當晚文謹回來時,所見著的,就是月穹像只壁虎般把身子往牆面上一貼,閉眼思索好一陣子後,再搖頭晃腦地轉換場地,將身子往書案上大剌剌一躺,兩腳懸在空中晃呀晃。

他茫然地眨著眼,「媳婦,你在做什麼?」

「研究選擇地點的重要性……」不是她身嬌肉貴愛抱怨,可這些地方都很硬啊,真的會有特別的樂趣嗎?

文謹轉眼想了想,好笑地問。

「不堅持床舖了?」謝天謝地,艷二娘終于可以下床來了。

「不堅持了。」汲取讀者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

他把她自桌上拉起來坐好,面對面地問。

「那你想讓彭員外他們上哪兒去做?」為了下一本小黃書的銷售量,適時的鼓勵和參與是很重要的。

「博格朗他們說處處皆可。」月穹好奇地拉拉他的衣袖,「咱們演練一下如何?」有些地點光是她一人還真的做不太來。

他揚起唇角,「娘子有命,為夫自當全力配合。」

片刻過後,參與小黃書改革大業的文謹便後悔了。

文謹趴在地上以食指敲點著地板,對于正拿腳在他身上踩個痛快的某人感到很無奈。

「娘子,你確定艷二娘會如此凶悍地將彭員外踩在腳底下蹂躪?這真的是情趣而不是虐待?」他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的以身試險?

她挪開腳丫子,「有什麼不對嗎?」

「別忘了看你的書之人以男性居多,你這樣會破壞他們心中的幻想的。」文謹狼狽地自地上站起並揉了揉腰,方才她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把他給摔在地上,害他以為她想謀殺親夫了。

「是這樣嗎?」下手不知輕重的月穹很苦惱地皺著眉。

他沉痛地點點頭,「我很肯定。」

她泄氣地垂下兩肩,「那你有沒有什麼建議或指教?」

「他們除了渴望能在你的書中得到平時不可能得到的刺激外,他們還渴望另一事。」在把她的書研究過後,他發現她這個下筆者,本身就有個很大的問題。

「何事?」

「得到愛。」

月穹從沒想過這個,「愛?」

文謹捏著她的俏鼻左右晃了晃,「沒有愛,彭員外會和艷二娘耗了十來本書?沒有愛,哪怕床事再怎麼激烈、再如何新奇,能讓彭員外始終都孜孜不倦地期待著下一回的情事?你太小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了。」

「那我該怎麼辦?」她捂著紅紅的鼻子,覺得他給她找的問題,可比博格朗他們的難多了。

文謹不動聲色地誘她入套,「夫人,你愛過人嗎?」

「從沒有。」自小到大,她只愛銀子。

「何不試試呢?」他攬她入懷,將柔柔的吻印在她的額際上,「將你的好奇心放在探索愛這一字上頭,相信你定會有更多的收獲的。」

「找誰試?」沒寫過這領域的月穹,發愁地靠在他的胸前問。

逮著機會他馬上自薦,「為夫這麼現成的人選,放過豈不浪費?」

听著他胸口傳來的咚咚心跳聲,月穹不語地思索了一會兒,為難地抬首看向他。

「我不知該如何去愛一個人……」這種事,從沒有人教過她。

「正巧,我也不太熟練這業務,不如咱們一塊兒探索如何?」他看著她眼底的茫然,俯身安撫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唇上溫熱的觸感,讓月穹回想到,在那個燠熱的夏日午後,馬車上有個成天都抱著她不放的某人,帶著有點害羞卻又認真的神情,在她的耳畔對她說……

百年後,咱倆就躺一個棺……

月穹用像是想看至他靈魂深處的目光看了他許久,半晌,她輕聲道。

「好。」

東南世家的文家大少此人,在斐然的心目中地位是很高的,他不但是個犧牲己身除暴的勇者,他還將危害武林的女魔頭給收拾得妥妥貼貼的,如此高義之人,實在是值得眾武林同道為他豎起一根敬佩的大拇指。

這兩個月來,被嫁出閣的月穹沒再惹過一樁事或是禍害過任何一人,這如何讓人不意外?難道就連蓬萊也束手無策的月穹,這回是真踢到鐵板了?

可在文謹的對面坐了這麼久,他愣是沒看出這位文大少是生了什麼三頭六臂,或是有著不同于他人之處呀,敢情這位勇者是有著與眾不同的獨門功夫不成?

「看夠了嗎?」坐著靜靜任人觀賞的文謹,出聲打破一室的靜謐,也打斷了斐然那類似同情也像崇拜的目光。

昨日才去過西苑皇宮一回,今兒個就被文謹派人給請來這兒……斐然在佩服文謹的消息靈通之余,還挺有危機感的。

「文大少,在下可曾得罪過你?」他可是听說過公孫狩的下場了,才不認為這位素昧平生的文大少會對他有什麼好感,畢竟以往他也找過月穹不少的麻煩。

文謹開門見山地道︰「你曾得罪過我妻子。」

「喔?」果然是來為妻尋仇的。

「你黑了她一張魂紙。」提起西苑國,月穹記恨的可不只是公孫狩一人,另一個就是這個不但利用了她,還搶了她魂紙的然公子。

斐然模模鼻子,「你想替她討回來?」好吧,上回他是做得不地道,月穹想找他算帳也是正常的。

「不。」

哼,哪怕文家再怎麼財大勢大,諒他們也不敢得罪原國皇爺府……斐然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正想結束這場會晤時,冷不防地,文謹在他的身後道。

「算上利息,你起碼得還她兩張才是。」他啥時說過他只要一張了?

斐然猛然轉過身,不敢相信地看著獅子大開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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